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禪都出發向西已有四天,行進的一直是山路,因此卓容卿一行人也才剛剛下了那座高千丈的丹霞峰,更確切的說,時至今日,他們還未出的了這禪都的地界。
禪都是樓蘭的國都,一直以繁富風雅為名,治安也是三國所有都城中最好的,且不說那些個在荒瘠之地才會發生的打家劫舍、舉刀殺人,在這里是聞所未聞,即使是一般偷雞模狗之事,也是少之又少,再加上,這里還有人稱戰將「煞神」的婁沭顏坐鎮。
換句話說,要敢在禪都械斗殺人,無疑就是太歲頭上動土,自尋死路。
這整件事絕不是看似的這般簡單!
卓容卿一把摟過蘇洛瑾躍上數丈來高的竹香樹上,茂密的枝葉遮住了他倆的身影。
從這個視角往下,正好能看到方才出自花百年口中凌亂的描述。
不遠處,只見一黑衣男子手持利劍,正與近身的數名鬼面殺手戰在了一起。那男子武功甚是了得,招招封人死穴,干淨利落不見一絲拖泥帶水,很快,他身旁就倒下了一片,然而,緊接著又是一批鬼面殺手迎了上去
鬼面殺手!蕭殺殿!
蕭殺殿是隱于三國之中最最神秘的殺手組織,沒有人知道它在哪里!也沒有人見過它真正的主子——只是知道他的人都稱他為磔誅殿下。
蕭殺殿從無敗績。
據說,見過他們的人都是他們的目標,至今無一生還。
而今,蕭殺殿居然采用這樣的人海戰術來消耗對手的體力,只能說他們要對付的人絕對是這世間的絕頂高手。
「一十,二十,五十八十」
卓容卿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折下的竹香枝葉,再仔仔細細地掛在最粗的樹干上,時不時地還報著數。
蘇洛瑾目不轉楮地盯著下面,總覺得樹下的殺戮跟不上卓容卿口中的節奏。
「容卿,好像不太對。」
「怎麼了?」
「沒倒下那麼多人!你都數到一百五了,下面一半都沒到!」
「那是當然了!蕭殺殿可沒這麼好擺布,更何況那里養的人一次都被殺光了,那叫磔誅的還開門做什麼生意?」
「那你是」蘇洛瑾又跟不上他的思維了,一下子不知該問什麼?
「我準備拿這竹香葉做件衣服,瑾兒說好不好?」竹香葉穿過卓容卿兩條好看的手臂,就見修長白皙的縴縴十指舞動翻飛,上下勾挑。
霎時,蘇洛瑾被震得一下子咬到了舌頭
下面的又被干掉了三批,卓容卿這里也只剩下了一只袖子。
「容卿,那個人好像快不行了!我們老呆在樹上也不是個事兒你是怎麼打算的?」沒敢問他救不救人,至少讓她明白他到底怎麼想的。
「快了!還有個袖子。」卓容卿看都不看她,只專注著自己手中的活計。
蘇洛瑾徹底無語,她默默的將頭轉向了另一邊,這才發現他們很不仗義的將花百年一人留在了下面
此時的花百年躲在馬車後面的灌木從中,雙臂環抱還luo著的上半身瑟瑟發顫,心中不停咒罵著
又是衣服?
為何總是衣服?
車夫早跑了,他卻留下了,不是因為他不跑,而是他實在沒有luo奔的習慣,盡管只有上半身!花百年一邊驚恐一邊抑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