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怎麼她就這麼傻,放棄了這個好男人呢?
穆辰逸可以感受到懷中嬌小的身軀在不停的顫抖,只見她小手緊揪住自己的衣服,小臉貼近自己的胸前,仿佛在害怕什麼,嬌小的身軀令他心中一陣泛疼。他顧不得之前的怒氣,也無法思考她此刻這麼做的意圖,現在心中只有對她滿滿的心疼與關心。
「萱萱,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哪里不舒服?」她一向是他的克星,他早已認清這個事實。
秦如萱听到他溫柔關心的話,眼眶更加濕潤。十年,整整十年,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疼愛她。她為付志林放棄千金小姐的身份,找工作掙錢來支持他的藝術生涯;她放下矜持,提著菜籃去超市和一群大媽搶購廉價蔬果;她為他學習廚藝,洗手為他做羹湯;她為了他們的生活,顧不得照顧自己,保養自己,從不知金錢重要的她為了他錙銖必較,恨不得將一塊錢掰成兩份來用……最後,她得到了什麼?他當著她的面和一個濃妝艷抹的妓女上床,他的羞辱辱罵,他的拳打腳踢……。
「嗚嗚……。」滿月復委屈,她緊緊地攀住她,在他懷中找到安慰,更加哭得不能自已。
穆辰逸沒有辦法,只能抱住她,低低的安慰著。
待她發泄完委屈,哭聲漸弱時,穆辰逸將她自自己懷中拉出來,看著她哭得通紅的眼,大掌憐惜地拭干她臉上的淚痕。
察覺到她是光著腳丫子站在地上,他眉頭一皺,一個打橫就將她抱起,大步走向病床。
將她輕柔地放在病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再將她冰涼的小手塞進被窩,「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秦如萱不說話,哭得通紅的大眼直直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版上,舍不得移開。
穆辰逸揮揮手,門立刻被打開,一個女佣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
穆辰逸單手接過女佣遞來的一碗雞湯,下頷微抬,示意女佣。女佣立刻會意般的輕聲步出病房,還不忘關上病房的門。
「來,吃點東西吧。」
秦如萱听話地張開小嘴,慢慢地喝著他遞過來的雞湯。雙手還是緊揪著他的西裝下擺。湯還是熱乎乎的,雞湯鮮美的味道自她的嘴一直蔓延到胃里,暖了她的心,也讓她自重生的震驚喜悅中微微回過神來。
待喝完了一半的雞湯,她抿了抿紅唇,微微地搖了搖頭。
穆辰逸問︰「怎麼?喝飽了麼?」
秦如萱睜著大大的水眸,朝他伸出雙臂。
穆辰逸一愣,而後順從地坐到病床上;秦如萱隨即軟軟地靠在他的懷中,拉住他的手將自己環住,問道︰「辰逸,今天是幾號?」
「x號。」
「xxxx年x月x號麼?」
「是。」心下奇怪,「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
是了,這確實是十年前,這時候,她還沒有和他離婚,她還沒被秦如蕾設計**給付志林,她還沒有被父親趕出家門,她……還是他的妻子。
嘴中是化不開的甜蜜,她衷心地感謝老天爺能給她一次重獲幸福的機會,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想到這兒,她的唇角綻開一抹羞怯甜蜜的笑,笑容仿佛冬日里最燦爛的陽光,那麼柔和美麗,竟不禁看痴了穆辰逸。
她渾然未覺,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碗,素手執起調羹,舀了一勺雞湯送到他唇邊,「你也餓了吧,湯很好喝,你也喝點吧。」
穆辰逸感到自己的妻子什麼地方變了,但到底是哪里變了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這樣的她仿佛能一直觸踫到他內心最柔軟的一處,令他忍不住要將她霸佔,此生再也不容她逃離……
逃離?
穆辰逸的眼瞳立刻變得幽深難測,放置在她小月復上的手也忍不住握了起來。
秦如萱立刻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辰逸,怎麼了?」
穆辰逸深邃的雙瞳緊緊地盯著她,唇角緊抿。半晌,他豁然站起身,轉身,周身散發著冷漠疏遠的氣息。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會派司機來接你回家。」說完便大步離開了病房。
門外,听到他低沉的聲音︰「看好夫人。」
秦如萱愣住了,他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對她如此生疏?
心中一陣慌亂,她要找他,她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能就這麼離開她,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拉開病房門,她就要出去。卻被剛剛的看護攔住。「夫人,先生吩咐您不可以出去。」
「他呢,那他人呢?」秦如萱好著急。他呢?怎麼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在的啊。
「先生沒有交代他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
「夫人。」看護神色一直不變,用力的手抓住秦如萱的手腕,卻未曾弄疼她。「夫人,先生交代我要看好您,請您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秦如萱較緊下唇,心中感到有絲委屈。但听到是他的吩咐,心中倒也不是很難受。她慢慢地回頭,走近病房。待她進去後,看護就關上了病房的門。
秦如萱背靠著門,茫然地看著這間病房。
病房很大,里面的家電器具應有盡有,天藍色的窗簾繡著她最愛的薰衣草圖案。病床上的被子是藍色的真絲被,床頭的櫃子上,美麗的白瓷瓶中正插著一束開得正艷的紫色薰衣草。
不像是病房,反而像是一所高級酒店的套房。
秦如萱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臉。痛!
她為自己打氣,沒關系,明天她就又可以看到他了,明天她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