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琉璃回來了。」梁德有些興奮的說。
「琉璃?琉璃!」風離低聲重復,眼眸突地一亮,「真的?」
「嗯,現在應該在後山。」梁德說著就引著風離往後山走,阿狼跟著,後山那是它的地盤,當然得跟著。風離也沒有冷落它,時不時模模它,引得阿狼在風離身邊不停轉圈。
越過叢林,來到後山,只听突然阿狼長嘯一聲。隨即狼嘯震山回響,滿山遍野全是狼群,若隱若現,而且不只是這座山,隱隱約約,很遠的地方也能听到狼嘯的回應。
風離扭頭看著阿狼,阿狼一臉驕傲的表情,得意非常。阿狼的隊伍發展的非常廣大,方圓數百公里都是它的底盤,它現在的實力,那是不用說。
不過更令風離驚奇的是,山谷地那一片,白的,黃的,棕色的,全是馬。遠遠望去,應該有數百吧。這應該就是梁德說的驚奇了。
「它們怎麼來的?」風離指著馬群問道。
「它們都是琉璃帶回來的。」看到那些馬群,梁德明顯比風離還要高興。
「琉璃呢?」風離看了一圈,顯眼的琉璃並沒有在其中。這個琉璃是自己到了這村寨時就消失了,不聲不響,無影無蹤。風離怕它被什麼卡住或是落入陷阱,還找遍了周圍的山林,可是沒有發現琉璃。多次尋找無果後,風離只好放棄,去了安哥拉魯斯城。
每次跨上戰馬時,都會想起琉璃,會下意識的看看坐騎,結果都不是。想想當初從加突回來,陪著自己一路的,是琉璃。在最初的那些日子,自己相信的都只有琉璃。當初文穆可是暗自恨自己連匹馬都比不上,暗地里沒少給琉璃白眼。可是琉璃怎能感受到呢?它親昵的只有風離,能感覺到的也只有風離。所以就算文穆翻白眼將自己眼珠子都翻出來琉璃也感覺不到。
現在琉璃回來,風離立刻感覺心中溫暖一大片。因為琉璃的到來,讓風離想起了在加突那些冰冷的夜。無數夜的孤獨,有著三位爺爺的陪伴,有著琉璃的陪伴,有人在等待著深夜練劍的自己回歸,有人等待著自己。那種有歸屬感的等待,慰燙著風離冷漠孤寂的心。
就在風離著急的轉了幾圈後,遠遠听見一聲長嘶,風離頓時精神一震。轉身之際,一道閃電般的影子出現在風離身邊,嘶鳴不斷。不斷蹭著風離的肩、背、臉。風離也流露出笑容,用手撫模著琉璃的頭,兩人,一人一馬,交流著許久不見的溫情。
「琉璃。」風離親昵的叫著。琉璃不斷嘶鳴,述說著自己的想念,彼此以不同的方式,交流著彼此的感情。旁邊的梁德不說話,看著直笑,而一旁的阿狼則是不高興了,這個風離怎麼只顧著這馬。都把自己忘了。虧得自己當初因為梁德的勸說,沒有派狼群圍攻這群馬,不然哪里還有給它囂張的機會。
風離感覺到自己的外衫下擺被拖住,低頭一看,就看到了阿狼委屈至極的眼神,好笑的模模阿狼的頭。再伸手拍拍琉璃的鼻子,兩個動物都溫順的閉上了眼楮。
「臭小子,一聲不吭的走,還知道自己回來。」風離將琉璃頸上的鬃毛全部弄亂,以示自己的憤怒。梁德看著風離難道孩子氣的一面暗嘆不可思議。顯然二少爺對這些動物更能交心。所以這些動物也能听風離的話,如阿狼真的就在幫忙看家;而琉璃更是在消失了兩年後自己回來了。
當風離牽著琉璃,阿狼跟在身後出現時,大家驚呆了。琉璃這家伙當初首領可以去找了的,絲毫沒有蹤跡,怎麼就這麼突然的冒出來了。而文穆明顯不滿的扯了扯嘴角,好像琉璃這家伙一回來,風離的重心就放到它那里去了,真是非常不爽啊,文穆明顯已經把琉璃當人來嫉妒了。
雨欣高興的模著琉璃,風離不在,也就雨欣能靠近它,但琉璃不會讓她騎。今天見著風離高興了,琉璃主動舌忝了舌忝雨欣的手掌,讓雨欣樂得直笑。要知道琉璃從來都只會高傲的讓她模模鬃毛而已。
這時有人來通告,晚飯已經準備好,風離、雨欣笑著一起過去。
「首領,我必須得敬你。要不是你,我依舊還是街頭的小混混,過著自以為瀟灑的生活。從來不會想到自己還能在安哥拉魯斯城跟加突打仗,想到自己會成為元帥的親衛隊,元帥的兄弟。首領,我佩服你,我們都佩服你,我們敬你。」那人看著周圍越集越多的兄弟,和大家齊舉杯敬風離。
「能和大家做兄弟,是我的榮幸,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我以你們為榮。」風離看著眼前眾多的兄弟,不得不舉杯,盛情難卻。大家都懷著一種感動和幸運的心情喝盡杯中的酒。為彼此兄弟,彼此間的真情感動;為彼此能成為兄弟感到幸運。這樣的兄弟,在亂世大家能並肩作戰,本就是一種緣分和幸運。
一杯酒下肚,大家心中暖暖的都是溫情,看著彼此,不言而喻的笑了。
「我們還得敬一個人,那就是麥隆大哥,可惜今天他不在。若不是他一定要拉著我們追隨首領,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今天麥隆大哥不在,但是大家對他的感激不能不說,所以,首領,這杯酒,你得代了。」那人笑著對風離說,風離無奈。這杯酒自己拒絕不得,自己也是感激麥隆的,是他的信任,讓自己的肩越挺越直,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酒,依然是一干而盡。不少人暢快的高歌,在安哥拉魯斯城,那是軍營,是禁止飲酒的,除非過年。
「首領,我,我們兄弟還得敬你一杯酒。當你帶領我們死神軍團刀尖般的切割加突的陣型時,我們心中是由衷的自豪,為自己能做這樣有耀的事自豪。為前方的身影,就是首領你,自豪,我們為有首領你而自豪。因為你在那,我們便相信任何艱難險阻都會被我們踏平,我們相信你。首領,是你讓我們有力量,是你讓我們堅信我們能行。首領,敬你!」那人將手中的酒杯平舉在胸前,神情肅然的盯著風離。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身後有你們,你們在我身後,所以我才敢前行。我相信,前方有山,你們能幫我劈開;前方有海,你們能讓我踏浪而行;前方是火海,你們能將它撲滅。我相信你們,所以我才能勇敢前行。」風離也平舉酒杯,眼神真摯的望著大家。
「我們相信彼此。」舉杯的眾人齊聲大吼,因為人數越來越多,所以聲音很大。此時在屋外吃喝得開心的阿狼、琉璃,望了望熱鬧的屋子,又低下頭,自顧自的吃喝起來。那些不是它們能管得了的事,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將自己眼前的食物消滅干淨。因為大家知道風離對阿狼、琉璃的喜愛,給他們準備的食物,那是好吃分量又足,所以本是畜生的一狼一馬將自己的吃貨本質盡顯無疑。當然,阿狼的是肉和酒,琉璃的則是草和酒。不要懷疑,風離的酒量絕對不及阿狼和琉璃。
「我們是兄弟,我們相信對方,全身心的。」風離也大聲的說。雙方往空中一踫,再次飲盡。
「首領,我……」那人還要再說話,本文穆打斷。
「李大哥,你這誠心想把風離灌醉的架勢,我可不允許。我陪著你喝,看看我涼誰更厲害?」文穆看著風離已經有些發紅的臉頰,心中一動,上前一步,把著敬酒那人的肩說到。
其實這位仁兄今晚是真想把風離灌醉的,因為大家覺得首領平時老是一副少年老成,平靜若水,泰山崩于眼前不變的神情,似乎沒有什麼能打動他。大家經過分析,覺得以首領的身手,想在他手底下佔點便宜肯定不行。唯一能打破首領表情的,就是將他灌醉。不管首領酒量到底好不好,大家一個接著一個敬,總能把首領灌醉。他們就不信了,喝醉了的首領還能這麼穩重?
現在這兄弟看文穆將自己拉走,也不著急,反正自己身後還有很多兄弟等著給首領敬酒,看副首領能拉走幾個。所以他趁著最後的機會,再次敬了風離一杯酒。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只是風離文穆沒有想到他們的齊心會用在這上面。
「好好,這是我的不對。首領,這是最後一杯,為我們是兄弟,為這種緣分干杯。」說完趕緊飲盡了杯中酒,根本不給風離說話的機會,風離不得不跟著喝完。
都說感情是越喝越深,你不喝彼此會傷了感情,但是風離是知道的,自己酒量真的不行。所以四杯下肚,她感覺自己似乎有點暈了。雨欣察言觀色的能力何等之強,看出風離的微恙,她立刻上前攙扶著風離,風離因為頭暈,也順從的靠在她身上,也許在潛意識里,她明白自己和雨欣同為女子,所以她更為相信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