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腿部是無止境地抽搐。
因為懷孕卻不得充足運動的關系,下肢部位的抽搐日益加強。尤其是半夜,經常她睡著睡著,就會被腿部不自覺地抽痛感驚醒。
秦如萱咬緊了被子,一只手歪著身子『揉』著腿部。肚子太大了,她基本不太可能屈身坐在床上,手還能踫到小腿,而長久地坐著她又怕傷到孩子。
可是基本是沒什麼效果的,聊勝于無,勉強可以起到些許心理作用。
每逢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想念穆辰逸。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在他的身邊,他會怎麼做?會不會在她抽筋的時候幫她『揉』按雙腿,會不會抱著她細細呵憐?
「辰逸,我好想你。」
「你在哪里,還在找我嗎,還是你真的已經娶了別人了……」
「老公,你快點找到我好不好,寶寶很想爹地,我也很想你。」
一句一句,黑暗里她孤獨地,對著窗簾落淚。
同一時刻的穆家,一台筆電開著,明明落落的光線交織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是不自然地蒼白。
他好像在看著電腦,又好像不是,若不是眼楮睜著,胸膛有著些許呼吸,幾乎要讓人感覺是無生命的雕像的感覺。眼中的血絲日益嚴重,他卻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明明是個正直健壯的青年男子,卻給人一種疲憊蒼老的感覺。
突然,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反『射』『性』地回頭,眼里是激動地狂『亂』,好像听到了什麼似的,是激動也是瘋狂。
一會兒,眼神中的激動退去,只剩下煙花燃盡後的黯淡無華。
沒有她,她沒有在叫他。
穆辰逸揪住自己的頭發,挫敗感幾乎要將他『逼』瘋了。找不到她,無論用了什麼手段都找不到她,好像憑空就消失了一般。
他的愛人,他的妻子,他的寶貝。
從最初的瘋狂到現在的平靜,他沒有辦法冷靜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能找的地方他全都找了,天琊甚至用了所有黑道白道的人脈,可是就是沒有線索。
萱萱……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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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臉上輕柔地撫觸弄醒的,『迷』『迷』糊糊間,她恍惚地以為自己還在穆家。
無意識地蹭著記憶中溫熱溫柔地大手,她閉著眼楮喃喃道︰「……老公不要,我好困了……」
一聲輕柔地低笑傳來,她听到男人的聲音說道︰「好,不鬧。你趕緊起來洗漱,寶寶該吃飯了。」
「嗯……」
不對!
那聲音中陌生的話語讓她猛然驚醒,她下意識地攬被坐起,看到屬意的那一瞬間想起了自己早就不在穆家,已經被這個男人囚禁了許久的事實!
她憤怒地看著被打開的房門,她用來擋著門板的木桌正好好地擺放在一邊,好像從來沒有動過。
秦如萱半怒半懼,道︰「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
屬意好脾氣地笑著,絲毫沒有生氣她的態度。
「乖,睡醒了就趕緊去洗漱,我已經做好了早餐,你要多吃一點寶寶才不會餓。」
他向她伸出手臂。
秦如萱立刻向後躲去,但是小小的床就那麼點大,如何躲得過?
正如每天的那樣,屬意絲毫不費力地就將秦如萱整個人拎到了自己懷里,有力的雙臂圈住她的雙臂上窩制住她所有的掙扎。
將臉埋在她溫熱的脖頸間,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笑道︰「萱萱,再不到三個月,咱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呢。你想,孩子是像你一些還是像我?」
秦如萱奮力地抵住他的胸膛,他噴在她脖頸處的氣息讓她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心里又羞又憤。他的呼吸溫熱,卻給她一種被毒蛇纏上的恐怖錯覺。
就是這樣,就是這些話——
她怒叫道︰「你別踫我!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到底清楚了沒有!」
「……女孩子的話像你好一點,大眼楮小嘴,就像小時候的你,看起來像個小公主;要是是男孩子的話,那就像我好了,比較不會受人欺負。萱萱,你看呢?」
「這是我和辰逸的孩子,要像也會像他怎麼會像你?!屬意!你不要給我裝瘋賣傻,你說,你到底要囚禁我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
不止一次地吼出這句話,秦如萱的精神都快崩潰了。
懷著孩子,每天都在擔心這個男人囚禁她的動機,時時刻刻都在草木皆兵,她真的不曉得在這麼過下去她會不會神經衰竭。
屬意愣愣的看著秦如萱,幾秒鐘之後,他的食指在她的眼瞼一揩,道︰「萱萱,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寶寶又鬧你了?」
秦如萱閉上眼冷靜了一會兒,道︰「放開我,我要去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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