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開電腦接收一下。」那人點了點頭,把身旁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後,輸入賬號接收著師父傳遞過來的照片。
「暗帝最近運營得怎麼樣?我說過,分布在藍島國的暗勢力不能放松。」赫連鈺輕啟薄唇,沉聲說道。
「回師父的話,現在一切順利,而且勢力有逐漸擴大的趨勢。藍島國那邊也在暗中進行著,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她。對方把消息控制得太隱秘,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我們根本無法探知。」
視頻內的師父常年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位,沒人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子。但是自己卻莫名感覺師父的眼楮和那薄唇總是似曾相識似的……
「你走神了,不要在處理暗帝的事務時也這樣魯莽。」赫連鈺淡淡地說了一句,見電腦中已經提示對方接收照片了,便切斷了視頻電話。
「是,師父……」話還沒說完,赫連鈺的面孔已經消失在視頻中。他將目光挪向電腦上,一打開文件,登時愣在了那里,這不是他的三弟姬御北嗎!怎麼會出現在電腦里?
莫非……師父要自己尋找的人就是御北?
他支起下顎,莫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安全起見,還是先調查一番再說。他在心里默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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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t市,我回來了!」
在直升飛機快到達t市時,安千晨攥起小拳頭,興沖沖地說道。
姬御北鄙夷地掃了她一眼,挑眉打趣︰「我說,小晨晨,你現在不暈機了,開始改暈菜了嗎?這麼白痴的動作你都能夠做得爐火純青。」
「……」安千晨嘴角一抽,咬牙切齒地回瞪他,「閉嘴!我正高興著呢!倒是你,居然還知道‘暈菜’這麼個詞,真是難得!」
在歐洲玩美了,她也很想念藍薇煙和夏侯嫣。至于哥哥尉遲涼,安千晨自動自地選擇暫時忽略,以免心口處會痛。
「當爺不知道你為什麼高興嗎,小人得志。」姬御北輕嗤一聲,輕蔑地說的。他心里總是有個疙瘩,那就是小老婆心里愛著的尉遲涼。
那個陰險又小氣的男人,憑什麼要左右他小老婆的心事?哼哼,大舅哥,爺派人送給你的訂婚禮物,有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一切都在姬御北的掌控之中,尉遲涼果斷地選擇暫時消停,專心地把黑天使的勢力全部轉移到暗地,並且暫時不再跟鼎盛國際那樣強烈的敵對。至于安千晨這邊,他更是無暇顧及了。
安千晨不曉得姬御北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看到他那詭異又猙獰的笑容時,就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在想什麼好事情。
直升飛機在青陽山的半山腰處那個停機坪降落下來,一下飛機,安千晨臉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
只見姬思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快步走向隨後走下直升飛機的姬御北,雙手攬著他的胳膊,笑顏如花的說道︰「三哥,你回來了!我特地來這里等你回家,親自做了許多好吃的哦!」
時至傍晚,寒風在半山腰處吹得更加凜冽,安千晨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著姬御北那只被摟住的胳膊,她居然覺得自己內心中是多麼想沖上前一手撥開。但是,她終究沒有這樣做,而是淡然淺笑,「思雅,好久不見,家里都還好嗎?」
姬思雅根本就沒搭理安千晨,她壓根就把安千晨直接從同盟陣營中踢出去了,誰讓安千晨背信棄義地跟三哥去國外旅游度蜜月的?
姬御北不著痕跡地抽出胳膊,大步流星地走向安千晨,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對姬思雅展露疏離地微笑,「思雅,你還沒跟你三嫂打招呼呢。」
「三嫂,家里都很好,趕緊回去吧。」姬思雅心中憤恨,雙眸微微眯起。
三哥這樣拋卻曾經同生共死的自己,卻把一個說話不算話的小丫頭攬入懷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姬思雅哪一點不如安千晨?
一直到站在姬御北樓里的大廳內,姬思雅還是覺得自己無論從修養到能力都不是安千晨能夠比擬的,卻不曉得三哥究竟被這個小丫頭片子哪一處迷到了。
安千晨懊惱地垂下頭,她知道姬思雅喜歡姬御北,但是姬御北喜歡自己,而自己也一直很受感動。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希望姬思雅能夠理解,也不是自己一味地退讓就能夠成全他們的。
「呀!御北,千晨,你們回來啦!小姨想死你們了,最近一直在念叨你們呢!」白如煙扭著扭著腰肢進入大廳,一見到姬御北,立即柔情萬種地貼了上去,熱絡地拉著姬御北的手,對他打量了一番,含笑說道,「怎麼樣?這幾天玩得愉快嗎?瞧你,好像都比之前黑了一點點,是不是經常在外面曬著啊。餓了沒有,咱們先吃飯吧,一會兒再閑聊。」
白如煙 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通,姬御北雖不喜歡除了安千晨以外的女人靠近,但是白如煙是自己的小姨,又跟母親長得很相似,他也就沒有拒絕這樣親密的踫觸。
「都還好。」姬御北淡淡地點了點頭,拉著安千晨先去洗手間里清洗,臨走前特地吩咐廚房里準備一碗紅糖水。
紅糖水?這個消息令姬思雅和白如煙都眼中一亮,同時明白安千晨是來大姨媽了,那他們在旅游的這幾天會不會是沒在一起?
姬思雅雙眼里綻放著詭異的光芒,她仔細算了一下,最終敲定心中所想。見白如煙也若有所思地坐在了餐桌上,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既然安千晨回來了,那就要按照計劃行事了……
白如煙哪里有那份閑心去分析姬思雅心中的想法,她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
只是都已經來到t市這麼久了,為什麼雇主還沒跟自己聯系?白如煙百思不得其解,郁悶到不行,卻也還是沒忘記要多纏著姬御北,順便用他母親白琉璃做擋箭牌,這招數百用百行。
不一會兒,安千晨羞紅著臉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她尷尬地整理著衣領上的扣子,該死的姬禽一獸,總是不放過任何調一戲自己的機會!
姬御北雙手插著褲兜,唇角邪肆地勾起,心情似乎很好。
望著前方的小老婆,他心中不禁在期盼著,希望她的大姨媽快些滾蛋,然後自己好好地與她做些夫妻間比較有意義的事情……
翌日一早,安千晨興奮地讓小余開車送著去上學。
姬御北剛剛回到t市後,昨晚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早上天還沒亮就趕去凌天集團處理這幾天都累積起來的事務了。
在車上的時候,安千晨一直在望著前面的路,見小余依舊是循規蹈矩的開著車,不禁蹙眉說道︰「小余,你知不知道你家姬三少開車有多快?我漸漸都習慣了他開車的那種速度,你好歹是快一些啊好不好?」
小余听後,鄭重地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抱歉,三少女乃女乃,三少爺那種車速太容易出人命了不但危險系數很高,而且交警那邊也不會……」
「……」
「……三少女乃女乃,您也應該注意了,跟三少爺一直學下去的後果,是很有能成為地下工作者的。還有啊……」
安千晨嘴角一抽,是她被姬御北的刺激生活給同化了嗎?小余未免也太能叨叨了,比《大話西游》里面那個唐僧都要聒噪了。
「弱弱的問一句,姬御北的工作範疇都是在地道里秘密進行嗎?」安千晨尷尬地笑了笑,不解地問道。
現在她被小余念緊箍咒弄得已經完全不能用正常思維來思考問題了,一時間沒有想到要轉轉腦筋。她記得當時姬思雅帶自己去的地方是地上沒錯啊,這下子怎麼忽然轉移到地下了?莫非是凌天集團在地上行動已經生存不下去了?
這也說得通,畢竟黑道不是什麼好事,被政府部門盯得太久,只怕會徹底被禁錮。
小余憨厚地皺起眉頭,隨即實話實說道︰「三少女乃女乃真是不懂幽默,我說的‘地下工作者’就是去世的意思啊。」
「……」安千晨風中凌亂了。
她沉痛地扶額,嘴角一陣陣抽搐著,小余,您老實在是太幽默了啊啊啊——
好不容易揮淚告別了「幽默」的小余,安千晨歡快地跑向教室里,迫不及待地要跟好友分享自己旅游的心得。
誰知,到了教室里面,只見到了郁郁寡歡的藍薇煙。
她笑著撲上前,一把摟住藍薇煙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薇煙!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我現在感覺特別開心哦!」
「哦。」藍薇煙淡淡地應了一聲,又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中。
藍薇煙原本設想了許多種再見到端木珩時會說些什麼比較好,是到學校來以後,都沒有見到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前桌的同學才知道,原來他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上學。
越想越是心酸,也不曉得自己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把初夜給了端木珩究竟意義何在。不過,即便是再來這麼一次的話,她也絕對會選擇同樣的路來走……
「喂,喂!」安千晨詫異地抬起手在藍薇煙的面前揮了揮,錯愕地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奇奇怪怪的呢?」
「啊?」藍薇煙錯愕地眨了眨眼楮,回過神來看向安千晨,硬著頭皮干笑道,「沒什麼啊,我只是在想,為什麼聖誕節以後,這麼多同學都請假了。我其實也是今天才上課的,之前因為感冒咳嗽很嚴重,在家里歇了一個星期呢。」
安千晨一听,立即關心地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怎麼樣?燒嗎?我模模看。」說著,伸出手模向藍薇煙的額頭。
藍薇煙不禁啞然失笑,她就知道安千晨一定會很關心自己的,于是安慰地說︰「我沒事啦,不把身體養好的話,怎麼能來上學呢?」
「唔,這樣啊。」安千晨點了點頭,四下望了望,好奇地說道,「奇怪,怎麼嫣兒也沒來上學呢?班上好多同學都沒來哦,連端木珩都沒來,難道都生病了?」
一听好友提起端木珩,藍薇煙的臉色就一陣陣酡紅,她尷尬地垂下頭,雙眼不安地瞥了四周圍一眼,刻意忽略跟端木珩有關的事情,直接跳月兌著提起夏侯嫣來,「她昨天才訂婚啊,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
藍薇煙心中一痛,對哦,哥哥跟嫣兒已經訂婚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本想問問藍薇煙為什麼不開心,但是薇煙沒說,她也不好意思再深問。
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藍薇煙察覺到安千晨臉色不大好,自知失言,不該提起尉遲涼訂婚的事情,便主動轉移話題問她︰「對了,你跟姬御北怎麼樣了?在一起嘿咻嘿咻了沒?」
「啊……」安千晨張了張嘴,臉上露出疑的酡紅,尷尬地說道,「這件事不好說啊,我。我……」
停頓了一下,安千晨把那天的事情告訴了藍薇煙,但是她沒傻到把姬御北讓自己夾緊雙腿的事情說出來。
藍薇煙惡寒地扶額,無奈地總結︰「恐怕也就你家老公受得了你了!你真會關鍵時刻掉鏈子,要是別人,早急得跳牆了!」
「跳牆?那你的意思不是說姬御北是狗嗎?狗急了才跳牆呢。」安千晨故作輕松地說道。但她卻在心里嘀咕了兩句︰那家伙後來也沒少折磨她好不好?又是夾緊雙一腿又是騷一亂她心扉的。
再說了,恐怕也就是自己能夠僥幸的在姬禽一獸的狼爪下躲了兩個多月吧?要是別的女人,只怕早就屈服在他的yin一威下了。
「我沒說他是狗,是你硬要對號入座的。人家姬御北挺好的,長得那麼帥還特別喜歡你,你別不知足了!」藍薇煙沒好氣地嗔道,她推搡著安千晨的胳膊,曖一昧不已地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再補新婚夜?」
再補?安千晨微微蹙眉,沒有回答她的話。
話說,貌似姬御北昨晚還問自己大姨媽究竟滾了沒,她感到很無語,居然要用「滾」字來表達他對女人的大姨媽是多麼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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