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武明德慶幸這招棋走對了時,谷天祈猝不及防地將茯苓從他身邊擄走,在她口中塞了一個黑漆漆的毒丸,瞬間,茯苓的臉色經歷從慘白到烏黑一系列的轉變,軟綿綿的向後倒去。
動作一氣呵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武明德三步並作兩步接住她,手指在她的鼻息間探了探,驚呼,「你竟然殺了她!你這麼在乎她也下的去手。」
「死了?」雲清正欲沖上前查看,被谷天祈一把拽住。
「武公子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何曾听聞冷魅的寒醫有在乎的人?用的再順手,也不過是一枚棋子,棋子的作用就是幫我引出幕後之人,現在目的達到了。棄之有何可惜?武公子若是喜歡,這樣的棋子在下多得是,送一兩個給你也可以。」谷天祈丟了個冷笑給他,淡淡的話讓人不容置疑,「這個世上還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我。」
「你!」武明德抬眼一臉嫌惡地瞪著他,蹙緊了眉頭,「來人,將這群烏合之眾拿下,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武公子,先別忙著報仇。如果我是你就絕不踫她。」他臉上始終帶著惡意的笑,「你看看你的手心。」
「你對我下毒!」看到手心里攢動的黑氣,武明德登時僵在原地,冷汗直冒。
「我並沒有對你下毒,這毒是通過她的皮膚,還有她身體腐爛散發的氣味滲進你的身體,讓你中毒的是你那份憐香惜玉之情。」谷天祈微勾的唇角透著戲謔的笑意,「現在你中毒尚淺,倘若再抱著她一刻鐘,恐怕在下看到的就是兩具尸體。」
「天祈哥哥!」雲清氣得直跺腳,奮力掙月兌了他的鉗制,朝茯苓邁了幾步,停了下來。
「你好狠!利用之後,還下得去如此毒手。」武明德迅速丟下懷中的美人,向後連連退了幾步,不悅地吼道。
「無毒不丈夫。」谷天祈不理會周圍人蔑視的目光,陰鷙的黑眸藏在濃密如扇的長睫底下,森冷地看著他建議道,「這具尸體,武公子是想自己處置呢,還是在下用化骨水幫你清理掉?」
「人都已經死了,你也不能留個全尸給她?」武明德呆呆的看著紫色的尸斑爬上她傾城美顏,從眉頭鼻子一路往下,向全身蔓延,心頭涌起濃烈的作嘔感。
「這具尸體不管你是埋還是燒,毒素都會揮發到空氣中,到時候這麼熱鬧的武府也會變得死寂一片。現在,你還堅持留她全尸嗎?」陸英曬笑道。
「少爺,茯苓姑娘長得再美,人都死了,咱們留著她尸體做什麼,不如就讓他們——」武明德耳邊傳來小廝的聒噪話語,他不耐地瞪著他,小廝頓時識時務的不再言語。
「人不風流枉少年,武公子還真如傳言中風流多情。」谷天祈緩步走到他的身旁,一只手拖著躺在他身前的女子,突地眯起陰沉的黑眸,嘴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武公子不忍心看,那在下只好到別處欣賞紅顏變枯骨的過程了。」
原本已經寒氣逼人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谷天祈像在拖死尸一樣,抓住她的手一步步向府外走去,衣料在大理石地面擦擦作響,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喜怒無常,冷魅無情,果然如江湖上所言。」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武明德心有余悸。
或許當初他不該那麼輕易放過她,不該讓她的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管她的死活,將她從言歡居帶回來的時候就霸佔了她,將她納為羽下,好過眼睜睜地看著她凋零。
當初乍生的一抹善念,竟將她逼進死路,就這樣陰陽兩隔。
武明德頹廢的坐在地上,顫抖不已的指尖撫模著美人最後躺過的那方地。
這般美的女子,教他如何舍得?
走出武府的範圍,谷天祈顧不到擦拭額頭的滲出的微小汗珠,一把將在地上拖著走的人兒放到馬車上,風馳電掣的向唐門分壇駛去。
谷天祈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取出兩粒藥丸給她服下,手顫抖的撫上她的臉頰,「無意,你醒醒!」
「天祈哥哥,你怎麼能把茯苓姐姐毒死呢!都怪你,都怪你!」雲清微惱地跳上馬車,小手錘打在他的身上。
「閉嘴!」谷天祈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在瞬間便紅了手腕。
「清兒,別胡鬧,主子這是在救茯苓姑娘。」駕著馬車的陸英騰出一只手一把拎起她,將她拎到車外。
雲清眯起眸子,眸底閃過一絲疑惑,又歸于平靜,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他的胳膊。
陸英苦著一張臉駕著馬匹,又要趕路,又要提防義妹發泄在他身上那股突如其來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