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龍門最大的勞力市場,兩排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橋頭,大部分都是光著膀子坐在那里,有人帶了瓦刀、泥抹等等簡單的工具,有人赤著手,這時鮮明的兩派,那些帶工具的一天可以掙到三四百塊錢,而那些不帶工具的收入在八十到一百二之間,畢竟就算是苦力活,也是要技術的。
我正在那里吹著風,一輛昌河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精瘦精瘦的人,告訴我們要去挖地基,一天一百問有誰過去,離我近的幾個人一起站了起來,瘦高個撿了八個人出來,讓我們上了車,和我挨著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老伯,面上木木的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變化,不過一雙眼楮似乎深不見底,我看了兩眼,繼續眯著眼楮睡了,下了車,工地上已經有人在忙活了,我剛要拿起工具,瘦高個叫住了我說,你先不用干活,在工地那里站個崗,別讓閑人進來砸住就不好了,另外看著別讓別人偷東西。不過錢得給你少點,給你八十怎麼樣?
我想了想答應了,站崗這種東西跟保安沒有什麼區別,我欣然答應了。
就在我站崗的當口,有個小女孩慢慢的朝著工地趕了過來,我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把她攔下來吧,于是我就跟她說,于是我就上前制止住了她前行。可是她毫不理會,我只好擋在了她的面前,誰知道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一拉我,我就摔了個狗啃泥,我當時火氣就上來了,站起來氣急敗壞的跟她說︰「這里是工地,你一個小女孩往里邊闖什麼。」誰知道我話還沒說完,又被她摔在了地上,我起來把身上的灰打掉,就听見她跟一個人在說話。
我抬頭看去,看見了一張臉,這張臉我見過,對了,是北京地底我見的那個小丁,我好奇的問他︰「你怎麼會在這里?」小丁說︰「我本來是過來幫她的忙的,沒想到剛才看見了你,我跟她說你身手也挺好的,她就過來試了試你,沒想到你這麼笨。」
小丁說完,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張臉欠扁,不過想在我剛才被莫名奇妙的摔倒兩次的份上,我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聳聳肩,就當沒听見他剛才的話,這時候小丁過來跟我說︰「忘了跟你介紹,這個是吳音,我朋友,你們認識認識。」
我拍了拍手問小丁︰「听說你過來找我有事,什麼事情說吧,看看我能幫你不。」小丁看了看周圍,跟我說︰「這里說話不方便,要不咱換個地方。」我跟他說︰「我干活呢,這一走工資肯定沒了。」小丁哈哈一笑說︰「沒事沒事,我給你補上。」我知道他這句話其實就跟沒說一樣,照他的為人,肯定不會管我掙多少錢,不過難得見一回故人,陪她們聊聊也是不錯的,于是我們就進了一家餛飩店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