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楊琪開始嘔血。
安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替她承受病痛的折磨!
楊琪虛弱的沖他笑笑,故作天真的問道︰「干爹,別家的姑娘,癸水都是從來的,我咋是從上面來的捏?」
安隱噗嗤一笑,點她額頭佯怒道︰「一天到晚沒個正經!」
沒說幾句話,楊琪就昏睡過去,再一張眼,便到了上京。
休哥火急火燎從宮里將蔣御醫請到了安隱府上。
蔣御醫本是民間神醫,幾年前被請到宮里,專門伺候皇親貴族的身體。
他心氣兒脯本來不願意為來歷不明的小丫頭診斷。一听說楊琪體質如何如何特殊,他立馬就來了興趣。
蔣御醫倒是氣定神閑,可憐了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金口玉言。
饒是向來好脾氣的安隱,也失去了耐性。
「蔣御醫,琪琪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這脈都號了快一個時辰,茶水都換了兩三壺,愣是等不出結果來,安隱能不著急?
蔣御醫被催急了,脾氣一上來,暴躁得吼道︰「既然你們等不了,那就另請高明吧!」
他老人家雖然嘴上這般說,卻無離開的打算。
休哥上前,示意性的的按住蔣御醫的肩頭,好言安撫道︰「這大遼上下,還有比咱們蔣御醫高明的神醫不成?」
頭上戴了頂高帽,蔣御醫心里舒坦許多,心情一好,便將他診斷出的結果款款道來,「這丫頭的脈象若有似無,她先天體質至陰至虛,這沒得治——你們說她百毒不侵百藥無用,也是因為她的特質關系。」
些
就這,她還是成天上躥下跳,就差沒有上房揭瓦。
蔣御醫又被請來了一回,給楊琪看病的時候,被她那雙水汪汪的明眸瞧得心都要融了。一回生兩回熟,他總算明白為何有人不惜拋去尊嚴,無論風雨御前連跪兩夜,只為她求得三指參。
這本來就是個招人疼愛的丫頭!
而且一听說他是御醫,專門給皇上瞧病的,楊琪受寵若驚,又是看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比環伺的婢女還勤快。
蔣御醫給安隱說了,楊琪內傷已無大礙,水土不服乃是小患,多多注意就是了。
只是這丫頭不動就難受的毛病,並非她有多動癥。宿食積在她腸胃中,她不多動幾下消食,自然會難受。
听了蔣御醫的囑咐,安隱放寬了心,任由楊琪活蹦亂跳去了。
既然她有使不完的精力,安隱就請個師父教習她武術,也省得日後她在外頭受誰欺負。
安隱雖身為貴族,所居的府院卻堪比小門小戶,因此這府上下人不多。
楊琪的到來,驅散了這里原本的冷清。
她好似一個小太陽,走到哪里都能播撒出暖洋洋的光輝,也能給人帶來歡笑與喜慶。
這日八月十五,正值中秋。
一大早就不見楊琪的蹤影,安隱問過伺候的婢女,才知道她清早就跑祠堂去了。
祠堂里又不是玩耍的地方,那里供奉著安隱祖上與妻兒的牌位。
安隱去瞧了,還算那丫頭懂事,在每個牌位前供了一塊月餅。
他偷偷抹了下濕潤的眼角,穩定激動的情緒後,掛著微笑款款進了祠堂。
此刻楊琪正虔誠的跪在諸位先靈前,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諸位祖先,今兒是中秋節,野丫頭給你們每人發了一塊月餅,祝你們泉下好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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