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自己現在的難受感，康猛的撐起來，「明赤璀，歡……」
腦袋突然一陣暈眩，康沒站穩，身子一軟眼看就要倒地，卻被眼疾手快的明赤璀扶住。
好在如此，她沒有摔下去。
從明赤璀厭惡的目光中，康也看到了自己的不歡迎，就像她厭惡討厭他是一樣的，康連忙從他懷里起來。
「把歡歡還我！」
現在她能對明赤璀說的也就只有這個！
「還你？」
沒想到這個女人張嘴就是這個，明赤璀一臉嘲弄，「康，你以為這世界由你主宰嗎？很多事情，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什麼意思。」
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明赤璀一定會提那天的事，康也覺得有些底氣不足的模樣。
「你覺得我現在說的是什麼呢？」他撐著傘，優雅的站在自己面前。
感覺到此時的她與他正呆在同一把傘下，康又退了出去，她寧願淋雨。
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明赤璀的雙眸更加的冷了。
既然不願意和他有任何關系，又為何呆在這里？
康，你到底是欲擒故縱。
還是真的想要和我撇清關系？
深呼吸，康死死的握成拳頭，因為她說過那些話，所以現在她沒有一點底氣！
她也知道，在明赤璀面前，自己如何鬧，也沒有用。
「歡歡現在怎麼樣？」
一天沒有和她呆在一起，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不知道歡歡有沒有哭！那個外表看起來很堅強，實則卻很膽小的孩子。
她的歡歡啊！
「你還知道問她好不好?」明赤璀滿臉的怒氣，就好像康犯了天大的錯一樣。
以前和他對話，康並不知道還能像現在這樣，總是話里有話。
第一次，康覺得自己在明赤璀面前是說什麼錯，做什麼也錯！
為了歡歡，她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你什麼意思？歡歡怎麼了？」
她的孩子她了解，今天就算沒現她，也不會出什麼事，只是會因為害怕，想她而大哭大鬧。
雖然如此，她還是很擔心歡歡啊！
這麼些年一直母女相依，她相信，就如歡歡此時想她一樣，她也不顧一切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歡歡怎麼了？」明赤璀擰眉，並不直說。
康急了，也听的沒耐心了。
「明赤璀，就算你對我有再多的不滿，也請你告訴我，歡歡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以嗎？」
「你關心她嗎？」他一臉鄙夷，臉上沒有一點溫度。
在他的眼神里，她甚至看到了責備。
康氣完全不打一處來，「那是我女兒，我不關心她，我關心誰！」
「如果你對她好，關心她，你怎麼忍心帶著她在外面漂流多久？一想到我的女兒從小在那種雜亂的跆拳道館和那些男人打交道長大，康，我就恨不得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
「明赤璀，歡歡現在怎麼樣了。」
***
「歡歡！」
康一副濕漉漉的模樣進去看見歡歡的時候，她正在羅殘的懷里傷心大哭，一雙本來很迷人的眼楮此時哭的十分紅腫。
「媽咪！」
看到康，歡歡扭著腿想要離開羅殘的懷抱來找自己。
羅殘將她放開，歡歡拔著腿兒就向康沖了過來，老遠就張開手想要抱抱。
「歡歡，現在不要抱媽咪，外面下大雨了，媽咪剛進來的時候打濕了，等下干了再抱。」康抓住歡歡的手，並不讓她抱。
但是歡歡怎麼會嫌棄自家媽咪全身打濕呢？
她不願意，也不知道哪來的勁，非要抱康。
「媽咪，你打濕了，歡歡抱緊你給我呼呼，你會感覺很暖和的。」
就那樣，康歡歡緊緊的抱住了康，似乎是怕她走掉，不讓她移動一分。
「歡歡，不要這樣抱著你媽咪，你會感冒的。」明赤璀有點生硬的說著一個爹地該關心女兒的話。
歡歡生氣的揚起頭，瞪了明赤璀一眼，繼續抱緊康，「媽咪，很晚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
對上歡歡期盼的目光，康只感覺無言以對。
「歡歡現在因為看不見你正在別墅里哭，你現在以進去，但前提是你要向孩子解釋清一切，消除她對我的反感，還有，從此以後歡歡就會生活在這棟別墅，你要讓她接受這個事實，當然，如果你不非要帶她走，你以試試，我不介意先強行讓她適應這里的生活。」
想著剛才在門外，明赤璀對自己說的這段話，康只得把剛說出來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歡歡，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哦，外面下好大的雨，如果出去的話，就會淋的跟媽咪一樣，整個落湯雞。」
「是媽咪。」歡歡擔心的掃向明赤璀，然後馬上轉頭看著康，一臉的緊張，「媽咪，你說的是歡歡自己在這，還是你也要在這里和歡歡一起？」
……
歡歡一直以來就比同齡的孩子思維敏捷，很快就從康的嘴里找到漏洞，並且直接問出最重要的信息。
這個問題，康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本能的看向明赤璀。
他已經明確的告訴過她，只要她敢用強的，那他一定會用強的，甚至會一輩子讓她再也看不到歡歡。
她清楚，他說到，就一定能辦到。
她賭不起。
「歡歡，你告訴爹地，你想不想你媽咪在這里啊？」
「想！」
歡歡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而後努力瞪大小眼看著明赤璀，一臉嚴肅，「你不是我爹地，不要亂說！」
「歡歡，我是爹地，我不允許你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明赤璀板著面孔，陰沉的怕。
那冷的猶如冰窖般的寒，康看了心里都有點忤，何況是歡歡一個小孩子，眼看著她的眼淚瞬間就在眼框里打轉了。
康連忙將她抱在懷里，「我不是教過你要勇敢的嗎？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就流眼淚呢？」
「媽咪，我沒哭。」伸手將眼淚抹干，再次緊緊的抱著康，憐的道︰「媽咪，我再也不跟你叫著說要爹地了，歡歡只要和媽咪在一起，歡歡不要爹地了，歡歡不要和媽咪分開，不要……」
「不會的，我們才不會分開的。」
縱然眼圈有些紅，康也只能強忍著。
看著歡歡傷心的眼淚，康恨極了自己，為什麼那天要說那樣的話！為什麼不堅持到底，為什麼最後還是軟下心要答應做鑒定。
她對不起歡歡。
「歡歡，如果你不相信爹地的話，你以問問你媽咪，爹地說的是不是實話。」明赤璀盯緊康，眼里對她隱瞞了這麼久的事而感到憤怒。
康看的出來，他現在是有多麼急切的想要歡歡叫他爹地，也正因為，他對自己的怒氣才有那麼大。
歡歡也听懂了，一臉好奇的看著康，等待著她的答案。
唉。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康知道已經不能改變。
更何況，她真的從來就沒有想讓歡歡不認爹地的說法，以前不知道，只是因為那是一夜……她不知道該怎樣向孩子解釋，而且，雙方沒有感情，她更不能因為懷孕而去找出這個人。
「歡歡，他是你爹地哦，所以以後你不能這樣對爹地講話，你要像對媽咪一樣對爹地，而且爹地也會對你非常好的。」
「是媽咪，是……以前歡歡問你，你說不是啊！」
「額。」
這臭丫頭，在這里還要擺她一道。
康能感覺到頭頂那如利箭一樣射向自己的目光，尷尬的不行。
「媽咪？」
歡歡的世界里，還是不懂，為什麼媽咪和爹地早就在一起，不讓她叫爹地。
「嗯，因為當時媽咪在跟歡歡玩游戲，爹地想跟歡歡玩捉迷藏，想想不告訴歡歡，看看你能不能認出來。」
「……媽咪。」歡歡忍不住翻起白眼，「你在哄小孩嗎？」
「對啊，你不就是小孩嗎？」
暈！
明赤璀別提對他們母女轉換太快的溝通有多無語了。
一邊的羅殘也是差點听不下去笑出來。
「媽咪，那為什麼剛才爹地說，只有歡歡自己在這里住，媽咪不在這里？老師不是說，爹地媽咪應該是在一起的嗎？」
「額……」
康歡歡，你確定，你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嗎？
「媽咪，你說啊，怎麼不說了！還有啊，媽咪，你的全身濕了，為什麼爹地沒有濕，老師不是說夫妻之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嗎？」
「羅殘。」
明赤璀突然出聲，語氣冰冷，很是嚴肅。
「嗯？」
「馬上辦理轉學。」
什麼破學校，老師都教的什麼東西！
「好。」
羅殘答應下來，立即著手去辦這件事了。
反而是康愣在那里，好一會兒才叫住已經走向門口的羅殘，「等一下。」
「怎麼？」
明赤璀不悅的盯著康，這個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歡歡剛適應那里，為什麼要給她轉校，那樣子只會讓她沒有安全感的。」而且，那個幼兒園很好啊，又不是平民幼兒園，她是花了血本的。
當時，這面這句，康沒有說，畢竟在明赤璀眼里，不是貴族學校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