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纓余怒未消的端坐在殿里,呂純為人性情向來寡淡,殿里的人也就很少。
猛的,周含纓不禁想起,呂純似乎有個貼身宮女,那麼她剛才進來的時候,那個宮女到哪去了?
莫非……
周含纓眉頭一沉,如果她對周含纓說的那些話都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依皇上對呂純的寵愛,難保不對自己難。
她抬眼看了看那偏殿,走了進去。
偏殿里,除了呂純的一張床,還有書案,幾乎再沒什麼可以隱蔽的地方。
呂純皺著眉頭看那張床,一點點走近。
忽然,側殿的窗子傳來一聲響動,呂純停下了腳步。
大紅色身影靈巧的翻了近來,帶著一臉風流笑意。
「娘娘,臣找你,可是委實費了一番功夫。」一個帶著調笑的聲音緩緩傳來。
看到來人,周含纓沉了眉目。
「卓王孫,本宮不是告訴你,如果有事要稟就在御花園見面麼,為什麼每次你都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周含纓的聲音含著怒氣。
可是穿著大紅飛魚服的男人吊兒郎當的模了模自己腰間的繡春刀,桃花眼一揚,一臉的毫不在意。
「可是娘娘,是你有求于我,況且你說了一旦有那個人的消息就告訴你,不是這樣嗎?」男人沖周含纓一笑,周含纓倒也說不出話來。
「可這畢竟是呂純宮里,若被人听到……罷了,有事你便快說。」
卓王孫眼光掠過呂純床下,不動聲色一笑︰「那人最近一次,出現在香洲,我派人過去,卻已經人去樓空。」
周含纓陰鶩的看著卓王孫,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後娘娘此番為何責難呂妃?」卓王孫笑吟吟的問,到讓人看不出什麼意圖。
周含纓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有個小太監似是從本宮宮里偷了一本書冊,本宮的大宮女要杖斃他,卻被呂純救下,」周含纓頓了一頓,「本宮只是看不過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罷了。」
「書冊?」
「嗯,無關緊要,是本無字書。據說是前朝的東西,所以更沒什麼找的必要了。」
卓王孫的目光再次從床下流轉過去,微微點頭。
「也罷,今日就先這樣,若有什麼消息再來知會本宮便是。」周含纓對著卓王孫揮揮手,「卓指揮使,若是關于那個人的事泄露出半分……」
兩個人似乎邊說邊走出了關雎宮,春兒和姜寐很快從床下爬了出來,春兒心心念念著呂純,迅速飛奔出去,而姜寐卻在回想皇後所說的話。
原來的姜寐,居然是為了偷一個無字手札?
一切看起來都很是說不通。
再度搜索周身上下,果然腰間有個硬邦邦的玩意,剛才自己只注意腰牌,並沒有留意到這個小冊子。姜寐便不再猶豫,將那小冊子取出來拿在手里,卻詫異的現,這就是之前許大福拿著的那個手札。
姜寐打開小冊子,再度有了一個驚人的現!小冊子里面並不是沒有字的!這不是無字書!難道皇後在說謊!
姜寐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小冊子第一頁,淺淺淡淡的一行墨跡。
慶元三年,惡月(古代五月),姜寐于玉帶池為呂妃所救。
姜寐再翻到封面,卻見上面亦是淺淺的一行,由朱筆寫成,那之前也是許大福手中的手札所沒有的。
封面上面寫著,
慶元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