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讓我去做?」司馬鏞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她一身湖藍色的宮裝,妖媚的鳳眸微挑,仿佛對他這麼大的反應感覺到十分古怪。M
「是,讓你去做,這是你立功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娶崔小姐了?」蕭歡顏淡淡地問道。司馬鏞頓時蔫了。「西秦跟我朝的戰事剛剛發生,正是起摩擦的時候,我怎麼做才能讓父皇注意我?」
想不到,這四皇子還真真是個情種,她眼中劃過一抹譏誚,越是情深,到最後越會變成蝕骨毒藥,往日甜蜜都如砒霜入月復,痛不欲生。她默默地站起來,走到窗邊。
「你可了解秦王劉浩?」她轉頭看向桌子邊有些懊惱的男子。他奇怪地看過來,「听所他剛剛登基不久,之前並不受寵,後來因了蕭大將軍的支持,穩坐皇位。」
後來的事情,司馬鏞頓了頓,她眼中劃過一抹深刻的恨意。「繼續說。」「劉浩忘恩負義誣陷蕭家通敵賣國,蕭家倒台後他便娶了另一個對他政權有幫助的女人。蕭家成為歷史。
可見此人六親不認為達目的不惜任何代價。」司馬鏞再次頓了頓,但是這樣的男子,還是很適合當君王當皇帝的。此地雖然各國分立,不得不說,西秦的實力不容小覷。
她冷哼一聲,「這般人,他做出那種陷害忠良之事,西秦人又不是瞎子,偏偏此刻他進攻北齊,你說是何原因?」司馬鏞不關心政務並非說明他不聰明,恰恰相反,他十分聰明,听到她的話幾乎立刻反應過來。
雙眸一亮,「你的意思是說,他其實借著此事想要轉嫁國內百姓的視線,其實,他很可能大動作是在內戰,而非真的想要攻擊我北齊,此番做法,不過是做給他西秦看的?」
西秦剛立,劉浩根基不穩,清洗障礙,殺死絆腳石,血洗前朝大臣乃是必然,但若動作太大,北有北齊,南有南唐,邊境北方還有蠻族部落林立,聯合起來西秦絕沒好果子吃。
劉浩為了讓自己朝內內亂平穩不受外界干擾,才有了雪狼騎夜襲北齊一事,就算北齊高層準備開戰,劉浩說不定會唱出空城計給他們見識見識。前後算計,不可謂不高。
但蕭歡顏怎麼可能讓這個人如願?一想到他的背叛和手段,她就恨得雙眸血紅。司馬鏞兀自說得興奮,卻見她沉默下來,整個人散發一股濃濃的死氣,絕望灰敗仿佛將她完全淹沒。
司馬鏞眉頭微皺,眼眸閃過一抹擔憂,「歡顏,你怎麼了?」她如夢初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無事。」她淡淡地道,「說到哪里了,繼續吧。」司馬鏞心知她並不想說,也不好繼續多問,便繼續說他剛才分析出來的想法。
「若劉浩真的準備繼續內亂,那此刻西秦定然是兵力最弱的時候,如果我們可以趁虛而入,」他說道這里,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緊緊地鎖住面前的她,「西秦就完蛋了。」
她微微一笑,他第一次看到歡顏原來能笑得這麼美,一時間呆怔,她下面的話卻打斷了某人呆傻的表情。「所以,明日你偷偷去上朝,听听朝上的人都是如何看待此事。我們必須找到一個缺口,想辦法將西秦一舉殲滅!」
司馬鏞聞言興奮地站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時父王定然高興,絕對會對我另眼相看,那時,想要求娶崔小姐就容易很多了,歡顏,你真厲害!」
她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垂下眸子,等到他真的被重用了,那時候婚姻大事也未必能夠自己左右,皇帝都身不由己,可見,司馬鏞對崔家小姐果然一片真心,就怕到時夙願不成。
第二日司馬鏞果然如她所言偷偷地上朝,站在一旁听大臣的意見。「皇上!微臣以為如今我軍正是休養生息之時,妄然挑起戰爭必然不妥,還是求和吧!微臣想興許秦王未必是想同我等打仗,他初初登基,也不過是年輕氣盛想要逞威風罷了。」
另外一人冷哼出聲,「此言差矣,劉大人,您此言差矣。既是冒犯,若我泱泱大朝默然認輸,秦王只會以為我皇不如他,日後怕是經常騷擾侵犯,到時讓我朝顏面何存,皇上顏面何存?」
司馬鏞對此人倒是有幾分印象,听說他叫趙臨,乃是三大世家公子的趙家掌權者,如今官居尚書,是個能跟崔家並肩之人,勢力龐大,世家大族盤根錯節,就連父皇都得考慮世家的想法。
果不其然,趙林此言一出,齊王便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晌都沒說話,另一個年輕將領站出來回稟道︰「微臣有一計,倒不如來一招禍水西引,將秦國的目光放在別的國家。」
另外一人仿佛收到啟示,上前繼續補充道︰「微臣也以為可以。南唐和北方蠻族都忌憚秦,我等若是能同其聯手,勝算極大,到時候對西秦絕對是巨大的沖擊。」
後面的話不用說都知道,也許西秦還能直接從這個世界消失。齊王聞言眼楮一亮,仍舊不說話。躲在暗處的司馬鏞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直等到下朝,自己的父皇也沒說出究竟怎麼辦。
蕭歡顏給印公公做好菜,放在印公公面前,說這是上次她學會的湘菜,來孝敬印公公的。印公公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不錯,是個孝順的,若是日後能經常身邊就好了。」印公公無所覺地來了這麼一句。
這是在向自己暗示讓她當對食宮女嗎?她心中冷笑,並不接話。印公公有些不滿,揮手讓她下去。一出門便撞上了正打算敲門的司馬鏞。她眼楮一瞪,萬萬沒想到司馬鏞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自己跑來御膳房。使了個眼色,司馬鏞忍住閉上嘴巴,兩個人一前一後看似沒什麼交集似的往偏僻些不會被偷听的地方走。
將早朝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給說了,蕭歡顏听完腦中便思考起來,听這個意思,代表著世家大族的官員是很贊同實行這種方法的。這便是一種能夠利用的機會。
「歡顏,你說他們怎的那般蠢,還能想出這種鬼辦法。」司馬鏞好笑地道,「不打,豈非得不償失,那種官員留在朝上有何用?」她是不介意司馬鏞愛國之心大發,只是這種地方,還是莫要被發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