夜色,黑的不像話。
深邃的黑眸甚至比黑夜的顏色,還要暗沉,南宮彥陰鶩的睨著眼前的女人,雙拳早已被他摩擦的泛白。
同樣,艾?s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也沒有半分溫和,早已遍體鱗傷的心,此刻真的不怕再……多傷一分!
「為什麼會和薛衛扯上關系?」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
「和你有關系嗎?」她緊接最後一個字的落音。
「艾?s!」南宮彥冷聲呵斥︰「現在我已經把過往的仇恨、一切都忘了,那我就還是你的哥哥!!我有權利知道自己妹妹的感情生活——!!!」
「啊……」這時,艾?s捂著肚子,順著牆角跌落在地上,臉色通紅。
南宮彥黑眸一凝,想要扶著她的手,在半空里僵持!
寂靜無聲的走廊里,隱隱傳出宴會上的歡聲賀語,可是那些,並不屬于外面的這兩個人!
倏爾,夾雜著哽咽沙啞的嗓音傳來,「南宮彥,你有沒有過哭笑不得的感覺?」
「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後,你還可以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哥哥。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艾?s感到呼吸都在窒息,那種感覺,就像是你被封閉在一個小黑屋子里,那里沒有缺口,沒有空氣,沒有能讓你看到的曙光。
它牢牢的把你困住在一個角落里,出不去,只能任由自己迷茫的雙眸找遍了周圍所有有可能幫助自己出去的東西。
然而,那種撲面而來的絕望,就像一個溢滿了冰塊的冰窖,從頭到腳,把你全部,涼涼的灌了個徹底!
「我爸死了,你知道嗎?我愛過你,你知道嗎?你利用過我,你把我對你的愛變成刺傷爸爸的刀刃,你知道嗎?!」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你還可以當做若無其事,南宮彥,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有沒有的心??!!!」
她以為不會再在這個男人面前失控,她甚至以為可以把眼前的男人當做是陌生人,然而,錯了,真的錯了。
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
她幾乎崩潰的低吼出聲,「而你,還說是我的哥哥,哥哥這兩個字,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我感到——不恥!」
透明如紙的蒼白面孔,眸底卻彌漫著深深的仇恨。可是不能,她又怎麼會沒想過報仇?
然而,爸爸死去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她放下一切,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而她也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確是艾家,欠南宮家的!
所以,她不能報仇,對這一切,她選擇遠離。
然而,在听到哥哥那兩個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痛,仿似每一個細胞上都插著數把尖細的針,讓她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哥哥這兩個字,真的是她的死穴——!這里面存儲了艾?s對愛情的所有期盼,它是她的初戀,傾盡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從希望到絕望,幾乎成為了她的半生。
但,現在她說不恥!
從南宮彥的嘴里吐出的這兩個字,她感到不恥!!
厚實的大掌攥起的咯咯聲,在暗沉的黑夜里,顯得尤為發滲!下一刻,南宮彥陡然邁開大步,沉穩的精致皮鞋的聲音,在一步一步的邁進艾?s。
暗空上方的月光,隱隱約約能照出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他眸底黑的像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好像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把你吸進去!
倏爾,艾?s感到上方突然壓下高大的黑影,撲面而來的氣息,竟讓她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南宮彥大掌一動,狠狠的攥緊艾?s尖細的下巴,鋪天蓋地的吻,就這樣居高臨下的落了下來,一如既往的冰涼的唇,粗暴的侵進艾?s的口腔。
「唔唔……」突如其來的強吻,干澀的嘴唇被他牢牢的捕捉住,讓艾?s驚怔不已!
「不要這樣……」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吶喊,他的吻太過凶猛,強勢的讓她沒有絲毫力氣抗拒!
倏然,她的手腕被猛然從地上抓起,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南宮彥毫不客氣的把她抵在後面的牆上,然,覆上的薄唇卻頃刻間退出,艾?s倒在牆上,大口的呼吸,如果南宮彥這個男人再不放開她,她真的絕對相信,那一刻,她會窒息!
「閉嘴!」他的臉上冷魅的如一個突然從地獄出來的惡魔,南宮彥薄唇緊抿,冷硬的心也在嘶吼的叫囂,讓這個女人閉嘴,把她的嘴緊緊閉上,他不想在听到從著個女人口里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
因為那每一個字,都足以讓他——發狂!!!
「你不要這樣……南宮彥,你理智一點好不好?!」艾?s喘息的開口,嗓子突然陣陣發疼。
殊不知道,她多說一句,南宮彥心里的火氣就燃燒的愈加凶猛,可是他的表情卻出奇的平靜,深邃的黑眸,還是如暗沉的黑色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艾?s以為南宮彥真的因為她的那一句話冷靜了下來,然,下一刻,一陣凜冽的寒風隨著熟悉的氣息驟然傾近,南宮彥低頭,大掌緊緊的攥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絲毫可以閃躲的機會,涼涼的薄唇就這樣觸上了她的紅唇。
這個吻沒有之前的凶猛掠奪,反之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艾?s片刻的怔愣,就感到一個細軟溫濕的舌頭,霸道纏綿的攪拌在她的口腔里。下一刻,卻突然變得凌烈起來,凶猛的吻比之前有過百倍的向她侵進,好似要把她整個人,給吞噬下去!
「唔唔!」她的心里在滴血,這樣的感覺就像她是一個玩偶,可以肆意的讓南宮彥,玩弄。
其實南宮彥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掠奪她,讓她閉嘴!
向來冷靜的他,總能被這個女人惹得瞬間失控!
「艾?s,離開吧!」離開這里,離開他的世界,她離開了,他就不會再失控,他就不會……再心痛!
吻,消逝。艾?s突然得到了呼吸,捂著胸口,像是突然得到空氣的哮喘病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外面那罕得的空氣。
臉色近乎呈現于透明的白色,心卻在不斷的回響著那句話。
他說——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