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先前是何關系,她現在是夫君的妾,這樣的話媽媽以後切莫再提。」
「嗨!老奴知曉分寸。」楊媽媽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這話老奴也就對女乃女乃說說。」
杜葭笑了笑,「媽媽一心為我打算,我心里都知曉。」
楊媽媽大感欣慰,「老奴是看著女乃女乃長大的,自是盼著女乃女乃好。」
杜葭面上有些動容。
末了,讓綠意去撿了盒點心,又讓紅綃拿了幾個時新的花樣子,「媽媽且將這些拿回去,往後無須再試探了。」
楊媽媽點了點頭,雖有些不解,到底沒有多問,杜葭一向聰慧,在杜府就沒吃過虧,自有她的打算。
白蒼中覺還,柳梢代為將東西收了。
楊媽媽看了眼她手里繡著的小孩子衣裳,眉頭皺了皺,「剛出生的小女圭女圭皮膚最是嬌女敕,這線頭要留在外頭才好。」
柳梢先前也沒做過小孩子的衣裳,听後覺得有道理,連連稱是,「多謝媽媽提點。」
「咱們呀,都是為了姨娘好,謝什麼謝!」
柳梢自作主張從盒子里捻了塊糕點,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媽媽大中午冒著太陽出去討花樣子,奴婢沒什麼好謝地,孝敬您塊糕點。」
楊媽媽余光瞥了眼榻方向,紗帳垂下,里面朦朧可見一個側睡的身影。
她想了想,將糕點接了,塞進嘴里,「大女乃女乃的糕點一向做地精致,便是我先前也吃得幾塊。今日看你一片誠心的份兒上,我便吃了,下回切莫如此了,主子都沒踫過的東西,我們做奴婢的倒怎麼好先用起來了。」
柳梢將蓋子蓋好,連連稱是。
楊媽媽走後,柳梢對著一盒糕點若有所思。
她拿出銀針,將每一塊糕點都驗了一遍,現任何異處。
拈了一塊捏碎,拿到鼻子底下去聞,也沒發現異常之處。
白蒼起身時,見她和一塊點心較勁,心里竟有些煩躁。
「這是楊媽媽從大女乃女乃處帶回來給姨娘的。」柳梢看著一盒子的糕點,面上有些無奈。
月裳連忙屈膝,面帶赧色,「是奴婢考慮不周,不該在進院子時不該嚷了出來。」
白蒼依舊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倆。
「奴婢陪姨娘一塊兒去。」柳梢咬了咬牙,飲霜閣又不是龍潭虎,她就不信,自己寸步不離地死死跟著,白蒼還能出什麼意外不成。
白蒼轉而安慰月裳,「不是你的錯。滿府都知道的事兒,遲早也會傳進我耳里。」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何況她還是第一次听說,莫熙寧竟然將她給禁足了?
臨走前,不是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倒像巴不得她會出什麼事兒似的?
弄得白蒼也有點兒神經兮兮,連覺都睡不安穩,就怕一不小心就被什麼人給坑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不是被別人坑死,而是被自己疑神疑鬼給嚇死了。
所以才會在午休後,不顧後果拿了塊糕點吃,果然什麼事都沒有。
該來地總是要來,總躲著也是個事兒。
何況,杜葭受傷,不管原因是什麼,在外界看來,總逃不掉妻妾之爭,若真如此,青、霜二位姨娘膽子倒是不小,或者說,杜葭已經決定拿她們開刀了?
這樣想,似乎自己又有點兒危險?
身為一個懷有身孕的侍妾,不管對哪邊來說,都更具威脅力。
白蒼頓時覺得有些頭痛,然而飲霜閣的院門已經近在眼前,柳梢見她忽然頓足,忍不住出聲,「姨娘?」
白蒼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抬步踏進去,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內室的氣氛,完全沒有傳言中那麼劍拔弩張,杜葭坐在上,身後靠著兩個枕頭,見白蒼來了,頓時一臉挫敗,「我都說了無礙,你們偏要請大夫過來,現在倒好,連你也驚動了。」
一臉無奈地吩咐丫頭看座。
白蒼先給杜葭行禮,又和青、霜二位姨娘見禮,青姨娘在床邊伺候著,霜姨娘則坐在杌子上,手里抱著一個孩子,歉意地對著白蒼笑了笑。
白蒼臉上原本掛著淺淺的笑容,見那女女圭女圭也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安靜地瞅著她,心里不知為何猛地一抽,一種仿佛將要窒息的感覺迅速席卷全身。
她笑著點了點頭,逼自己偏過視犀轉向別處,「女乃女乃現今感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