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捂著脖子蹲在地上,汪興查看他的傷勢,金解甲被我們幾個人圍在中間,沒有絲毫的害怕,這些人似乎顧忌往日的情面,沒有一個人願意下手的,我雖然拿著家伙,不過我和金解甲畢竟錯著幾個數量級,他不打我,我就暫時采取自保的姿勢,于代桃滿眼的不信,但是拿著家伙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金解甲,高高之剛才雖然吃了虧,但是很快就站起來把金解甲圍在了中間,金解甲抱著雙臂站著,好像在等著什麼。
局面一時成了僵局,這些人只要金解甲不動手,他們是不會動手的,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這時候腦後響起了呼呼的風聲,我本能的一低頭,脊梁後邊涼涼的,然後就是一陣穿心的痛。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脊梁往下流。壞了,我心想,著了道了,忘了莫寧還在我的身後站著呢,這時候,只听見金解甲一聲大喝,揮起手里的鏟子就向于代桃劈了過去,于代桃一擋,手里的鏟子應聲而飛。
我來不及看那麼多,拿起鏟子,劃了一個圈就向身後劃去,莫寧快就快在靈巧,往後一跳,避開了我的鏟子,我看見莫寧手里拿著一把小短刀,就這麼和我對峙著,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揮起手里的鏟子,沒頭沒臉的往莫寧身上打去,莫寧身形飄忽的在我的鏟子地下躲來躲去,然後就是一揮手,一根發了霉的麻繩纏住了我的右腕,麻繩賈尚水,勒的我的胳膊發疼,我手一松,放開了鏟子。
莫寧一抬手,鏟子就我的脖子招呼過來,汪興著急了,上前就抱住莫寧的胳膊,但是莫寧的胳膊就像鐵的一樣,根本沒有停下來,看見短刀劃向我的脖子,我不由得閉上了眼楮,這時候突然就听見 的一聲,然後是金屬落地的聲音,只听見一聲熟悉的打喊︰「住手!」我心里緩了一口氣,姜小志終于回來了。
汪興趕緊跟姜小志說道︰「大哥,三哥殺了宋橋和陳府,快收拾住他。」金解甲一聲冷笑,蓬蓬兩聲,把高高之和于代桃扔到了墓道的兩邊,拔腿就跑,莫寧看見金解甲跑了,也就收了手,跟在金解甲後邊飛快的往前跑去。汪興大喊一聲別跑,就追了上去,被金解甲抓住衣服一下就扔了回來, 的一聲砸在了我的身上。金解甲他們飛快的消失在了墓道里,姜小志沒有追趕,低頭查看陳府的傷勢,陳府早就不會動了,脖子下邊流了一灘血,姜小志看了好久,一拳打在了地面上,我們把陳府和宋橋的尸體集中在了一塊,紫衣人一直沒有說話,看著我們忙忙碌碌。
陳府和宋橋的尸體肩並著肩放著,姜小志看著他們說︰「兄弟,你們在這里先休息一會兒,等我們進去拿出來那個東西,我帶著你們回家,我一定會把你們好好的帶回去的,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不管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他!」說著,坐在了地上,突然感覺氣氛非常的壓抑,他們兩個竟然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我不由得感覺到十分的不值。
汪興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三哥和二姐會是那樣的人,連自己的兄弟都下手。」姜小志呆呆的不說話,兩眼往上看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末了,說了一句,「跟你們三哥二姐在一塊這麼長時間了,你覺得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于代桃也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三哥不想這樣的人,今天他的表現就好像中了邪一樣,也不跟我們說話,見到我們就是打。」
姜小志重復道︰「中了邪麼,中了邪嗎。」我听著他的話知道他的心思並不在這里,何文旗和紫袍人坐在一邊,我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何文旗也不好插口,他們就干脆不說話,識趣的躲在一邊。姜小志反復的檢查著他們兩個的傷口,突然嗯了一聲,于代桃好奇的問︰「大哥你發現了什麼?」
姜小志皺著眉頭說︰「宋橋背上的刀子的刀尖方向是向上的,也就是說,是有人拿著刀子向上扎進了宋橋的背,可是你們想一想,不管是金解甲還是莫寧,他們的個子都比宋橋高,他們想要扎出這樣的刀口應該怎麼扎出來?」然後轉頭看著高高之說︰「你在遇見我們之前看見了什麼?」高高之說道︰「我被一個人從上邊拉了上去,剛打開燈,就看見二姐和三哥拿著刀子,我跟他們說話,他們也不理我,就是沖著我一個勁兒的打,我差點就死在他們手里了。」說完搖了搖頭似乎精神未定。
姜小志接著說︰「也就是說,你沒有看見你三哥殺掉宋橋的事情了,我剛才想了想,要想從這個角度插進刀子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殺手的個子比宋橋小;另一種可能很簡單,就是在宋橋坐在地上的時候,從後邊給他來了一刀。想來想去,我還是感覺第二種可能大一些,而且剛才我看見莫寧手上有短刀,她只有一把刀子,而金解甲不屑于用匕首,因此,宋橋,不是他們殺的。」
汪興皺著眉頭說︰「可是他們殺死了陳府,這件事情不會錯吧?」姜小志說道︰「陳府的事情很吊詭,陳府是中毒而死的。」說完抬起了陳府的手,陳府的手指甲烏黑烏黑的,而且,整只手都是紫色,我看了許久沒有說話,我還以為陳府是流血過多而死的呢,經過姜小志這麼一說,陳府竟然是中毒而死的,我一下就感覺到這里邊有陰謀,可是我剛才分明看到金解甲的鏟子劃過了陳府的喉嚨,難道這還有假,要麼,就是金解甲的鏟子上有毒。
不過說真的,我一下就感覺頭疼了起來,感覺這件事情十分的蹊蹺,似乎大有文章,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對呢,金解甲殺個人真用這麼費勁嗎?以他的力量完全不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