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神刺卻是被他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來。
這是他如今最大的底牌,不到最後關頭,他不願施展出來。
體內的元力雖然耗盡,但驚神刺的施展卻是只需要精神力。
盡管張良已經修煉至劍尊五重境界,可是在孫武如今強大的精神力施展之下,驚神刺的威力亦是驚人,雖然無法直接殺死劍尊修為的武者,但是使其大腦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還是做得到的。
當張良的尸體摔倒在比武台上的時候,原本有些嘩然的演武場,瞬間靜止了下來。
「我的兒!」
在慶功台的角落處,一個儀態端莊的婦人驀地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吐出,仰面摔倒下去。
在一片安靜之中,這個聲音顯得更加的悲憤莫名!
孫武沒有再去理會張良的尸體,只是轉過身來向著慶功台的方向遙遙行了一禮,隨後便走下比武台,回到了父親孫狂生的身旁。
那慶功台上坐著的,乃是大理國的皇帝秦政。
周圍圍觀的眾多家族在一片寂靜之後,接著便是嘩然。
當著皇上秦政的面,他們雖然不敢太大聲的說出什麼來,但是一些激動與詫異倒是可以表達的,無關緊要。
不過,不論是激動還是詫異,輿論都是一邊倒的倒向了孫武。
兩人之間當初本就是定下的生死斗,如今在比斗之中,孫武明明已經手下留情了,可是那張良卻依舊是不依不撓的想要將孫武殺死,並且從背後出手偷襲,這實在是有違武者的精神。
因此,各大世家豪門中人,不論是多麼的期望著孫武被殺死,此刻口中說出來的話,卻都是痛斥著已經死去的張良。
這其中,自然有一些人是例外的。
左丞相張進蘇與他的夫人自不必說,與張進蘇站在一起的那些文臣們,雖然對張良的行徑極為不齒,但是此刻站在張進蘇的身後,卻是不好去說什麼風涼話。
他們原本就是與左丞相張進蘇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平日里都為張進蘇是瞻,此刻望著比武台上張良的尸體,彼此對視一眼,繼而再看到張進蘇那無法形容的臉色,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沉默。
張進蘇臉上的表情此刻看起來是無比的詭異,像是充滿了不可置信,但是不論嘴角的抽搐還是眼中的恨意,都意味著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望向孫武的目光中,是**luo的仇恨,他的雙拳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內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殺了我兒,他殺了我兒……」
他這樣直愣愣的瞪著孫武的背影,卻是永遠都不會想到或者打心底不願去想,是自己出的主意,讓兒子逼著那孫武決斗,是自己謀劃了這一切……
慶功台上的那位儀態端莊卻一口鮮血噴出向後的婦人,便是張進蘇的夫人,靈木郡主。
作為一個已經出嫁了的郡主,她原本是沒有資格跟隨在當今皇上身後的,但是她卻是與皇後娘娘的關系經營的極好,才會得以跟隨在皇上的身後,一起坐在了慶功台上。
如今看到自己的兒子慘死,她只覺得氣血上涌,一口氣沒接上來,心血逆襲之下,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接著便暈了過去。
只不過極短的時間後,她便已經被救治了過來。
跟隨在皇上秦政身邊的,自然是有著數位大高手的,這種情況極為簡單,只是氣血上涌而已,所以很快便被救治清醒過來。
她醒來之後,望著已經開始被張進蘇收拾的兒子的尸體,呆呆地坐立了許久,才霍地轉過頭來,望著孫武的背影,陰狠著臉,猙獰道︰「我要殺了他為良兒報仇!」
一直沒有去理會她的皇上秦政,在听到她的話後,驀地轉過頭來,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隨後站起身來,向著周圍巡視了一圈。
眾多世家豪門、朝堂重臣之中,不知道有多人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自皇上秦政的身上劃過,此刻看到站起身來,頓時便都知道他有話要講,紛紛停了下來,靜靜地轉過頭來望著皇上認真听著。
碩大的演武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有那極少的沒有眼色者此刻也已經知曉。
「此次比斗孫武勝出,那麼,他與無雙公主定親一事,就此便確定了下來。希望諸位對無雙這丫頭有興趣的,就不要再來找我了。」皇上秦政淡淡地說道︰「另外,我實在不喜歡張家小子的作風,希望大家以後在決斗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要背信棄義。」
眾人的心中頓時都齊齊的一凜,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敲打自己。
即便是那靈木郡主也不例外,她望著身前不遠處那個站在大理國頂端的男人,內心里卻只是被仇恨所佔據︰
「良兒,娘一定會為你報仇,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皇上秦政一臉平靜的說完這些之後,便向著周圍揮了揮,轉身向著演武場外行去,轉眼消失不見。
而後演武場內眾多的世家中人也開始起身緩緩地向外行去,各自不經意間掠過孫武的目光中,都充滿了異樣的神色。
孫武只是默默地跟隨在父親的身後,敏銳的感受著周圍的目光。
很快,三人便回轉了將軍府內。
孫武與父親孫狂生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開始修煉。
而孫武不知道的是,在剛剛回到了將軍府中不久,一封密信便已經送至了孫狂生的手上,隨後孫狂生打開了一個密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將軍府。
不論是府內還是府外,無人知曉。
……
皇宮之中。
水波天心房房間內,兩個人彼此面對著席地而坐。
若是有豪門世家或是朝堂重臣在此,定然是能夠發現,這席地而坐的二人,竟然是皇上秦政與上將軍孫狂生。
「那件事情查的怎麼樣了?」秦政隨意的抿了一口清茶,淡淡問道。
孫狂生搖了搖頭之後,面色平靜的道︰「他們做事很小心,抹去了一切線索,不能確定是誰。不過這樣以來他們反倒是暴露出一個致命的問題,那便是他們定然是蓄謀已久,並且圖謀不小。」
秦政微微一怔,隨後嘴角揚起,微嘲說道︰「圖謀不小?唔,圖謀的是我的江山吧?」
孫狂生聞言頓時沉默。
兩人君臣相處多年,自然是有著非同尋常的默契,話說到這里,各自意思亦都已明了。
「繼續查,但不要驚動他們,以免打草驚蛇,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一家想要取朕而代之。唔,狂生,我建議你從門派著手,或許會找到一些線索。」秦政沉默了片刻之後,臉色變了數次後又道。
孫狂生點了點頭,依舊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四小子今天打的不錯,不過我記得他之前卻是沒有半點修為,難道真的是這半年內修煉上來的?並且他修煉的什麼劍訣,實力這麼強勁?」秦政話鋒一轉,望著孫狂生接著道。
孫狂生咧嘴一笑,說不出來是得意還是苦笑,或者兩者兼有之。
隨後他搖了搖頭道︰「卻是這半年內修煉上來。他修煉的乃是我家傳的黃階上品劍訣‘霹靂劍訣’。」孫狂生在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把霹靂劍訣是玄階上品的事情說出來,畢竟玄階上品的劍訣有些驚世駭俗了。
秦政聞言頓時一怔,略帶些詫異的說道︰「修煉這麼迅速?資質想來是極佳的了。唔,‘霹靂劍訣’只是黃階上品麼,那回頭我讓人送去一部玄階劍訣,就當是嫁妝了。」
孫狂生搖頭笑道︰「嫁妝就一部玄階劍訣?你一如既往的小氣呀。」
秦政哈哈大笑︰「這麼大一個國家需要打理,自然要精打細算了。」
笑了一陣之後,秦政忽然說道︰「前線要打仗,你不能在京城。京城如今可不安全,就讓四小子派去你家封地上避一陣子吧。」
孫狂生聞言頓時面色一寒,身體之中一股殺意便不由的溢出,隨後他淡淡說道︰「讓四小子在京城最好,可以將幕後的人引出來。」
秦政搖了搖頭,玩笑說道︰「不行,這是命令。他可是我的女婿,我可不想我女兒剛訂了親就開始守寡。」
孫狂生聞言一怔,隨後只好無奈點頭。
自幼一起長大,他自然知曉秦政的脾性,他看起來是玩笑的語氣,其實內心是已經做好了決斷的。
隨後,兩人便再次圍繞著隱藏在幕後的黑手商討起來。
……
「沒有想到這個四廢物竟然贏了!還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唔,如今倒還真不能稱他為四廢物了,我不得不說,看他這修煉速度,恐怕在修煉上的天賦比我也要高出不少啊。」吳剛望著站在身前的父親,感慨說道。
吳應熊點了點頭,亦是贊同說道︰「這小子心機深沉的緊啊,在當初答應決斗的時候,他恐怕便已經解決了不能感氣的問題,所以才答應的如此干脆。並且反逼張家小子,最終立下生死決斗。怕是自那時起,他便想要置張家小子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