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錯神香的樣品,似乎不是難事,也可以不用去找祁山,因為在北院王府里就有。
至于錯神香在誰手中,即便沒有證據,楊琪也可以大膽的猜一猜。
卓越見楊琪扣著下巴尖,他知道這是楊琪想事情的習慣性動作,最近要考慮的事情確實有很多。
卓月輕輕嘆息一聲,「但願辛相忠平安無事。」
說實話,楊琪一直認為辛相忠單身是有原因的,她一直覺得這是以辛相忠在堅持自己的立場。外頭也有關很多辛相忠已婚的傳言,說他金屋藏嬌,楊琪也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已經在大遼成家,結果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但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辛相忠還是淪陷在了溫柔鄉。
「這件事有耶律斜軫插手,救出辛相忠的勝算應該很大。出現在北院王府的錯神香,跟祁山肯定有關系。不過在北=.==院王府,能勾搭到祁山的,那人可不簡單啊。」楊琪輕輕笑了一聲,「其實仔細想一想,那個人的名字是呼之欲出的。」
卓越若有所思,忽然之間茅塞頓開,「你是懷疑……」
「跟祁山扯上關系,元淑沒那個能耐,身為北院王府的一個奴婢,雲翹更不可能了。」
「你是說側妃鄭氏?」卓越在北院王府畢竟也呆了一段時間,對鄭氏也有所耳聞,知道她是將門之女。
當然他也了解一些祁山的興趣愛好,祁山這人有一個怪癖,他不喜歡與文人雅士結交。反倒與粗鄙之人更談得來,所以他在大遼的朝中。沒幾個文官,武將倒是有不少。
鄭氏被禁足。看來是沒有學乖啊。
楊琪不知道鄭氏要用錯神香要做什麼,但她感覺得出來,這其中必有大陰謀。
楊琪打算往梅園去一趟,去見一下雲翹。
今日倒是稀奇,楊琪離開槃離居的時候,兩旁的侍衛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阻攔她。
大概是耶律斜軫對她的政策放松了。
楊琪到梅園,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雲翹。
雲翹對她可不是喜聞樂見。
梅園如今的景致可是極好,梅花凌寒而開,梅香四溢。一眼望去,如火如荼,有種震撼的美。
元淑雖然說了幾次,不過楊琪還是堅持不進屋烤火。
楊琪很喜歡梅園此時的景致。
元淑不耐煩了,她倒不是怕冷,只是怕楊琪凍出個三長兩短。
只要出了這梅園,楊琪是死是活都跟她無關,只是楊琪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在她的梅園出事。如果楊琪在梅園受了風寒,耶律斜軫追究下來。元淑可逃不月兌罪責。
「若是喜歡這園子,我到可以請是大王,將梅園讓給你。」
只要梅園成了楊琪的,楊琪在這里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不過元淑也不想想。在北院王府,只要楊琪想要的東西,還需要誰讓嗎?
在耶律斜軫跟前。對楊琪來說,想要什麼東西。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常春給楊琪抱了個湯婆子,乖巧地退到了一旁。
楊琪瞄了她一眼。「常春,你先下去吧,我跟你主子說。」
元淑雖然很不情願楊琪將常春當自己人使喚,不過她還是給常春使了個眼色,讓常春避嫌。
「如今只有你我,有什麼話,盡快說吧!」元淑可沒有楊琪賞美景的心情,她終日對著梅園里的這些梅花,對這里的一切都已經感到厭倦了。
楊琪卻是百看不厭,甚至將一枝開得正艷的梅花枝子,給折了下來。
「今日大王派人搜這里,怎麼就沒把錯神香給搜出來呢?」楊琪很惋惜似的。
元淑卻好似受到了污蔑,惱羞成怒了,她是在北院王府使用過錯神香,不過在發現了錯神香會給人留下很明顯的後遺癥之後,她就變得很了。
「你什麼意思?」元淑咬牙切齒。
楊琪背對著她,面對著梅花,一臉的無辜,「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用錯神香控制了向東一人不夠?」
元淑很快明白過來,楊琪這是在試探她。
北院王府人多口雜,消息傳的很快,元淑自然也知道發生在槃離居的事情。
夕月被下了錯神香,只怕楊琪以為是她做的。
元淑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夕月不過是個照顧耶律斜軫日常起居的奴婢,她對一個小小的婢女花那麼多心思做什麼?
如果是為了挽回耶律斜軫的心,她大可以把錯神香直接用在耶律斜軫身上。
嚇唬一個小婢女,這種無聊的事情,元淑是不會做的。
「你以為我對夕月下了錯神香?」
楊琪的神色漸漸變得認真,「不是你,是伺候在你身邊的婢女常春。」
元淑一驚,瞬間覺得有寒氣侵體,回過神來後她才發覺整個人的身子都涼透了。
難怪楊琪剛才會支開常春。
元淑本能的反駁楊琪,「不可能,我沒有讓她這麼做!」
「你是沒有讓她這麼做,但不一定別人沒有讓她這麼做。」楊琪話中有話,她懷疑常春,也是從夕月的記憶中得到了線索。
盡管記憶被篡改,楊琪夕月在潛意識中肯定記住了什麼。
在夕月的記憶中,只有常春一個人拎著藥包,只怕那個藥包,就是常春交到夕月手上的那個藥包。
而且在耶律斜軫審問她們幾人的時候,常春表現的過分鎮定,這也是讓楊琪對她產生懷疑的原因之一。
常春賣命的另有其人,元淑不敢這件事。
「這不可能……」
常春在她身邊可是伺候元淑很久。
楊琪意味深長,「咱們都是別人的目標,最近你可要了。」
元淑越想越覺得蹊蹺,越想越覺得常春有問題。
常春很清楚她討厭楊琪,總是會抓住時機,在她耳邊說一些楊琪的壞話,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而且還有好幾次,常春都暗示她,將楊琪除去。
不管常春有沒有問題,駛得萬年船,之後元淑會對她提防有加。
只是她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提醒我?」
「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楊琪總覺得無奈,在元淑心目中,她似乎就是個大惡人的形象,難道元淑一點兒也看不出,她的慈悲為懷嗎?
只怕她到這里來的誠意,都會被元淑當做假慈悲。
元淑冷冷一笑,「你我之間還需要來這些虛的嗎?」。
楊琪轉過身,許是在冷風中站久了,她的臉頰似乎落了冰霜一樣,白的幾乎透明。
「其實我是希望你能活得長一點,今日我幫到了你,假以時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會幫我?」
元淑挑了挑眉,敢情楊琪是在給她賣人情,這個人情,她是收還是不收呢?
楊琪又說︰「要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能幫到你的可不止一點點。」
元淑惱怒了,「你是在向我賣弄嗎?」。
在北院王府里,楊琪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地位卻比她遠遠要高,這是事實,很多人都認清楚事實。
「你這麼想也沒關系,你多多少少也意識到了吧,耶律斜軫已經察覺到了你的身份。你總是在他跟前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反而能多少打消他心中對你的疑慮。」楊琪見元淑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暗暗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元淑已經把她的話听到了心里去,「你知道,在你向他坦誠身份之前,耶律斜軫先揭露了你的身份,你覺得你活下來的幾率會有多大。」
元淑頓覺毛骨悚然,她很清楚耶律斜軫的手段,卻不想承認楊琪比她更了解耶律斜軫這一點。
元淑對楊琪放不下成見,但是為了保命,她可以暫時停火,不讓她與楊琪之間彌漫硝煙。
「你的意思是,你會保我?」
「只要我們在做回好。」楊琪的嘴邊掛著淡淡的笑。
元淑好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一開始她卻是以利用了楊琪的名義接近耶律斜軫,她成功了,而且這些年來她一直很成功。
「可以。」為了生存,她甘拜下風。
楊琪走近她,「我不知今時今日會幫助你,日後我也會。所以現在沒必要搞那些小動作,你想讓耶律斜軫恨我,我也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元淑緊緊的盯著她,總想剝開她這番話背後的意思。猜不透,想不通,不過她可以肯定,楊琪接近耶律斜軫,也是有目的的。
楊琪回到槃離居,發現這里安靜了不少。
耶律斜軫本打算將夕月與雲翹、冬筍、常春一同關押起來,不過因為楊琪的求情,她們才逃過此一劫。
進了暗房的男人,不死也得月兌一層皮,更何況又是水靈靈的姑娘。
夕月畢竟中了錯神香,耶律斜軫擔心她有威脅,會做出出其不意的事情來,就將她從槃離居換了下去。
夕陽接觸過死耗子,也被耶律斜軫當做了安全隱患,從槃離居撤走了。
槃離居的人少了,自然也就安靜了許多。
新來的那幾個婢女,做事總是翼翼,生怕得罪了楊琪,沒有好果子吃。
沒人,也就安靜了。
太安靜了,反而讓楊琪有些不適應,她總覺得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