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在姜寐消磨時光中度過,見著月上柳梢頭,姜寐拍拍阿修,阿修卻死豬一樣翻了個身便又睡著了。
姜寐起身,偷偷穿好衣服,閃身出去,順著牆一直來到韓熙房間外。
周莊仍舊在那里站著,只不過周莊的身旁另外還有兩個姜寐叫不出名字的小太監,姜寐咬咬牙,貓子等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晚風有點冷,姜寐浮現幾許困意,揉揉眼楮,周莊卻還是那麼筆直的站著,偶爾在門前踱步,向周圍巡視一番,而那兩個小太監卻已經開始困得點頭。
周莊見此,有些不耐的說︰「都是廢物!若是這樣,要你們何用?!」
兩個小太監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小聲求饒。
黑夜之中,周莊的眼神另有深意︰「你們二人,到內務府領板子去!」
東廠有自己的內務府,說白了就是處置東廠內部人的地方,兩個小太監連連叫苦,卻也忙不迭的滾走了。
就在姜寐以為,自己今晚必定要失望的時候,只見周莊打量四周,看沒人,就叩響了門。
「督主,時辰差不多了。」周莊的聲音低低的,在這麼個夜晚里,形如鬼魅。
房間里面傳來一聲更為低沉的「嗯」,周莊便輕輕的打開了督主房間的門,然後悄聲進去。
房間之內,一片寂靜。姜寐根本听不見里面是否有說話聲,所以難以判斷里面的情況。
「吱呀——」
門開了。
姜寐聚精會神的看去,可那周莊帽檐壓得低低的,臉上表情在夜色里難辨,他的步伐卻是飛快,幾乎是走幾步便向四周查看情況。
姜寐一咬牙,身體貼緊牆根,盡量縮小自己身體,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周莊步伐很是靈便,但是步伐凌亂,顯然心里是有心事的,姜寐按捺心中疑惑,一路跟著周莊來到一處廢棄的宮室。憑借姜寐對這皇宮微薄的了解,這處宮室距離東廠距離相當之遠,周莊到這里來是要做什麼?
周莊突然停下,姜寐嚇了一跳,思路被打斷,險些跌出去。
「咳咳……」周莊幾聲悶咳,打破了這里的平靜。
周莊又咳嗽了幾下,走進大殿去,大殿里面,隱隱的有什麼聲音傳來。
等周莊的身影消失在其中,而後,另外一個姜黃色身影亦融入廢棄宮室的茫茫夜色。
殿內。
殿內一層一層紗幔垂地,晚風灌入,紗幔輕輕揚起,周莊摘了帽子,一步一步的走入。與外面荒涼的景象完全不符,殿內懸掛若干夜明珠,柔和的光亮大可以照明腳下的路。講咩上前幾步,立在紗帳外面,沒有再跟。
「等很久了?」
這聲音……!
姜寐一驚!這聲音絕不是周莊的!難道周莊大半夜來到這里就是為了一個男人?!
「也沒有,一個人在這坐了一會兒,想了想先帝那時候的事。」另一個聲音響起,而這個聲音,是女人。
如此判斷,進來的男人就不是周莊,而是——
東廠廠公,韓熙!
可是那個女人是誰!
「先帝時候的事?他麼,死了那麼久,別再想了,我陪你,在這深宮里相依為命。」
可那女人卻久久不說話,很久,姜寐听見,那帷幔里,竟然傳來衣料摩擦和粗喘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