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以西,宛城以東,堵陽小城。M
此時堵陽城外,一部人馬押運著近百輛馬車,緩緩徐來,觀其人馬,竟有千余。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堵陽城門小兵看到這麼多人馬即將進入城內,依照慣例的上前詢問,其中更有一人,回到城內,通報此事。
「瞎了汝之狗眼,且不識汝家南陽錢都尉?吾乃南陽都尉,奉治中鄧大人之命,去那葉縣取鹽,如今復經堵陽,既然知道吾之身份,還不速叫汝堵陽縣令劉旗劉大人過來,讓其準備好些許酒菜,招待吾等!」
此時身著銀盔亮甲的錢先,正在馬上對著城門小兵,耀武揚威,一時間好不威風。
葉城關門打狗一役,錢先被袁友才俘虜之後,也是將周泰那一犀利的刀背,深深的謹記在了腦海之中,眼看袁友才帶著周泰前來招降,欲用計炸開堵陽城門,錢先無力反抗,直接投降認命,盡心盡力的配合袁友才的工作,不慌不忙的本色出演了一回。
等到袁友才所率兵馬進入堵陽城門之後,凌操周泰所率之部頓時暴起,霎時間之內,就控制了堵陽城頭。
隨後,袁友才率領二將以逸待勞,等待堵陽縣令劉旗到來。一俟那時,將劉旗俘虜過來,再以此作為要挾,控制整座堵陽縣。
袁友才要麼不出擊,一出擊勢必要一舉拿下整座堵陽縣。
為了避免泄露風聲,袁友才軍隊便以此計行事。
按計劃進行,拿下堵陽之後,再放錢先回去,讓他給鄧羲提個醒,說是袁術征發三萬大軍,數日之內,連下葉城、堵陽兩座城池。
如此一來,宛城鄧羲在不知虛實的情況之下,勢必不敢立刻發兵,前來圍剿。而是會請示襄陽劉表,在按計行事。
到了那個時候,堵陽縣以被袁友才完全掌控,堵陽縣內的資源也差不多能被袁友才消化得一干二淨。
至于錢先那個酒囊飯袋,也好廢物再利用,榨取一下剩余價值,為袁友才擾亂南陽軍心。
南陽久久未逢大戰,本就兵丁人馬不足,武力孤弱,一時間听說大敵率領三萬兵馬來襲,而此時荊州又時處風起雲涌,民不聊生之際,並且各地戰亂不斷,急需官兵鎮壓平叛。
故而,南陽便成了孤立無援的孤城。在此等南陽無人救援的情況下,南陽郡內定然會軍心不穩。軍心不穩,則士氣不足,士氣不足,則無力可戰。如此一來,南陽定能不攻自破。
果不其然,與袁友才算計得一般無二。待逮住堵陽縣令,殺了幾個二愣子,殺雞儆猴之後,堵陽縣就迅速掌握在了袁友才的手里。
如今堵陽城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袁友才共有兩部,合計四千兩百兵馬,堵陽縣衙地牢之內,尚有五百衙役縣兵成為了此役的俘虜。
其中七百兵士,乃是袁友才軍中精銳,也是日後攻佔南陽的主力軍。其中水軍弓箭手兩百,跟隨袁友才攻城下寨的久戰老卒五百。
至于剩下的三千五百士兵之中,五百兵馬直屬于袁友才麾下,乃是袁軍第二級階梯的後備新兵,正是從先前葉城所俘虜的兩部兵馬中抽調形成的荊州兵。剩下的三千兵馬,則是袁友才將汝南子弟兵全部帶到了這堵陽小城。
「既然要白白浪費我的糧食,那我也要讓你們付出點代價。既然你們父母把你們交給了我,那麼我自然也要帶帶你們,讓你們漲漲見識不是?」袁友才心中如是想到。
三千汝南子弟兵,本來就是汝南世家下放自己的弟子,讓他們來袁友才這邊鍍金,累積一下做人處事的經驗,倘若袁友才能分他們點戰功,那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正所謂有得必有失。任何事情都要面臨權衡取舍。做人不勞而獲是不大可能滴!更別說是要佔袁友才的便宜……
因此,此次南陽之戰,這汝南世家的三千烏合之眾,就成為了袁友才麾下的主力軍。
到了堵陽,距離南陽宛城,也就一步之遙了。
堵陽縣城是拿下了,但是周圍的鄉野小鎮還有一些阻力。正好可以小才大用的將這三千人馬,放出去遛遛。攻城下寨,他們指望不上,但是偷雞模狗,掠奪人口,或許還是可行的。
至于最後他們掠奪來的資產錢糧,袁友才也是很大方的不會計較,作為一點促進他們作戰的小小的獎勵。
兵駐南陽,掠奪人口,招兵買馬,整軍作戰,一切都在暗中,緊鑼密鼓,有條不紊進行著。
袁友才手下的大將,一個個都沒閑著。凌操繼續帶著老卒新兵,不斷操練。周泰則是帶領人馬,巡視城防治安。蔣欽則是暗地里受命,將堵陽、葉縣兩縣的百姓,帶回了揚州壽春。
三國打仗,靠得就是兵馬錢糧,如今將這幾萬人口移民至揚州,再未來就能收獲幾萬斛乃至幾十萬斛、幾百萬斛糧草,以及幾千新兵。
亂世三國一旦開啟,不是幾年就能決出勝負來的,縱使曹操那樣的文治武功,也無法在有生之年一統天下。
袁友才自知能力不足,卻也清楚笨鳥先飛的道理。如今有歷史BG可以利用,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漸漸積聚自己的勢力。倘若到了那一天,量變促發質變,袁友才這只笨鳥,終是飛上九天,化身神鳥鳳凰。
堵陽城池建設了幾天,城頭加固了不少,堵陽城內又有四千駐兵,城內糧草充沛,除了士兵的武器鎧甲略顯寒酸之外,其他的一應具備。
到了這種時候,袁友才手下的新兵也操練得也差不多了,至于汝南兵吃的飯,袁友才也認為夠多了,該部署的也部署好了。袁友才終于是將錢先以及他家的幾個家丁放離了堵陽,任其回南陽「復命」。
夜幕降臨,南陽城池上空籠罩的一片烏雲,電閃雷鳴,黑沉沉的嚇人。
至于身在堵陽的袁耀,則一點也不擔心,雷雨總歸是要來的,管他南陽下不下雨,反正這場雨淋不到他袁友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