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未見長相思 第十章︰彼十岸的黃昏曉

作者 ︰ 寒憶霜

周末,我和往常一樣跟夢語一起逛街,吃飯,然後去公園玩。灰白的天空,襯托著千篇一律的樓宇,汽笛聲聒噪的回響在不同的街道。而此刻的夢語像感染了恢塵的水。薄薄的情緒浮蕩在時間的水面,伴隨著劇烈的陽光若隱若現。

「晴晴,你知道嗎?听說在正北方有一顆孤零零的星星,叫黃昏曉。雖然不像其他星星有著絢麗的光芒,有著眾多的伙伴。但它始終掛在天上,默默的亮著」。夢語抬頭看著天空,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神里充滿了疲倦。

「應該沒有多少人去關注它,也沒有多少人喜歡它,但它始終存在,沖破世俗的壓力和阻礙,在我的字典里,它像征著永恆和信仰「。她繼續自言自語道。

「書上有記載嗎」?我有點好奇。夢語並沒有回答,像是完全忽落了我的存在。

「或許有一天,我也可以成為黃昏曉一樣的星星,可以放下一切,拋開所有,那麼我沉睡,不問身在何處。可以閉上眼楮,等陽光溫柔的撫模我的臉,讓那微燻和煦的風蕩滌我的心。那麼我的心澄淨了嗎?喧華的世界也會安靜嗎」?夢語還是自顧自的說著,此時此刻的我已經听不懂她的話了,只是從眼中感覺到了一抹憂傷。

「晴晴,你說我應該遺忘嗎?就像這樣靜靜的遺忘一朵開敗凋落的花。不再計較在我伸手的時候,只有寂寞心疼的留下」。她突然看著我,很認真的問。

「遺忘什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听得雲里霧里的。

「你是喜歡趙磊的,對嗎?那天我都看見了,趙磊喝醉那天,我都看見了,你是喜歡他的」。

「不是的夢語,對我來說考個好大學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或許你現在還不知道,可我是旁觀者,你一定是喜歡他的,從他吻你,你沒有推開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喜歡他的。」夢語堅定的說。我忽然想起那天問南枝的話,「你是喜歡他的」這幾個字一直徘徊在我的腦海里,就像夢語現在問我一樣。可是我喜歡趙磊嗎,我喜歡他嗎?我不知道什麼才算喜歡,後來每次和趙磊一起,我總是不斷的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始終找不到答案。

那時的我才發現夢語是真的喜歡趙磊的,可是她卻確定放棄。我又想起那個琥珀項鏈,回到宿舍就把它找了出來,戴上對著鏡子看了很久。我正看的入神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是丫丫和燕子,我一驚慌,竟然忘記把項鏈拿下來。

直到趙磊來找我,一直盯著我的脖子看,我才發現項鏈沒拿下來,剛伸手準備摘下來,趙磊阻止了我的動作。他說︰「晴晴,你終于肯戴上了,那就別拿下來了,答應我永遠不要拿下來好嗎」?

我本來想拒絕的,可是看他那樣開心,竟會覺得不忍心,莫名奇妙的點了點頭示意答應。他興奮的抱起我旋轉。

陽光,一縷縷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肩頭,打下細碎的光點…

陽光,照耀著公車站前微微融化的草莓冰淇淋,風吹起了樹葉,沙沙的響個不停…

陽光下男孩抱著女孩旋轉的畫面多麼美麗。或許,這才是這個季節該有的旋律…

與此同時,伴隨著這歡快的音樂,刺眼的陽光,聖輝二中第十二屆運動會熱烈的拉開帷幕…

迎風飛揚的五星紅旗,跑道上嬌健的身影,一聲聲的喝彩,一次次的跨越,藍天白雲下的拼搏,就連微風也為此停留…

每一次起跑都充滿希望,那小小的接力棒經過多少人的手,才傳到終點。炙熱的陽光擋不住勇敢的氣息,因為是在我們都是在用夢想飛行…

觀眾席上一聲聲加油,紅色跑道上生命跳越的節拍,多少次跌倒,又多少次爬起,時代的步伐在腳下響起,快樂也開始傳染…

無疑洛奇和趙磊都成了大家關注,且羨慕的對象。可以說在這所學校他們已經是無人能敵。

「黑白相間的跑道,本不美麗,但因有你們,它才煥發光彩,在你們身上,散發出你們青春的氣息。參加男子一千五百米長跑的運動員請做好準備,二年級一班趙磊,二年級二班楊洋……二年級九班洛奇,二年級十班徐震……」。廣播里傳來播音員優美的聲音,觀眾席上但是異常安靜,隨後又開始混亂。

「洛奇和趙磊都參加,你說誰會贏呢」。

「我們該幫誰加油呢,怎麼辦,他們兩個我都很喜歡耶」

「快看,要開始了」。

隨著賽的進行,很多人都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只有洛奇和趙磊,瑤瑤領先,眼看就要到達終點,誰也不想讓。結果趙磊率先達到終點,取得了第一名,洛奇則是第二名,場上又是一陣歡呼。領了獎品,趙磊跑到我面前說「晴晴,你看我贏了洛奇,你高興嗎」?

「比賽結果不重要,盡力的就好,祝賀你」我淡淡的說。

「怎麼你不開心,我贏了你不高興嗎」?

「我怎麼會不高興,你贏了,我當然開心,那你買女乃茶給我吧」。

趙磊沒有再說什麼,幫我買了女乃茶,我抬頭看了看天空,想起夢語說的黃昏曉,安妮寶貝的《清醒記》,上面寫著︰誰比誰清醒,所以誰比誰殘酷。我想,那時的我們都是一群不知道該怎麼生活的孩子,只是在夢與現實邊徘徊,沒有清醒的殘忍,只有迷糊的善良。

多年後我終于明白沒有誰會會永遠活在某個人的記憶里,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它一定會帶走本來不該存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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