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回了落歌殿沾枕就著。這幾天她是真的累了,不停的趕路。
一覺醒來時,天才剛剛擦黑。
見她一醒衿曉便拿來衣服為她穿上,明晃晃的黃色衣袍,上面繡著花紋,這一穿加上眉心的紅痣直讓人覺得這是觀音坐旁的童子下凡來啦。
「走吧,我帶你去宴園。」
宴園。
待離歌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已經坐滿了許多人,張燈結彩,歌舞升平。赫雲凌天坐在高高的主位,下面的大臣只分兩排坐。欣賞歌舞。食物嘛,不過她這個主角還沒來,自然就還未開宴。
待離歌邁了進去,赫雲凌天就朝她招手,讓她上去。于是離歌只好邁著小短腿,爬樓梯。
「離歌啊,落歌殿住的可還習慣?」赫雲凌天很是溫柔,一副慈父模樣。
「恩,很好,就是太大了。幾個人怪冷清的。」離歌講到,宮殿太大也不好啊。冷冷清清,她一個人都不敢進去。
「恩,那朕再賜你幾個宮女太監,就熱鬧了。」赫雲凌天笑著模了模離歌的頭。
「不用的,現在這些已經足夠了。」
「好了,現在先不談這些。」赫雲凌天扭頭,對太監總管唐公公吩咐開膳。
一場宴會下來,離歌不知道吃了多少山珍海味,直到肚子鼓鼓的,再也吃不進去任何東西才罷休。
「父皇,八弟!」這時一個少年走了上來,十多歲模樣,男孩一襲青色錦袍,墨發用白玉帶束起,物品看似簡單,但卻價值不菲。舉手投足間處處彰顯著優雅的氣質,溫潤如玉,如同一縷清風拂過。臉上是一抹如春風般的笑容,純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汪洋,讓人看不透,模不著他在想些什麼。少年對赫雲凌天很恭敬的行了個禮,離歌大大咧咧的打量著少年。不小心對上了那對純黑的眸子,尷尬的移開了視線,她實在不敢直視,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的內心。
在離歌打量少年時,少年也在打量著離歌。在對上那雙亮晶晶澄澈的雙眸時,仿佛世界都靜止了,久居深宮,處處都是勾心斗角,何曾見過如此干淨的眼眸,不沾熱任何塵埃,只一眼,便升起了保護欲,想保護這干淨的東西不收任何污染。
「離歌,這是你大皇兄赫雲景御。」
「大皇兄。」離歌恭敬的行了個禮,她再也不敢直視眼前的少年了,雖然年紀不大,卻已讓人捉模不透,離歌只感覺眼前的少年很危險,並且不好惹。
「八弟客氣了。」溫柔的聲音穿過耳畔,如春風拂過。「八弟初入宮中,功課可還跟得上?」
「額……」離歌有些奇怪的抬頭,她在山上都是老頭和大師兄教的,教的啥她也是一知半解,不求全解,現在這一問,又是什麼意思?
「離歌剛回宮,本來想再過些日子再去尚書院,現在想想,還是早些去吧。」赫雲凌天笑著點點頭。
「可……可……」離歌最討厭的莫過于讀書了,每個字如芝麻大小,看得她直犯困!
「那父皇兒臣就先行告退。」景御心情不錯的走了下去。
「……」離歌一臉哀怨的看著那背影,恨不得上去戳出幾個洞。這討厭的大皇兄。不料,那正背對著自己的某人卻突然一回頭,對上她的視線,眼神里寫滿了笑意。讓離歌差點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