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小較武場牆上方看熱鬧人中文穆坐不住了。聶城按住想往前沖的文穆。
「安靜。安靜,你沒有看到風離很淡定嗎?」聶城指著風離說。
文穆想了想,又開始掙扎。風離不是淡定,他是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冷漠,對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他不在乎,所以文穆才更怕他受傷。
「安靜?他都叫別人加人,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聶城這句話叫文穆靜下來了。風離做事很有把握,這倒沒錯。
棍法如影,槍法如蛇,刀劍鏗鏘,攻守有度,看來是有意想找風離出氣。在槍棍撤退的瞬間,刀劍隨之而上,但是他們也只能把風離困在中間而已。風離以快治快,踫撞見只听聲音,不見其人。每一次棍槍到來,風離都是在它近身的瞬間將其拍下。這下親衛隊不干了,這麼多人還近不了人家的身,傳出去多丟人。于是下狠手,棍攻頭,槍掃腳,刀劍攻手腰。你身法快,但不可能同時擊落三處,而且是同一時間的很多三處。大家心里是這樣想的,這次勢必要風離趴在地上認輸,讓風離眨眼間俯首。
風離輕拍棍,不退反進,在擊落刀劍手後,一腳踢飛長槍手,如此反復以快的不可思議的身法和身手,解決了一切人和攻擊,只剩下大家目瞪口呆的盯著他。
聶城點點頭,看樣子就知道風離游刃有余,當初百來人的加突騎兵都不放在眼里,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親衛隊都解決不了。文穆也很淡定,看風離的樣子,就知道那日黑夜崖頂的身法他已亂熟于心。最不淡定的就是聶蕭玉,听孫瑾張連山說風離刀法好,身法快,自己暗想中已經將風離放在很高的水平上了。只是自己眼前這快已超出自己理解範圍,太快了,不過也終于理解父親為什麼對風離期望那麼高了。
一地面面相覷的人,參加的,沒有參加的,都望著風離不說話。
「怎麼樣?還可以吧?不知這樣你們能不能接受?」風離當然說的是接受訓練這回事。可是那群听這樣說,只想捂住自己的臉,什麼怎麼樣,什麼能不能接受,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都趴在地上,五體投地了還不能接受,行嗎?
「這個,還不行嗎?要不重來,我一定全力以赴。」風離看他們不說話,以為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說了一句。
「行,很好。」異口同聲,什麼意思,還全力以赴,剛才那樣還留有余手,還要不要人活,再來還想丟臉丟得更大嗎?只是這樣說,真的很打擊人,元帥是從哪里找來的人啊?對了,他是自己來的,只是很不巧,被元帥不小心發現了這個人才,不,鬼才,妖孽?
「同意由我訓練大家?」驚訝于他們的反復異常,風離確認一下。
「同意!」整齊的回答。
「服了?」
「服!」心服口服,五體投地的服。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于是不死軍團的一幕出現在了元帥府的小較武場。由于是元帥的親衛隊,素質比麥隆他們好多了,但是訓練下來的結果跟不死軍團一樣。由此他們的訓練量可想而知,連聶城都在默默的為他們哀嘆。
五天下來,大家由開始的恨之入骨,到不理不睬,由躍躍欲試到面如死灰,看到風離要被元帥領走,學習兵法,他們只想跳起來慶賀。
可恨可惡啊,可惡的風離,一臉平靜交給勒山一系列東西,說是接下來一個月的訓練,叫勒山務必完成,不可懈怠,然後,然後一臉淡然的走了。只剩下一臉苦笑的勒山與一群咬牙切齒的人面面相覷。
這是不能逃避的,因為元帥走時說了,你們要加油哦。元帥,這不是加油的問題,這是要人命啊。
「風離啊,我知道你眼光銳利,做事能很快找到突破點。但是這些兵書和兵法是幾千年來轉下來的,我想怎麼也能夠讓你拓展視野,多點想法,是不?」聶城指著書房旁藏書房海量的藏書說,這是安哥拉魯斯城元帥一代代收集,才有的如此規模。
「好。」風離明白,戰場上人數上千上萬,甚至是十萬,百萬的場面不是兒戲,而自己和麥隆他們以後就會面對這些。那麼多做點準備是沒有錯的,有時思維的開拓只需要那麼一點小小的觸及就行。
「好,那你在這好好看,我的書房就在隔壁,有什麼不懂得可以來問我。」聶城語重心長的說。
「好。」風離點點頭。
藏書房氣息厚重滄桑,數十代積累下來的歷史氣息撲面而來。風離走在高高的書架前,看著眼花繚亂的書名,太多了,元帥怎麼不建議一下先從哪里看呢?管他呢?再轉了一圈,風離發現了這些書是按,戰爭本身,策略,為將,治國,甚至還有農業,地形,風俗分類。他來到戰爭這一側,抽出一本,自己還是先了解戰爭本身吧。
雖說戰爭就像動物族群打架,但是這是人不是普通動物,總歸總有點不同吧。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不錯,戰爭本身就和死亡分不開,很合自己胃口,繼續讀下去。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將听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听吾計,用之必敗,去之。計利以听,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而況于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未戰先謀,據之地形,強弱之態,虛實之間,而戰之,這是風離的總結。風離現在看法做事還是按照幼時爹爹講的故事,此時這書與父親所講如出一致,所以他才看得如此用心。
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師舉矣。
是啊,打仗太過勞民傷財,看邊境人民的拮據知道。可是他們那麼樂觀,那麼善良,那麼愛安哥拉魯斯城。這也是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和將士世代堅守的原因,這是心的呼喚,是相互扶持的堅守。
其用戰也,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暴師則國用不足。夫鈍兵挫銳,屈力殫貨,則諸侯乘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後矣。故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故不盡知用兵之害者,則不能盡知用兵之利也。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于國,因糧于敵,故軍食可足也。國之貧于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近師者貴賣,貴賣則百姓財竭,財竭則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內虛于家,百姓之費,十去其七;公家之費,破軍罷馬,甲冑矢弓,戟盾矛櫓,丘牛大車,十去其六。故智將務食于敵,食敵一鐘,當吾二十鐘;□桿一石,當吾二十石。故殺敵者,怒也;取敵之利者,貨也。車戰得車十乘以上,賞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車雜而乘之,卒善而養之,是謂勝敵而益強。故兵貴勝,不貴久。故知兵之將,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
安哥拉魯斯城與加突對持數十代,是什麼支撐他們不倒,又是什麼支撐他們年復一年的來攻打這始終不破的安哥拉魯斯城?兩國王室不累,軍隊不疲,人民不苦?這些問題都在風離腦海中浮現,苦思不得解。
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修櫓□□,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距堙,又三月而後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
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于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