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葉知秋不由的被驚的目瞪口呆,這個詞雖然平時的診斷中也經常的會听到,可是當它從高婉晴的嘴中說出來的時候,葉知秋還是頓感晴天霹靂一般的震撼。
明星自殺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往往自殺相聯系的都是一些反面的緋聞,無外乎吸‘毒、自閉癥之類的,總之沾上這些東西的明星,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高婉晴的形象一向都非常的樂觀向上,所拍攝的作品也都是積極傳播正能量類型的,怎麼也不會聯想到這些反面的東西跟高婉晴能扯上什麼關系。
「晴晴姐,千萬別沖動,有什麼心結說給老葉听,老葉的技術水準一流,一定能夠解開你心底疑惑。」關鍵時刻劉天菲回到了自己工作的角色當中,盡心盡力的安撫著高婉晴緊張激動的情緒。
之前的幾天高婉晴也來過小診所幾次,每次留給劉天菲的印象都非常的親切,沒有一點女明星的架子,而今天卻是在葉知秋的面前爆發了出來,露出她那不為人知的一面,盡管劉天菲內心同樣非常的震撼,但她還是努力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于情于理都不希望高婉晴有什麼意外。
高婉晴的抽泣聲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她的指甲不斷的撓撓著自己的頭皮,極其痛苦的喃喃道︰「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中總是不斷的浮現那些恐怖的畫面,一想到那個畫面,我的內心就會情不自禁的害怕起來,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那個畫面總是能夠把我擊垮,很痛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葉知秋已經悄然來到了高婉晴的旁邊,他接替了劉天菲的安撫工作,他的雙手有節奏的幫助高婉晴指壓著腦袋上的穴道。
這是兩個消除疲勞的穴道,適當的按摩可以使人的腦部得到輕松的緩解,隨著葉知秋精準的按摩手法,高婉晴的激動情緒才漸漸的得到了釋放。
劉天菲給她到來了一杯提神醒腦的紅茶,她輕輕的啟開紅唇抿了一小口,背靠著靠椅大出了一口氣。
「婉晴,我這樣稱呼你不介意吧?」葉知秋一個手勢,劉天菲就拉上了診所的窗簾,小診所的光線隨之黯淡了下來,門窗關緊後,外面的噪音也隨之被隔絕了出來,攝像機正對著高婉晴啟動了記錄模式,一個特殊的心理治療開始了。
高婉晴擦了一把頭上的虛汗,微微的點了點頭︰「對不起,葉醫生剛才失態了,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我的情況非常的特殊、讓你看到我病發的一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到你之後,我就抑制不住的病發了。」
「在我看來你的病非常的嚴重,已經關乎到你的生命安全了,不過沒關系,既然到我這兒了,我就會想辦法緩解你的病狀,你放輕松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葉知秋也迅速的恢復到了自己的工作狀態,就高婉晴現在的情緒,可不能隨便跟她開玩笑。
「嗯,我知道了。」听到葉知秋的安慰,高婉晴的內心這才覺得踏實很多,自從得了這個怪病之後,她看過很多心理醫生,她不僅想在心理醫生那兒找到問題的最終答案,她還想在心理醫生那兒找到適當的安全感,可是這種感覺她一直都沒找到,今天遇到了葉知秋,一種久違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這個怪病已經伴隨我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當中我時時刻刻遭受著怪病的折磨,簡直就是痛不欲生,那個特殊的畫面非常的折磨人,就好像被什麼在咬著心一樣!」聯想到恐怖的畫面,高婉晴清雅月兌俗的臉頰上還是掩飾不住恐懼,額角上黃豆般的汗滴隨之滴流了下來。
「畫面只是你大腦的想象而已,不用當真,把它說出來我們一起來將它化整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婉晴喝口水,慢慢的將這件事情闡述清楚。」葉知秋停下手中的按摩動作,坐到了高婉晴的正對面語重心長的勸說著︰「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你這麼的害怕。」
「一年前的這個時間,我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做噩夢,每次做夢的時候我都能听到一個女人淒慘的哭聲,睡夢中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面孔,我只是不間斷的听到那個女人的哭聲,很淒慘、坑長,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每次都會被那個女人的哭聲給驚醒。」
「然而後面所發生的事情卻更加的詭異,我本來以為那就只是一個純粹的噩夢,沒想到自從第一次做那個噩夢之後,那個女人的哭聲每天都會如約而至,也就是說我每天都會做噩夢,每天都會夢到那個女人的哭聲,也每天都會被那個噩夢驚醒,嚇出一聲的冷汗,我非常的害怕,我甚至懷疑是我的房子有鬼!」
高婉晴沉寂在自己的回憶當中,她微微的緊閉著眼楮,似乎回憶對他來說也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情。
「你之後自己找過原因沒有,或者有沒有采取一些預防的措施?」葉知秋沉聲問道,他隱隱覺得高婉晴的這個特殊的病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的簡單,這恐怕是他行醫歷史上的一個特殊案例。
「我先是懷疑有人在我的房子上做了手腳,每天當我睡著的時候就會有人放出那個恐怖女人的叫喊聲,于是我找來我的朋友,一個我的閨蜜一起睡覺。可是結果並不如意,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被噩夢中的那個聲音驚醒,我的朋友並沒有听到那個聲音,後來我又找來其他朋友,包括我的父母陪同我,結果都沒什麼懸念,那個恐怖的聲音依然在耳邊環繞,似乎只屬于我一個人,恐怖的聲音好像就認識我一個人似得,除非我不睡覺,不閉上眼楮,我就不會做噩夢,就不會夢到那個恐怖的聲音……」
「後來你是怎麼去處理的呢?有沒有找過相關的心理醫生給你治療?」葉知秋再次的遞上一張紙巾,讓高婉晴回憶過去,那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情況遠遠沒有你听到的這樣簡單,隨後的今天我的噩夢開始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我不僅準時听到那個女人的哭聲,我還經常的看到那個女人的模樣。」
「嗯?你看到了,看到那個女人是什麼樣子,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者給你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沒有。」高婉晴搖了搖頭︰「畫面中那個女人的形象非常的模糊,我看不清她是什麼模樣,她的五官我看不清楚,鼻子、眼楮、嘴巴都像是打了厚重的馬賽克一樣,我只是看到她留著長長的頭發,我看到她的嘴巴在蠕動,歇斯底里的發出一連串的嚎哭聲,讓我毛骨悚然的嚎哭聲,我記得很清楚,這個女人的聲音折磨了我大約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後我就開始夢到她模糊的樣子,一直到現在,每天晚上都能夠遇到她,嚎哭的分貝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來的恐怖。」
「婉晴,你找到了心理醫生,他們都是怎麼說的?」
「他們都說我是職業壓力太大了,腦袋里就會出現一些幻想,還有的說我日本的恐怖片看多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就會自動的浮現出恐怖片的畫面,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看恐怖片,那個女人的模樣後來我還是听別人說,她的形象跟日本某個著名的恐怖片中貞子非常的相似,接連看了好幾個心理醫生都沒有直接的效果,只是開了一些安眠藥,那些安眠藥對我來說沒有半點的效果,它們只會增加我內心對那個女人的恐怖。」
「你知道嗎?現在我都不敢隨便閉上眼楮睡覺,我每天晚上都調好鬧鐘,每一個小時就強迫自己醒過來,強迫自己不去聯想那個恐怖的女人,可即便是這樣,有時候我還是會跟那個女人不期而遇,葉醫生你能體會我現在的感受嗎?我每天都生活在極其痛苦的邊緣當中,有時候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死可能就是一個最好的解月兌。」
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高婉晴終于在惶恐中將她的病情描述了出來,她的病情歸根結底就是她睡夢中的那個女人,女人的形象、女人的嚎哭帶給她極具的恐怖感。
可問題來了,高婉晴根本就說不出這個女人的形象,也說不出這個女人的由來,那個女人就好像突然從天上降臨到她的睡夢中似得。
說來說去,高婉晴只能來來回回的闡述著披發女人的恐怖,卻不能找出女人降臨的原因。
「葉醫生,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性非常的貼切,我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判斷。」高婉晴緊壓著腦袋緩緩的說道,目光中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
「沒事,婉晴,你盡管說,我這里你可以暢所欲言。」葉知秋做了個釋然的手勢。
高婉晴頓了頓︰「我懷疑我的家里……可能有鬼!有一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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