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你對雲家小姐可還滿意?」皇帝像一個和藹有心的長輩一樣關心著軒轅逸的心境。
「回皇上,臣曾見過丞相的愛女一面,覺得她可比月里嫦娥絕色傾城,而雲丞相良好的家教讓她成為一位蕙質蘭心,溫柔善良不可多得的女子,可以肯定雲二小姐成為晉王妃後會是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謝皇上為臣挑選如此出色的王妃。」軒轅逸將雲舒兒的優點一一道來,重點是告訴皇帝即將和自己成親的是雲家二小姐。
果然,皇帝听到雲二小姐的時候,明顯面色一變,心下有些疑惑,「噢!雲丞相有兩個女兒嗎?怎麼朕沒听他提起過呢?」
「大概雲丞相覺得小小家事哪里比得上國事重要,所以才沒在皇上面前提起吧。臣也是剛知道不久,听雲丞相說是因為雲二小姐生下來體質偏弱,要到氣候溫和的南方方能長大成人,雲丞相這才忍痛將她們母女送到青州調養身體,近期接回京來的。」軒轅逸很認真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等你們成親的時候朕一定送你們一份大禮。」皇帝哈哈一笑道,其實皇帝才不在乎是雲相的大女兒嫁給晉王還是小女兒嫁給晉王,他要的是用這樁婚事來麻痹軒轅逸,到時機成熟之時好一口吞下。
「臣謝皇上恩典。」軒轅逸謝恩道,在所以的地方尤其是在皇宮里的時候他永遠都是謹慎小心,禮儀周全的挑不出一絲瑕疵,同樣也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步履維艱的生活,習慣了自己每天像走鋼絲般的小心謹慎,為的是不讓自己成為皇家一顆隨意丟棄的棋子。
皇帝對軒轅逸的態度很滿意,微笑著點點頭道︰「朕今天召你來你可知是為了何事?」
軒轅逸低下頭,抱拳道︰「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近日西北邊關的營地中頻頻出現軍官將領斗毆事件,搞得軍心渙散如同一盤散沙,如果這個時候敵國大軍壓境,我軍必敗無疑,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是中軍無能,才讓底下的兵士如此胡作非為而不加嚴懲,是為大將軍失職,因此朕決定廢黜他大將軍的職位降為前鋒,由副將接任大將軍一職,整頓軍務安定軍心。發往邊關的聖旨必須由一個在軍中威望極高的人擔任宣旨人,朕思索良久,沒有人比晉王你更合適了。」皇帝面帶微笑地緩緩說出因由,拿起龍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望向下方的軒轅逸。
軒轅逸正色道︰「臣功績淺薄,怕難當此大任。」
「晉王過謙了,滿朝文武大臣里沒有比你更合適的。去西北一個來回大約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不會耽誤你成親的,你就安心去吧。」皇帝拍板道。
軒轅逸知道皇帝這是最後的通牒,不能違抗,于是順從道︰「臣遵旨。」
——
丞相府。
百無聊賴的雲舒兒趴在二樓的窗子邊數一顆小樹上的新釀出的樹葉,柔和的月光透過鮮女敕的新葉投射到地上變為斑駁的點點光影,在柔美月光的照耀下,所有的一切仿佛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似真似幻般美好。可惜,美好的東西總會被一些不識趣的人破壞,芷蘭苑側門邊的小角落里,一個身形微胖的女子左顧右盼,四下張望了一番見周圍沒人才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木門,進來了一個丫環後急急忙忙關上門,二人躡手躡腳躲到背陰的地方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麼。
稍稍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雲舒兒抿著的嘴角向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吃里扒外,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先到的丫頭是雲夫人安插過來的眼線,這雲舒兒一直都知道,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現今正逢自己心情極度不爽,居然撞見她跟雲夫人院子里的人私下來往,若說是平常的敘敘姐妹之情,打死她她都不信,有誰會在月上中天,夜色全黑的時候鬼鬼祟祟地敘舊,所以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撞到我手上,不治了你這吃里扒外的奴才怎麼消減我心頭的怨氣。
將月容和青玉叫來,雲舒兒俯在她們耳邊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二人點頭轉身出去了。雲舒兒站起身來撫了兩下衣裙上不存在的塵土,自言自語道︰「在花園里多虧了側夫人的開解,本小姐覺得想開了許多,按禮該去向側夫人道一聲謝才是。」整了整裙擺施施然走出去了。
月容和青玉結伴走在去水井的小路上,經過下人住的房間,二人均放慢了腳步,月容似是不經意道︰「小姐也太大膽了,怎麼能這樣呢?要是讓老爺知道就慘了。」
「噓,月容你小點聲,別讓別人听見了。」青玉食指覆上唇瓣做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
月容‘哦’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沒走出多遠就發現身後有一道極輕的腳步聲跟隨而來,二人恍然未覺走到水井邊慢慢往上搖著掉進井里的水桶,月容控制著音量道︰「你說小姐真想出門的話,就好好求求老爺不就好了,老爺不是挺疼愛小姐的,一定會答應解除小姐的禁足令的,小姐何必非要偷偷出門呢,還是在今天晚上這麼晚的時辰。」
青玉扶著額頭想了想道︰「我好像听小姐說是要出去見什麼人的,小姐的性格溫和,可是脾氣倔的跟頭驢似的,小姐決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我們勸她的話小姐根本就听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