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異變突起。
原來竟是趙慶回來了,手中還提著一個被綁住的小女圭女圭。
那女圭女圭不過四五歲大小的樣子,看上去和平常人家的孩子無異,但一雙眼楮鬼氣森森,隱約泛著青光。月朗星稀,明亮的月光之下,卻看不到那孩子的影子。
捆綁用的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寶物,發出淡淡的青紫色的光芒,那孩子不斷掙動卻也掙月兌不開,只能凶狠地死死盯住趙慶。
趙慶既然能捉住他更不會怕他,只是揚起了手中的孩子沖李時敏道︰「你若還想要你兒子,便拿你的元魂來換,否則這鬼童吸收了如此多的血魂精魄,可是難得的好藥材。」
李時敏甫一見到這女圭女圭被人捉在手里就瘋了般不顧重傷要撲上前去,卻被童衣衣一手攔住︰「蠢女人,你便是過去,他也不會放過你兒子。你母子二人作惡多端魂飛魄散為人作補亦不足惜,只是這人居心叵測,我李童氏卻不願讓他得逞。」
一旁許文安一直看得一頭霧水,問趙慶道︰「怎麼回事?」
趙慶眯眯眼,從衣服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許文安︰「小弟偶然得到一封信,倒是忘了和大哥說了。」
許文安取過信迅速看完一把扔了出去,揪住趙慶的領子︰「你耍我們吧?」
趙慶笑眯眯地毫不費力地推開許文安︰「真的是忘了。」
那封信被風一吹到了牛揚面前,牛揚順勢撿起,正要看,童衣衣湊到了她身邊,喃喃道︰「是二哥寫給柳家的信。」
牛揚感到一陣冷氣襲來,渾身一激靈,往季 身邊縮了縮。季 順勢拿過牛揚手中的信。
原來這封信才是開啟李府任務的關鍵線索,里面詳細記述了童衣衣和李時越發現的諸多疑點,如果拿著信去找李二少爺夫婦的鬼魂,從他們入手開啟任務,想必會容易很多。許文安自然也發現了這點,他帶著妹妹來做任務恐怕也是被趙慶說服的,但趙慶卻私藏關鍵任務道具,顯然心中有鬼。
但這個趙慶很奇怪,他發現了這一切卻不按常理來做,直到最後用柳小斌來威脅李時敏,才隱約看出他的目標是什麼鬼童和元魂。
「哥,他用了易容丹,暫時改變了名字和外貌。」
「他不是仙道中人,他是魔修。」
許文彩和童衣衣同時開口說出自己的發現,許家兄妹吃了一驚,不由得退開三大步遠離趙慶。
他們兄妹都是千秋台弟子,作為玩家也算萬眾挑一,當時這個趙慶找上來時打得招牌就是他也是千秋台同門師弟,並且之前一路行來用的招數都是千秋台入門技能,兩人也沒懷疑,現在突然發現這人疑點重重,背上都起了一層冷汗。
童衣衣繼續道︰「只有魔修鬼修才會用到這些東西,你既然是人,那自然是修魔道的。」
這邊上演一出仙俠版碟中諜,那邊鬼童小斌卻不斷掙動,顯然極為痛苦。
童衣衣一時沒注意到李時敏,她便迅速飄去,趁趙慶不備向小斌搶去。趙慶回過神來一掌拍向李時敏後心,李時敏也不閃不避生生挨這一下,搶過兒子護在一旁。
趙慶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要命,一時被她得手,卻也不急,臉色陰沉地看著李時敏和鬼童。
那繩索顯然對鬼、魂類傷害都極大,李時敏連受重創已經是強弓末弩,要解開繩索對她來說極為痛苦煎熬,但她也不放棄,拼命撕扯拆解著繩索,口中喃喃道︰「小斌不怕,很快就好了。」
那鬼童只盯著她,彷佛盯著什麼陌生的可口的物體。
待到終于解開,李時敏已經奄奄一息,攤在青石地面上,撫模著鬼童︰「媽媽好累……讓媽媽歇一會兒……」
鬼童如若未聞,用小手捧起她的臉,口鼻相貼。只見一縷青灰色的煙氣從李時敏處飄出,沒入鬼童天靈蓋內,李時敏輕微抽動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可憐這位柳夫人殺親害人,四處搜羅生魂供養兒子盼其還陽,最後自己僅剩的七魄也被親子吞噬,不知是否是死得其所。
鬼童吸完魂魄四下顧望,看見趙慶更如臨大敵,轉身想跑。但趙慶扭身就攔住了他,身法鬼魅不似凡人。
鬼童剛吸收過李時敏七魄凝成的元魂,實力大增,再兼之身形小而靈巧,趙慶又不願意傷了他失了藥力,一時竟奈何不了他。回頭望見許家兄妹、李二少夫婦、季 一隊人無不緊緊盯著他,更想速戰速決,快快離開此地。心下一狠,掏出一柄成年男子小臂長的匕首來。
這匕首彎如新月,通體黝黑,仿佛能吸光一樣,周身又籠罩一層血煞之氣,一出手就帶起一陣動人心魂不寒而栗的嗡鳴。
這種效果季 只在他師父那把千念雪劍上見到過。
季 等人不識得這匕首究竟什麼來歷,許文安呼吸一滯,卻是驚呼出口︰「屠情匕!」
屠情匕,清朗官方放出的第一件神器,也是一柄魔器,曾經掀起清朗世界腥風血雨。不看別的,單看趙慶能保住這柄神器匕首,便可見這人心智手段都非同一般。
鬼童似乎很是畏懼這匕首,動作一下慢了下來,一直凶狠猙獰的表情中也糅雜了七分恐懼。
趙慶早料到這效果,三兩下捉住鬼童,復用繩索綁住,收匕入懷,足尖一點就要直接從牆上飛出李府。他此時用的都不是真面目真名姓,這一走,天大地大,再沒人能找到他。
突然一個灰色身影擋在他面前,同時響起一道清冷若冰的聲音——
「把鬼童留下,此結不解,此地因緣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