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不能就這麼放過雲舒兒,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雲婷兒心里始終咽不下這口惡氣,恨恨地道。
「這次小看她了,下次就沒這麼幸運了。」雲夫人憤恨道。
「夫人,雲舒兒處處跟您作對,她可能是嫌活著沒意思,不如我們就…成全她。」張嬤嬤把手橫在脖子上一抹,陰狠狠地說道。
雲婷兒在一邊看到張嬤嬤的手勢,那意思是殺了雲舒兒,殺人?雲婷兒嚇到了,看她現在的表情就知道,小臉煞白,眼楮瞪得圓圓的,嘴巴張的大大的,標準的目瞪口呆的模樣。雲婷兒雖然絕對算不上善良,可要說取人性命還是第一次,這都要歸功于雲夫人將雲婷兒保護的非常好,沒有讓她直面高門大院里骯髒的一面,所以雲婷兒現在會是這個表情。
雲夫人瞥見雲婷兒呆呆的樣子,連忙招手道︰「婷兒,到娘親這里來。」雲婷兒回神坐到床邊,雲夫人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婷兒,一個賤妾生的女兒怎麼配做你的妹妹,況且雲舒兒跟我們是站在對立面的,你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們不可以手軟。娘親的傷肯定是雲舒兒做的手腳,這一次她傷的是娘親,誰知道下一次她會不會吧矛頭指向你,婷兒,你比娘親的命還重要,娘親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所以雲舒兒絕對不能留。」
雲婷兒一時消化不了雲夫人的理論,但是心里也清楚娘親是為了自己好,盡管不明白,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不得不說一句,雲夫人的洗腦術還真是不錯。
張嬤嬤恭敬地站在旁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雲夫人受傷後的第一天和第二天,丞相府風平浪靜,雲夫人听從大夫的建議好好養傷,連院門都不出一步,雲婷兒則日日都陪在雲夫人身邊,絕對當得起孝女的典範,丫鬟小廝們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多干少說,一切正常毫無一絲波瀾。
第二天的深夜時分,烏雲遮住了殘月,讓大地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房檐上的燈籠發出星星點點的光,照亮的也只是那麼一小塊地方而已,此時各個院落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一條黑影鬼鬼祟祟,偷偷模模地穿梭在相府的後院中,不一會,停在一座院落前,黑影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手腳利索地爬上院牆消失在牆頭。
不多時黑影再次翻牆而出,七拐八繞地鑽進黑夜中不見了,看來黑影對相府的格局不是一般地清楚。而黑影進去過的院落中此時亮如白晝,火光沖天,將門口牌匾上的祠堂二字映的一清二楚。
房中一張簡單的床榻上睡著的少女對外界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細細探去,竟連呼都比常人粗重一些,若是有江湖經驗的人在這一定會清楚榻上之人是中了**香所致。床上正昏睡的少女正是雲舒兒,粗壯的的火舌猶如毒蛇的紅信子悄然向雲舒兒逼近,滾燙的熱浪灼燒著床上的人兒,終于讓雲舒兒有了一絲知覺,之後神智回攏猛地掙開眼楮,意識到此時的狀況敏捷地跳下床,用衣袖掩著嘴巴低聲喚道︰「月容,青玉你們怎麼樣?」
久久听不到回音,雲舒兒急忙到隔壁找為自己守夜的月容和青玉,雲舒兒彎著腰模到隔壁,吃力地尋找著二人,最後在角落找到暈過去的二人,運輸拍著月容的臉頰高聲呼喚道︰「月容,快醒醒,醒醒,著火了。」奈何月容沒有一點反應,依舊無知無覺。
雲舒兒匆匆返回,手里捧著茶壺再次回到二人身邊,將已經冷掉的茶水分別淋到二人臉上才讓她們悠悠轉醒,月容看到屋子里的大部分家具都著了,急忙扯著雲舒兒道︰「小姐,快跑,我們快出去。」
雲舒兒拉住月容道︰「那邊出不去,大殿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
青玉忙道︰「小姐,窗子,從窗子出去。」說完青玉搶先跑到窗子邊試了幾次都沒能將窗子打開,煙燻火燎的環境讓青玉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小…小姐,窗子…咳咳…窗子打不開。咳咳。」
月容急喘著道︰「怎麼會打不開呢。」
「好像是外面有東西卡著。」青玉捂著口鼻道。
雲舒兒也低低地喘著氣,若是平常自己一腳上去就解決了,可此時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光了一般,使不出力氣來,想來是**香的緣故。雲舒兒咳了兩聲,突然想起了什麼,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挪到衣架旁,憑著記憶在地上模索了一會後找到了一個破了口的大花瓶,回到窗前道︰「你們退後些。」
「是。」
雲舒兒使出全身力氣用花瓶砸向染上火苗的窗子,「 當」「夸嚓」兩個聲音響起,謝天謝地今日總算是不用向閻王報道了。「快,快出去,這屋頂要塌了。」雲舒兒听到瓦片落地的聲音急忙喊道。
三人相互攙扶幫忙終于站到院子里距火海有一段安全距離後停下來,雲舒兒看了青玉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她始終是容不下我,包括你們。青玉,你想過為什麼平日里一打就開的窗子為什麼你費了半天勁還打不開嗎?因為有人想我們在這世界上徹底消失,最好不留一絲痕跡。」
青玉沒有答話,看著前面燒得一談糊涂的房間似乎在想著什麼。
雲舒兒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青玉是聰明人,用不著多說。當一個人被主子無情地拋棄之後,心里總會有些想法的,其實雲舒兒知道青玉是雲夫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不過因為一直以來青玉並沒有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舉動,自己也不好說什麼,想必經過這件事之後,青玉的心里會扎上一根永遠拔不掉的刺,即使她還听命于雲夫人,也不會如從前那般忠心了。
「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啊。」起夜的家丁看到祠堂這邊沖天的火光扯著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