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未見長相思 第十二章︰第我沒有模仿任何人

作者 ︰ 寒憶霜

當黃昏的最後一抹余光散盡,所有的溫暖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我,又一次和夜,同歸于寂。後來我總是在想綿長的記憶里,是什麼被命運桎梏上殘酷的枷鎖,是傷,是痛,還是那回眸就注定的前世今生?生命的沙漏在不知不覺中又悄然啟動。

「這一年學期末,學校將舉辦兩年一次的十大校園之星比賽,這個比賽是學校沿用了二十年的傳統,參賽者可以通過唱歌、跳舞、戲劇、小品等不同的表演來證明自己。呼聲最高的那個人就會奪下第一名,還能獲得校長親在頒發的豐厚獎品」。班主任話音剛落,台下已經議論紛紛。

「晴晴,你要參加嗎?機會難得」。夢語湊到我耳邊好奇的問。

「噓,先別說話」。我沒有理會夢語的好奇。

「安靜一下」。班主任為維持秩序拿著板擦在講桌上拍了幾下,繼續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參加的,每個班只能派出兩名代表參加比賽,大家討論下,應該派誰去最合適」。台下又是一陣騷動,我偷偷瞄了一眼南枝,她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淡然。

「我覺得南枝和晴晴最合適」。夢語突然站起來,一字一句的說,我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坐下。她卻完全沒理會我。繼續說道︰「南枝上次校慶表演很精彩,而晴晴上次在教學樓前面的跳舞的畫面,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沒有比她們倆更合適的人選了」。

「對,她們最合適了」。台下一致說道。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由南枝和張晴晴同學代表我們班參加比賽」。班主任笑著問道︰「張晴晴、南枝,你們倆有意見嗎」?

「沒有,我會盡力而為的」。我率先回答。班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向南枝。

「好,我一定會代表班級奪冠的」。南枝的回答這樣自信,當時我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只是更加激發了我要打敗她的念頭。

而我和南枝就這樣成為這次比賽的熱點,很多同學打賭她會拿下第一名,也有很多同學打賭我會拿下第一名。大家都對這次的十大校園之星的比賽充滿了好奇。用丫丫、燕子和迪的話來說就是,無論我們倆誰會取得第一名,都是我們201寢室的光榮。

而我則為了這個比賽拼命苦練三個月,這三個月除了上課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呆在舞蹈室。我不會唱歌,也不會演戲,只有跳舞是我熱愛的。我站在巨大的全身鏡下不停的跳躍旋轉,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潮紅,一身汗水,可我覺得只要能戰勝南枝,累一點也值得。

洛奇也參加了這個比賽,我在後台踫見洛奇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尷尬。洛奇已經很久沒和我說話了。當時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怒火,走到他身邊氣沖沖的說︰「我會通過這次比賽,向你證明,我就是我自己,我沒有模仿任何人。」洛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的表現確實令人詫異,從一個小縣城來的女孩,在短短的幾個月內變得這麼出眾,同時也跟所有人證明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我的參賽宣言只有一個「我要打敗南枝」。

此話一出,台下看比賽的同學發出爆裂的騷動。南枝自然也听到了我的宣言,她微笑著說︰「跳舞,我是不會被任何人打敗的」。南枝仿佛對于第一志在必得。

與此同時,趙磊對我的行為也越來越不理解,總是問我「為什麼要踏著的是他的影子,呼吸著他的方向」。我一直以為趙磊口中的「他」指的是南枝,殊不知他說的竟是洛奇。他和南枝一樣都認為,我做的一切是為了洛奇。只有我知道我不是為了洛奇,至于為什麼,那時的我怎麼也說不清楚。只是在冥冥之間就忽略了趙磊的感受。

比賽開始的前的一天晚自習,趙磊又傳了張紙條給我,上面寫了很長的一段內容︰

夏七夕,她愛了一個名叫陸齊銘的男子五年。

獨木舟,她耗盡了整個青春年華,去愛一個叫周的男子。

我不能與她們相比,我只想在我能愛的時候,好好愛你。

今天我突然想起《小王子》這本書里,

狐狸對小王子說的一句話,

「你在你的玫瑰花上耗費的時間,使你的玫瑰花變得如此重要。」

是否,對于你,

也是因為我耗費了太多精力,

才讓你變得如此重要。

我沒有回復他之言片語,或許是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釋吧。其實,並不是我太瘋狂,只是,那時的趙磊恰好不懂我罷了!而剛好我也不懂他,不經意,歲月荒廢了我和他。許是情,罪孽光顧了少年時。或許在他的眼里我明明成了一個壞角色,可是還想怎麼可以委婉一點減輕我的負罪感。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趙磊都沒有再陪我去練舞,只每天送廉價的女乃茶給我,或許他是討厭我跳舞的吧,至少那時我是這麼認為的。這樣也好,我就可以安心比賽。而隨著比賽的進行,我想打敗南枝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多年以後才明白,那時的自己真的傻傻的。可是那些似乎離我們已經很遠了,遠到已經記不清他的臉,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一段不知時間的開始,一次不可避免的結束,將青春在時光里劃分,我尋著記憶的脈絡,似乎遠遠看見那些未被時光斑駁的人與景,那樣鮮活,卻那樣遙不可及。只能折一只千紙鶴,遙遙寄去我的思念,順帶一句,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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