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鏡輕輕瞥向夏無雙，夏無雙同時也看向宋鏡。『**言*情**』
皇上坐在那里，一直悄無聲息，不知道在觀察著什麼。他不說話，夏無雙也閉了嘴。
「繼續。」
淡淡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來，姜寐頓覺和男人對視鴨梨山大，只好移開目光，看著夏無雙說︰「雖說我只是個雜役，但，剛才听到你們提起收歸東廠的事……如果我能幫到你們，你們能不能保證不殺我。」
不管怎樣，活著就好。
「朕憑什麼信你出了這道門就不會把所見所聞告訴韓熙。」
男人的臉隱在燭火里，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被他給問住了，姜寐微微握緊雙拳︰「什麼也不憑，就憑皇上想要東廠。」
滿室的靜默，宋鏡和夏無雙都看著夏徵的目光停滯在姜寐的頂上，許久他才開口︰「今天你敢跟朕談判，朕便權當你是個有膽識的人。有膽識的人值得做交易，很好，你若是很有把握，朕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你必須拿出點想活下去的誠意給朕看看。」
「三天里若是韓熙或者錦衣衛有任何異動，朕都會讓你死的很難看。韓熙和卓王孫與朕向來有齟齬，倒是不差你這一絲半毫。」
夏徵于陰影之中慢慢站起身，來到姜寐的面前，姜寐入眼的，就是一雙繡金龍靴。
夏徵在姜寐的身上投射下一小片陰影，可以感受到夏徵逼人的眼光就停留在頭頂，姜寐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被這貨燒出一個洞來。
姜寐終于抬頭，復又低下，一直跪在地上。
「是，皇上。」姜寐看著地面，一板一眼的回答。
良久，一陣紛沓的腳步聲，三人走出了屋子，姜寐這才覺得，剛才詭異的氣氛消散了些許。
姜寐松了一口氣，眉眼一抹陰鶩，軟軟的跪在地上，剛才那副怕極的樣子再也不見。
她總算明白卓王孫為什麼把交付東西的地點約在藏書閣了。
***
走出藏書閣，藏書閣的大門卻仍舊是空無一人。姜寐步伐飛快，大步流星。
一道水綠色身影從藏書閣內緩緩晃了出來，腳尖一點，掠身跟上。
拱衛司。
姜寐緊繃著一張臉，敲響了拱衛司的大門。
拱衛司門前的宮燈晃眼的很，一個侍衛揉著眼楮將門打開一個小縫，睡眼朦朧間，看清來人居然是個小太監，不由得多了幾分不耐煩。
「你他娘的誰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砸什麼門。」
他滿肚子怨氣，卻一把被來人揪住了衣領。
姜寐死死的盯著他，握緊了他的衣領，「我找卓王孫。」
侍衛沒料到來人來勢洶洶，趕忙噤了聲，進去幫忙通傳。
姜寐低頭看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一個口子，心中更是火大。
卓王孫一襲寬大官服從拱衛司深處轉了出來，似是一直沒有睡，他一步一從容，不疾不徐。手里還拿著姜寐的小冊子。
就著門口的光亮一看，居然有些意外，那個小太監，還能活著回來？
卓王孫臉上的笑意慢慢擴大，眼中劃過一絲深意。
「賤人，小爺等你好久了。」
姜寐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一臉寒意，卻偏偏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