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太陽已經爬到了正頭頂。秦子衿手托著腮,頗為認真的听著。一旁的拓跋軻悠閑的品著茶,時不時就把看不清情緒的眼神投到秦子衿專注的側臉上。
「姑娘,我可找到你了。」阿四用手拍著xiong部,氣喘吁吁。秦子衿笑吟吟的站起來,「早上你沒醒,所以就沒叫你。好阿四,別生氣。」一邊說,秦子衿就要拉著阿四坐下。
「姑娘這是干什麼。奴婢不能和你們一起坐。」阿四輕輕拂開她的手,低著頭站到了一旁。
拓跋軻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負手而立,「秦姑娘,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辭了。」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再找到你呢?我要還你錢的。」秦子衿一時情急,拉住了拓跋軻的手臂。
拓跋軻笑意更甚,「我們自會再見。」秦子衿拿開了抓著拓跋軻的手,「啊?」古人怎麼都愛來這套有緣千里來相會的戲碼呀?「好吧。」看著拓跋軻離開的身影,秦子衿有些無奈,她可不是隨便欠別人錢的主。
「姑娘,門主讓我速速帶你回客棧。」阿四拉了拉走神的秦子衿,小聲說著。
「啊?好吧。」秦子衿看了看桌上的碎銀子,一雙星眸流光溢彩。卓軻,我記下了。
拓跋軻剛出了茶館,就拐進了一條巷道里。「墨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白一襲白衣,順了順額前的碎發,「你問我,我問誰。」墨白擺出一副無賴的表情,轉身背對拓跋軻。
「你知道她是秦將軍養女,卻和拓跋驍一起瞞著我,你覺得本尊會告訴你嗎?」要不是派莫休查了個清楚,至今他還不知道這層關系。
「這……」拓跋軻皺起了眉頭,「你還不是查到了。」
「回去告訴拓跋驍,讓他別忘了赴約。」墨白一個飛身,不見了蹤影。拓跋軻站在原地,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收緊。你們都當我是廢物!本是溫潤的臉此刻猙獰的扭在了一處,陰郁可怕。
將軍府
書房的門緊緊地關著,窗格子里透過的陽光灑滿了一地。秦遠非俯身在書桌上,一會沉思,一會疾書。他擱下筆,對著陽光拿起了手中的奏折,滄桑的眸子微微眯著。只要遠離紛爭,就行了嗎?
秦遠非放下手中的奏折,捏了捏眉心。他不禁有些奇怪,子衿這兩天怎麼消失了一樣,也沒來請安?
「來人,把四小姐找來。」秦遠非有些不安,急聲對著門外的下人吩咐道。
門外好似沒人一般,並無人應答。「來人!」秦遠非立起身,有些惱。門外的家僕早小跑著去尋柳素雲。
「將軍。」柳素雲應著聲推門而入。「怎麼是你?子衿呢?」柳素雲一雙吊梢眼沉沉的斂了斂,再抬頭時已蓄滿了眼淚。「將軍節哀。」
秦遠非圓睜著眼,緊緊地捏著柳素雲的肩膀,「你什麼意思?」幾乎是吼出來。柳素雲怔了怔,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秦遠非。
「說清楚!」秦遠非癱軟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看上去就與一般的老人無異,眼角低垂,滄桑盡顯。
「那日子衿趁我和水心出外上香,偷跑出去和人廝混。誰知他們會遇上歹徒,要輕薄子衿。那人被打昏了,醒來時只在附近的懸崖邊撿到了子衿的一只鞋。」柳素雲擦了擦眼淚,偷偷地看了眼癱坐著的秦遠非。
秦遠非的雙眸漸漸失去了焦距,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滾!」柳素雲身形一顫,「是,將軍。」一絲狠戾從她的雙眼中閃過,她快步走出了書房。
「啊!都給我滾出去!」柳素雲剛回到德錦閣,就厲聲將一屋的下人趕了出去。她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掀到了地上。原本滿是算計的雙目爬滿了血絲,得體的發髻此時凌亂不堪。
「秦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