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四廢物不是已經逃走了麼?怎麼?難道是被孫將軍抓來了?」
「去,你沒看到人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分明是胸有成竹。什麼逃走,不過是不明就里的人傳出來的謠言罷了。」
……
對于上京城中這些普通人的議論聲,孫武自然是不會在意,他只是安靜的跟隨在父親孫狂生的身後,向著皇宮內行去。
位于鎮國街的將軍府距離皇宮並不遠,不多時,三人便已經來到了皇宮大門外。
孫狂生沒有猶豫,向著那門前的守衛點了點頭之後,便自馬背上翻身下來,向著皇宮後院內的演武場行去。
皇上所居住的宮殿,自然是極大。
整個皇宮至少不下于上千畝地,僅僅一個御花園便佔地幾百畝。這其中修建著無數的亭台樓閣,妃嬪宮殿。
而在後花園最深處,卻是一處佔地面積極大的演武場,這乃是供御林軍修煉之地。
當孫武跟隨著父親來到這演武場內的時候,卻發現這里早已經是人滿為患。
天龍大陸上的武者進行決斗,按照多年來約定俗成的規矩,都是在午時三刻開始。此時距離午時三刻尚早,但是演武場內已經有無數人做好了位置。
孫武見此情形不由得一怔,暗暗驚訝于這眾多的豪門世家的熱情。
這些時日里,上京城中各大世家豪門的一些暗流涌動,孫武也是通過那情報系統知曉的。只不過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利益關系。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眾多的世家豪門都是在企盼著自己的死亡,然後他們家族中的晚輩便有機會染指無雙公主。
至少那眾多的所謂的青年才俊的心里,大多如此想著。
「只不過,今天注定是讓你們失望了!」
孫武望著碩大的演武場內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微微上翹,泛起一絲冷笑來。
而這時候孫狂生卻是向著一處地方行去,孫武跟向前後便發現,那些人大都是軍隊中的將領。
此時見到孫狂生前來,那些人頓時都恭敬的向著他行禮問候。雖然如今那些人都已經自孫狂生麾下提拔調走,但是此刻見到孫狂生,卻是依舊恭敬的行著上下級的禮。
這些人大都是平民出身,憑借著自身的實力與孫狂生的賞識,才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孫武從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察覺到了或濃或淡的殺意,顯然都久經沙場。
在孫武打量著他們的時候,他們顯然也看到了孫武的存在,原本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在察覺到孫武如今已經是大劍師八重修為的時候,頓時各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幾乎要驚呼出來。
只不過在場所有人的自控能力都極好,及時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各自的眼神里,卻依舊是充滿了震驚。
「孫將軍的這個兒子,自幼不是便不能夠修煉麼?上次百官宴上明明還只是一個普通人,這轉眼間,如今卻已經都是大劍師八重的修為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忍不住如此想道,而彼此的一雙眼楮都忍不住掠過孫武的身上。
孫狂生對此視而不見,只是隨意在這群人中找了個座位坐下來。
孫武也不客氣,在父親的身旁便坐了下來,而趙武夫卻是一臉憨厚的站在了孫武的身後,雙眸微微向四周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孫武在坐下之後,也在向四周打量著,然後他便看到各大世家豪門親近的坐在一起,而左丞相張進蘇卻是與一群朝廷的文官在一起坐著,滿臉囂張的張良坐在了張進蘇的身後。
因為距離太過于遙遠的緣故,孫武無法探查到張良的修為,但是根據那情報系統傳回來的消息,他已經知曉張良如今是在劍尊五重修為。
當初立下決斗時,他乃是劍尊三重,半年的時間過去,增長了兩個小境界,對于普通的劍道修煉者來講,倒也是真的努力修煉。
這一點從他這半年來進入藏秀閣的寥寥幾次便能夠查探出來,只是孫武覺得他自行拼命努力的成分很少,大抵還是在左丞相張進蘇的逼迫之下修煉的。
同樣因為距離過遠的緣故,那張良雖然也已經發現了孫武的到來,但是他卻無法察覺到孫武的修為,只當他還是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
他望著孫武望過來的眼神,頓時又忍不住囂張的大笑,隨後將手揚起化作刀掌狀,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劃過,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孫武見狀不由得哂然一笑,卻是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心底只是暗暗的猜測著張良在比武台上察覺到自己修為時的表情。
而其他各大世家豪門此時亦是因為距離的緣故,而並沒有察覺到孫武已經修煉到了大劍師八重的修為。
劍道修為無法隱藏,除非是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否則都能夠察覺到對方的修為。
而距離,卻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皇上駕到!」
午時剛過,一個尖細的聲音便自遙遠處傳來,頓時這演武場中的人紛紛站起身來。
待得皇上秦政的身影自拐角處出現走入演武場時,所有人都按照君臣之禮跪下。
「大家不用多禮,朕今天只是前來看熱鬧的。我大理江山人才輩出,有才能的年輕人更多。但年輕人更是要經歷眾多的磨難,才能夠成為國之棟梁。」
說到此時,大理國皇帝秦政目光炯炯有神的望了孫武與張良一眼後,略微停頓片刻又繼續道︰「因此,朕便過來看看誰能夠在他日成為國之棟梁。當然,也許兩位或者在場的更多的青年才俊,在將來都能夠成為國之棟梁,那這便是我大理國之幸事。好了,眾卿家平身。」
說完後,他便轉過身去,來到了演武場內慶功台上坐下。
在站起身來的時候,孫武想著秦政的話,心底不由得閃過了一絲詫異與疑惑的神色來。
他覺得皇上秦政的話語中似是有著深意,但聖意難測,僅從這字面上他卻無法揣測出更深一層的意思來。
「故弄玄虛。」
孫武撇了撇嘴,在心底暗暗地說道。
「午時三刻已到,請張良張少爺與孫武孫少爺上比武台!」
一個嘹亮的聲音響在孫武的耳邊。
孫武認得那喊話的乃是御林軍的都尉,至于具體叫什麼名字,他卻不記得了。
每逢過年,去往家里的將領無數,他卻自顧玩耍,懶得理會別人。
听到喊聲,他沒有猶豫,站起身來後,緩緩地向著位于演武場中心的比武台上行去。
在演武場內,最高的地方乃是皇上秦政所做的慶功台,其次便是位于演武場中心處的比武台。
那最高處,自然是只有皇上秦政才有資格去坐,不論是各大豪門世家,還是三軍將領,以及那一干有資格前來的朝廷重臣,此時都圍繞在演武場周圍坐下,抬頭仰望著三丈高的比武台上的兩人。
那些豪門世家中人的目光落在孫武身上的時候,不屑有之、嘲弄有之、漠視有之,幸災樂禍者亦是不少,惟獨沒有一個真正關心的目光。
這比武台有三丈高下,兩邊都設有蹬梯,恰好設在孫武與張良前進的方向上。
而那張良在距離比武台還有數米遠的地方,便雙腳蹬地,身體快速的在空中掠過,輕松的穿過幾米的空間,穩穩的落在了比武台上。
隨後他得意的向著孫武望來,臉上寫滿了倨傲的神色。
孫武卻是老老實實地一步步踏著蹬梯來到了比武台上,面色平靜的望著耀武揚威的張良,看不出來絲毫的憤怒或是其他的情緒。
張良大笑兩聲,口中忍不住挖苦道︰「哈哈,廢物,我還以為你已經是逃命去了,沒有想到你竟然還真敢回來。只不過……什麼?」
他口中嘲弄的話還沒有說完,目光落在孫武的身體上,隨後便探查到他大劍師八重的修為,頓時忍不住震驚的語無倫次的叫了起來︰「怎麼可能!這才只不過半年的時間,你這個廢物便能夠修煉了麼?即便能夠修煉,你怎麼可能修煉至大劍師八重?這不可能!」
他臉上的笑容先是凝固,隨後化為變幻為震驚,繼而又化作不可思議的神色,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夠塞下去一個雞蛋。
周圍圍觀的那些世家豪門與朝廷重臣,此刻聞听張良的話,頓時忍不住也現出一絲震驚的神色來。
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轉眼間便已經成為一個大劍師八重修為的武者?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姑且不說孫武是如何在半年的時間內修煉至大劍師八重修為的,單單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在十幾歲的時候,能夠感氣修煉劍道,便足以令當今天下人震驚了。
哪一個豪門之家之中,沒有幾個不能感氣修煉的直系晚輩?
這一剎那,所有人望向孫武的目光竟是都充滿了炙熱。
尤其是鄭燮,他的兒子與孫武一般不能感氣修煉,這是他多年來最大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