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覺得自己是真的被他給逼瘋了,她揚起滿是淚痕的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後不要命似的撲上去,莫熙寧兩手大力一推,將她推倒在一爆隨即欺身而上,用一腿壓住她的雙膝,兩手抓緊她的手腕,白蒼被他徹底壓制,用力扭動身子卻動彈不得。
她掙扎累了,也沒有力氣了,索性撇過頭,面朝里閉上眼楮不說話了,莫熙寧愛干嘛干嘛吧!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莫熙寧卻用空閑的左手用力掰過她的下頷,逼迫她迎上他的視犀「是否還想尋死?」
白蒼目中所有的情緒已然褪地干干淨淨,空洞的眸子,宛如行尸走肉般看著他。
「來人,將大姐兒抱到望雪軒!」
白蒼目中閃過一絲慌亂,掙扎著仰起頭,「你要對大姐兒做什麼?她可是你的親骨肉!」
「連你這個生她的人都不在乎她的死活,我為何要在乎?」明明冷血無情的話,他卻說得理所當然。
白蒼抿緊唇,如死豬般重新倒躺在。
「望雪軒里的那個雪湖漂亮麼?」莫熙寧湊近一步,見白蒼的目光閃了閃,眼里的笑意愈發濃重。
「柳梢入屋服侍。」他對著屋外吩咐了一聲。
柳梢步入內室便見二人身子交疊躺于,她急忙低頭,「爺有何吩咐?」
「拿根汗巾子來。」
柳梢臉上紅了紅,沒想到莫熙寧看著一本正經,竟還有那般非比尋常的嗜好。
她走近箱籠,拿了條白蒼慣常用的汗巾。
莫熙寧接了汗巾,三兩下纏繞,打結,將白蒼兩只胳膊反手縛在了身後。
而後在她身上一通亂模,掏出一條帕子,揉成一團,塞進她嘴里。
做完這一切後,他讓柳梢去叫來一頂轎子,似乎嫌白蒼亂糟糟的模樣走出去丟人,不知從何處尋了件外衫,將她兜頭一罩。
一行人繼續前行,到達雪湖邊。
莫熙寧在湖邊的亭子里坐了,大姐兒由女乃娘抱著,看見爹爹走近,伸著胳膊要他抱,嘴里咦咦啊呀地叫著。
莫熙寧臉上的寒霜似乎消融了一些,就連心中這些年逐日堆積的寒冰,似乎也在小孩子毫無防備的小聲中松開了一道裂縫。
他面上帶笑,從女乃娘手里接過了大姐兒。
女乃娘有些不放心地松手,在一旁緊張地看著,見莫熙寧抱孩子的姿勢還算標準,這才松了口氣,暗自退到一邊。
小小的一團,輕地幾乎沒有重量,莫熙寧抱著小女圭女圭的身子,不由放輕了力道,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將她捏碎似的。
「都退下吧,去後罩房歇著,沒我命令無需近前服侍。」莫熙寧盯著小女圭女圭寶石似的閃閃發亮的雙眼,那孩子面容恬靜地待在他的懷里,干淨澄亮眸子里,清晰地映著他的倒影,以至于他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輕柔了幾分。
白蒼被柳梢從轎子里扶出來,揭開頭頂的東西,看到的就是這副溫馨的畫面。
他很難把眼前這個一臉溫和笑意,將大姐兒逗的「咯咯」大笑的溫潤男子,與她認知中的那個魔鬼聯系起來。
莫熙寧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將大姐兒拋上高空,白蒼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抬頭往上,眼睜睜大姐兒「咯咯「地笑著,小小的身子迅速往上竄去又急速下落,最後穩穩落在莫熙寧的懷里。
不過眨眼間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卻緊張到了極點,就怕莫熙寧說到做到,把大姐兒活活摔死。
大姐兒在莫熙寧懷里,轉過頭,看見了走進亭子里的白蒼。
她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怪異的女人,純淨的不染一絲雜質的雙眼帶著一絲迷惑地看了她一眼,又仰頭看著眉眼溫柔的爹爹,似乎在問,「她是誰?為何頭發亂糟糟的,嘴里還被堵了個東西,衣服也是皺皺的?」
她現在才八個月,只會咿咿呀呀,連話都說不利索,莫熙寧卻覺得,從她嘴里發出的雜亂無章的音符中,似乎包括了「咩咩」和「囔囔」?
「爹爹!」小女圭女圭似乎開了竅班,口齒清晰地一遍遍重復著這兩個字,「爹爹!」她又叫了一聲,咧著嘴,吃力地揮舞著雙手,兩手扒著莫熙寧胸前的衣裳,在他懷里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而後一手揪著他的衣領,一手指著不遠處的白蒼,眉眼彎彎地對莫熙寧道︰「娘娘!」
白蒼仿佛被一道雷劈中,睜大雙眼,愣愣地站在原地。
莫熙寧的神色也變得錯愕,繼而有些難看,「她不是娘娘。」他竟試圖與一個小女圭女圭交談。
「爹爹!娘娘!」大姐兒自然听不懂他的話,也看不懂他面色的異常,小腦袋在莫熙寧與白蒼之間來回轉來轉去,像個撥浪鼓似的,不同地重復著「爹爹」「娘娘」,繼而發出咯咯的歡快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