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拿不了,拿名次還是有可能的。」何天羽掃了眼一旁處于興奮狀態的張簫等人,有些無奈又苦澀地問道︰「我說班長,咱們班就非得把每個項目的名額都用完嗎?我們男生累死累活像三孫子一樣,這到底為什麼啊?」
李凝凝一攤手,「用官話說,這體現了咱們班的集體榮譽感和凝聚力。再通俗一點解釋︰我們是個重組班級,大家稍微積極一點的話,白老師的面子上也過得去。」
「馬屁精。」何天羽嘀咕了一句。
「你剛才說什麼?」李凝凝的臉上依舊掛著極美的笑容,只是那笑臉怎麼看都有些危險。
「沒事,我是說馬上就到我的項目了,我要去熱身了。」何天羽一臉鎮靜,無視掉了李凝凝的威脅。
李凝凝打量了他一會。似乎是對自己的這位搭檔有些失望,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你以為白老師那天叫咱倆去,說讓我們給同學們做運動會動員是什麼意思?」她伸手一指旁邊一片鶯鶯燕燕,「這麼多姑娘給你們加油,這可是任何班級都沒有的福利呢。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何天羽本想說「姑娘很多,但是和我有毛線關系」,但是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繼續這個話題只會把題目引到王雪妍身上,而何天羽又不想和眼前這個有些琢磨不透的女生談起自己的心上人。
廣播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參加高二年級組男子4米比賽的同學,請到檢錄處檢錄。」
何天羽沖張簫一招手,兩人一起去檢錄了。走著走著,張簫還沒忘了回頭對李凝凝打了個V字手勢。
4米比賽每班有兩個參賽名額,6個班的12名選手4人一組分為3組進行比賽,最後根據每位選手的成績決定冠軍歸屬。
何天羽留意了一下參加男子4米檢錄的人。經過觀察,他發現今年的形勢並不樂觀。參賽的大都是去年的老面孔,除了明顯是打醬油的張簫等人之外,他發現了至少四個比自己強的選手。
「從去年的成績來看,這回我估計我能跑第五名。」何天羽給了張簫指了指幾個有實力的選手,然後特意瞪著他提醒了一句︰「4米是兩圈,跑到咱們班那兒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分神看李凝凝!」
「靠,你吹胡子瞪眼楮的干嘛?老子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正在做準備活動的張簫對何天羽的評論頗為不滿。
「反正我話說到了,別到時候出了洋相後悔莫及。」何天羽對張簫一向是點到為止,也就沒有繼續就他在涉及到李凝凝的時候如何不靠譜這件事舉例。
負責檢錄的老師告知了本次比賽的分組。四個實力比何天羽更強的人有三個都在別的組,只有一個叫侯宇的和何天羽一組。幸運的是,他是這四個人之中實力最接近何天羽的一個。
「我怎麼這麼倒霉!」張簫不滿地一腳踢開了一顆小石子。「居然跟去年的冠亞軍分在一個組,我這該不會是要在組里墊底的節奏吧?」
「不想墊底就使勁跑,你們組不是還有一個人嗎。」何天羽嘿嘿一笑,顯然他對自己的分組還是比較滿意的。
侯宇來自四班,何天羽和他一起踢過幾次球。兩人雖然談不上什麼交情,但是也算是認識。眼見著侯宇從身邊走過,何天羽伸出手想打個招呼,但是侯宇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臉色很差,腳步也很沉重。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現在應該是在生病。
「他沒問題吧?都這樣了,還能比賽?」張簫小聲對何天羽道。
何天羽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離第一組比賽開始只有五分鐘了,兩人決定先到運動員等候區候場。
何天羽和張簫剛剛離開,一個男生跑了過來。「侯宇,老師說你要是不舒服就別勉強參加比賽了,身體重要。」
侯宇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肯定沒問題。」
來找他的那個男生只是「哦」了一聲,在應付公事般問完了這麼一句之後沒說其它任何話,轉身就走了。
五分鐘後。
第一組運動員已經在跑道上就位,奇怪的是只剩下了三個人,而實力最強的那個不見了。
「他還有別的項目,所以決定退賽了。」和那個運動員來自同一個班級的另一個選手如此回答了何天羽的疑問。
不管怎麼說,競爭者少了一個對何天羽來說絕不是壞事。
等到第二組比賽的時候,又出狀況了。
起跑後沒多久,這次高二年級組4米項目最有實力的兩個人已經把包括張簫在內的另外兩個人甩下了7、8米。隨著比賽的進行,差距還在逐漸拉大著。
爭奪領先地位的競爭十分激烈,位置靠後的那個人在想盡辦法試圖超越。幾次努力均告失敗後那人似乎有點惱羞成怒,在彎道處不太明顯地伸手推搡了一下領跑者。
他的動作不大。但是旁邊就有很多觀眾,想不被人看到卻也是不可能的。
然後,跑在前面的那個人也不甘示弱,揚起手肘對著身後就是一下,被身後的那人堪堪避過。在高速奔跑中還要來這麼一出,從技術上說難度還真不小。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到了最後一個彎道時,兩人的動作已經不那麼遮遮掩掩,看起來像是邊沖刺邊打架了。
眼看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大,擔任裁判的體育老師無法再保持沉默。于是,這兩位的比賽在裁判要求他們離場讓開跑道的怒吼聲中結束了。
張簫奪得了小組第一。當然,這個第一沒什麼含金量。
何天羽記得自己開賽前就承諾過不使用紫岩的力量。眼見著四個最強的競爭者因為種種原因去掉了三個,何天羽心中有些打鼓︰這實在太像是紫岩干的了。
但是手表上的數字和之前比起來沒有變化。
「你沒要求我做任何事。」面對何天羽的問詢,紫岩也向他確認發生這些事確實只是偶然。
「那兩個人好像之前高一的時候因為什麼事結過梁子,所以一直看對方看不順眼。」剛剛結束比賽的張簫氣喘吁吁地告訴何天羽。
「一對蠢貨。」何天羽就給了這麼個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