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脈之源 第一章 死寂的女孩(上)

作者 ︰ 琉若琴

「宇泠萱,第一名。「一間教室中,坐著二十幾個孩子,講台上站著一名年過五旬的女教師索拉格

听到索拉格說的話,所有的孩子都朝一個角落看去,目光中帶著羨慕。顯然,宇泠萱已經不是第一次獲得第一名了。

那個陰暗的角落大約有三四平方米,卻只有一個孩子。孩子緩緩抬起頭,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龐出現了,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閃電射出,讓所有人眩暈。那一雙動人的黑眼楮中似乎只有死寂,紅唇微啟︰「索老師,既然知道了成績,我可以走了吧。「

索拉格點了點頭︰「回去吧,周一早來報到。「

宇泠萱走了出去,白衣白裙,一頭黑發散漫在身後,一道銀色的飄帶隨意一束,美得令人窒息。

「好了,第二名是韓格諾。「索拉格拍了拍手,」格諾,你最近是不是松懈了,玄力的修煉比起泠萱落後了不少。「

韓格諾同樣是一名女孩,她傲然站起身︰「老師,不會測錯了吧。我的玄力等級是玄初九星,我們才七八歲而已。「

索拉格搖了搖頭︰「不會錯的。泠萱已經玄子階了。「

韓格諾驚訝的道︰「她不會是服用了什麼藥物吧?「

「也許吧。「索拉格贊同的點點頭,」如果不是這樣,我只能驚異于泠萱的天賦了。對了,你的先天玄力是多少?「

「92。「韓格諾驕傲地說,」我的先天玄力是千年來的九個達到90以上的。「

「你的天賦的確好。「索拉格若有所思地道,」只是不知道泠萱的先天玄力是多少。我記得她的入學記錄上只有‘未知’二字。「

宇泠萱走進一個小樹林,樹木茂盛,密密的樹葉擋住了陽光,四下一片昏暗,但宇泠萱這個七歲的美麗女孩子卻不在乎,她獨自一人走了進去,那些蜘蛛網,蟲子鳴叫聲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我回來了。「宇泠萱穿過小樹林,來到一座小木屋前。

「泠萱呀,快進來!「門縫中探出一個女人的頭,容貌出眾。

宇泠萱走了進去,兩個人走向一個角落,當女人走到某一個位置時,女人的左腳微微用力,木制的地板顫動起來,一個圓形的井狀地道出現在角落處,女人走向那里。

宇泠萱一言不發,緊接著女人爬了下去。兩個人沉默地走在地道中。突然,宇泠萱冷淡地說︰「母親呢?」

女人愣了一瞬間︰「皇後在正廳等您。」

宇泠萱不再說話,女人卻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泠萱公主,皇後對您最近的成績很滿意,只是您的性格——」

「停。」宇泠萱冷冷地說,「青旋,我不想討論這個。」

青旋立刻不出聲,只是看向宇泠萱的目光卻充滿了痛苦。

宇泠萱依舊是一臉冷漠,笑容似乎永遠不會出現在她的臉上。兩個人靜靜的走在清冷的地道中,唯一的聲音就是腳與地板發出的摩擦聲。很快,空氣變得清新了,地道中也越來越亮。當陽光終于灑在宇泠萱身上時,她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那一霎那的迷人,令人不敢正視。

「泠萱公主,皇後正在正廳中等您。」青旋微微鞠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知道,你先回去吧,」宇泠萱淡淡地說,「我自己去。」

「是。」

宇泠萱看著青旋的背影,手慢慢握成拳頭,關節都有些發白,爆炸般的力量漸漸凝聚︰「母親?哼,讓我看看你到底要說什麼。我們上一次談話,嗯……似乎是兩年前吧。」

當宇泠萱推開那扇巨大的門時,刺目的金光瞬間刺入她的眼楮,金紅色的地板覆蓋了整個地板,金色的牆反射著上方水晶燈射出的白光,整個大廳大約有一百多平米,在最前方,有一個平台,邊緣瓖嵌著寶藍色的寶石,平台上站著一名女子。

華麗的金紅色長裙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那些長長的褶皺似乎有特殊的美感,金紅色的長紗垂直腳下,讓女子看上去宛如站在一朵盛開的花朵上,乳白色的珍珠瓖成一個巨大的頭飾,如同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上面裝飾著淺淺的藍光寶石。一方淺紫色的紗巾輕輕蓋在頭上。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垂下,閃著金屬般的光澤。女子靜靜的站在那里,高貴的氣質,令人有下跪的沖動,淡淡的威壓沖充斥在整個大廳中。

宇泠萱走了進來,女子那高貴的氣質並沒有影響到她︰「母親。」

女子轉過身,琥珀色的雙眸透露著復雜的情緒,高高的額頭閃著珍珠般的光澤,細而黑的長眉醒目的刻在那里,白而小巧的鼻梁下,有一張櫻桃小嘴,薄薄的嘴唇隱隱透露出一抹倔強,但女子已經盡力隱藏了。紅唇微啟︰「萱兒,我們已經多久沒見了?」

宇泠萱抬起頭,盯住女子的眼楮︰「兩年。」

「是嗎?」女子移開目光,苦笑道,「都兩年了,真是快呀!看來你對我依舊充滿敵意。「

「我永遠不會忘記——」宇泠萱冷淡地說,「那些話。」

「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女子再次看向她,「我說過,,作為一個母親我不合格,我已經盡力補償你了。」

「你曾讓我去歷練。」宇泠萱的眼楮中始終充滿死寂。

「我征求過你的意見。」女子擺了擺手。

「如果你說那算征求——」宇泠萱死死的盯住女子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

「當然是!」

「那麼我無話可說。」

兩人都死死地盯著對方,毫不示弱,有那麼一瞬間,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毀滅的光芒。最後,女嘆了口氣,她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恨我。我是皇後,是你的母親,你沒資格恨我。」

「雪媛愛,別用你那皇後的身份來壓我!」宇泠萱道。

女子深深吸了口氣︰「萱兒,你不該直呼我的名字。當年我讓你去魔谷歷練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受到傷害,你有兩個屬性,都是極致屬性。只要小心一點,你不會死。」

「是啊。」宇泠萱喃喃道,「多好的理由。那麼黑暗,沒有人來救我,沒有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她的手握得緊緊的,關節處都發白了,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對了,萱兒,你已經在塞西爾學院度過了試學期,並且考入了塞西爾的外院。在學院里,你也許會活潑一些。」女子的聲音很平靜,她轉過身去。

「我的心已經死了,」宇泠萱平靜地說,「就像你所希望的——一個不帶感情的強大武器。」

女子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這都是為了帝國。獸人族那邊已經吵的沸沸揚揚了,他們那位新首領……你走吧,或許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是殘酷了些,但畢竟你的天賦……如果要找我就來小木屋,青旋會帶你來找我的。」

宇泠萱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就像她所說的——感情,只是丟棄掉的東西。

女子別過頭,看著宇泠萱拉開門,離開這她所痛恨的大廳。看著緩緩關上的門,女子嘆了口氣,琥珀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傷感︰「或許我們真的錯了……」

黑夜降臨,四下一片靜,一座雍容華貴的宮殿前站立著一個矮小的人影。

宇泠萱,一個七歲的女孩子,佇立在那里。銀色的月光傾灑下來,一切都披上了神秘的面紗,莊嚴而不可侵犯。

四年前,母親對她說︰「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女兒。」

母親的面容有些猙獰,她被嚇的退後幾步,跌倒在地上,小聲地哭泣。

母親沒有理會她,轉過身撫模著一個小巧的雕像︰「我的人生,我的愛情——都會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哭累了,擦干眼楮,跑向母親。但是母親將弱小的她踢開了,母親歇斯底里般大喊︰「你不明白嗎?我沒有女兒!立刻,滾!」

她的身體僵在那里,如同一個雕像。

……

「你難道不明白嗎?不論你做得多麼好,我都不可能愛你。」

「我們不是一家人嘛?」宇泠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不是。」

「你不過是一個錯誤,是一個嚴重的錯誤!懂嗎!」

……

「你是報復的工具。」母親簡短地說。

「只是如此嗎?」她問

「是的。」母親確信的點點頭,目光有些迷離,低聲自語︰「原來他騙了我,故意讓我嫁入皇室。他毀了我……」

……

三年前

「極致體質。」母親喃喃道,「或許我錯了,凌亦成和我之間的關系不該影響到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母親的語氣重了些,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她讓人找來宇泠萱。

「萱兒。」母親的一次用了她的昵稱,「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作為一個母親我不合格,希望你不要恨我。」

宇泠萱的面容很平靜,眸子中帶著幾分死寂。

「明天開始,你去魔谷歷練一年吧。」母親說,撫摩著自己的耳環,「你已經經歷過覺醒,擁有了玄力。好好運用你的力量,活下來,不要讓我失望。」

……。

宇泠萱才七歲,單純的她將人分成好人和壞人。她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這樣對她,她不明白。

「我、恨、你。「宇泠萱咬牙切齒般地說,眸中死寂的光芒越來越強盛……。

「格諾,還在修煉呀。「韓城走到自己女兒的房門外,停下了腳步。

「爸爸!「韓格諾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

「近日似乎很用功呀。「韓城一把抱起了女兒。

「我們班有一個人超越了我。「韓格諾不服氣地說,」我決定以後每天多修煉2個時辰。「

「好了,乖女兒,你的天賦那麼好,怎麼會有人超越你呢?「韓城笑道,」是誰呀?「

「她叫宇泠萱。「韓格諾嘟著小嘴,」她比我小八個月,卻已經達到了玄子階。「

韓城略微有些驚訝︰「是不是以前那個和你修為不相上下的女孩?我怎麼沒听說過。「

「好了,女兒,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還要去報到呢!「韓城寵溺的說,」我會注意那個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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