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潤心下酸楚,只好巧笑嫣然地配合,「皇上喜歡就好。」
「咳咳咳!」
一陣提醒地輕咳響起,馮潤忙故作嬌羞地掙月兌拓跋宏行禮,「臣妾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吉祥。」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並未叫她起身,而是一臉慈祥地看向馮清,「清兒在宮中可住得習慣?」
美人高照容沉默地立于一旁,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馮清擔憂地看了馮潤一眼,唯唯諾諾地回答︰「回太皇太後,住得習慣。」
太皇太後微笑,「咱們姑佷之間客客氣氣倒顯得生份了。」
「是,姑姑。」馮清乖巧道。
見馮潤還跪在地上,拓跋宏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剛剛故意和她表現得那麼親昵,明眼人都能看出誰得聖寵,可太皇太後卻故意對馮潤的請安若視無睹,這是故意給他眼色看,讓他下不了台。
「皇女乃女乃,您還沒叫潤兒起來呢。」拓跋宏提醒著,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他知道,老太婆是對馮潤起了疑心,他越是寵幸誰,她就越不會輕易放過誰。
太皇太後看向他,目光中有著令人讀不清的情緒,這才詫異地看向馮潤,「潤兒,瞧瞧,皇上都心疼你了,還不快起來?」
拓跋宏的面子她還是會留的,畢竟是一國之君,她也不想落下話柄。只是當下這個局勢,她有些看不透了,這個一向對自己言听計從的皇帝真的一如當初?此番試探也未有結果,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謝太皇太後。」馮潤低眉起身。
太皇太後故意拖著腔,「怎麼還這麼生分?」
「是姑姑。」
「嗯……」太皇太後點點頭,沒有再理拓跋宏,抬手懶懶地擺了擺,「哀家累了,都退下吧。」
「是。」
眾人行禮褪去,行至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潤兒,你留下陪陪哀家吧。」
「是,姑姑。」她折回,立于一旁。
看向拓跋宏,拓跋宏沖她暖暖一笑,在她耳邊曖mei地說,「這才剛開始……」說完,扶著高照容的肩膀先行離開了,馮清則跟在身後尾隨離開。
馮潤心驚,卻也只好故作淡定地一笑,讓眾人誤以為拓跋宏對他說了什麼曖mei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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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紫檀桌案上,一尊朱雀青銅鼎的口中吐著裊裊輕煙。太皇太後閉眼靠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手中的瑪瑙佛珠,許久沒有說話。
馮潤站在一旁等候著,不知過了多久,太皇太後終于睜開眼楮,若無其事地問︰「皇上待你可好?」
馮潤微微一笑,「回姑姑,皇上待潤兒很好。」
「嗯。」她點點頭,「哀家知道皇上一直都很喜歡你,如今高美人已經誕下皇子,你身為馮家的女子,要以大局為重,明白嗎?」
「姑姑放心,馮潤一定會以大局為重,爭取早日為皇家添香火,不會獨享皇恩的。」說這些話的時候,馮潤的心底一陣酸楚,卻也只好隱藏在心底。
她點點頭,抬眼將馮潤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起來,「鮮卑人一向看不上漢人,你這麼明目張膽地在宮里穿漢服,就不怕遭人口舌嗎?」
「姑姑您是北燕人,想必不會反對佷女這麼穿吧?」
聞言,太皇太後瞬間收起笑容,冷聲道,「這天下是鮮卑人的天下,這里是皇宮,不是你們馮府!說話做事要謹慎,否則連哀家也保不了你!你身為哀家的佷女,別拖累哀家才是!」
馮潤心中一驚,忙跪地,「是,潤兒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哀家不想見到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說完,又重新閉上了眼楮,撥弄起了手中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