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秦子衿走過去,那女子就迫不及待的迎上來,「素之!姑姑終于找到你了。」
秦子衿有點蒙,她一個現代人怎麼說也是第一次和「皇帝」打招呼,而且還是個女帝。此時正是早晨,陽光微微照著大地,看起來這是一幅認親的溫情戲碼,但秦子衿很清楚,這不過是假象。
秦子衿知道,想要在這活下去,必須陪這個所謂的姑姑演完這場戲。「姑姑。」她往前疾走了幾步,跪在宛長歌面前。接她的一干人也隨即跪下了。
「快起來,素之。」宛長歌輕輕扶起秦子衿,「快讓姑姑看看。果然是長大了。」宛長歌說著說著,就掉下淚來。秦子衿有些驚訝,她臉上的欣喜不像裝出來的。
秦子衿也沒客套,隨即站起來,悄悄打量這個抹著眼淚的女人。推算起來,她該有四十歲左右,可看起來不過三十小幾,看來保養的不錯。和自己長得的確有那麼幾分相似。
「姑姑,……」秦子衿想開口讓她別哭了。可一時竟想不出合適的措辭,要知道,看著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假惺惺的哭是很不好受的。
「對不起,素之,姑姑不哭了,我們回家。」說著就拉著秦子衿往轎攆的方向走。宛長歌好似真的很傷心,臉上的悲切沒有摻一點假。秦子衿看的有點懷疑,到底她是在演戲,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有隱情。如果是演戲,那這可是只老狐狸,自己不一定能月兌身。如果是後者,那真要好好查清楚。
秦子衿回頭看了眼阿四,好在阿四雖說膽小,還是知道跟上的。不經意她就看向了楚千離,楚千離立于馬前,臉上帶著欣慰的笑,秦子衿有些無奈,苦笑了一下。他當真是為她好的嗎?
楚千離一直看著秦子衿,本以為她會很高興,畢竟帝姬不是普通人的身份,但她卻好像很無奈……
秦子衿僵硬的坐在宛長歌較攆的一邊,她打心底沒法緩過神來。宛長歌緊攥著她的手,一路盯著她的臉,不知在笑些什麼。
秦子衿不時報以親近的微笑,多數時間都在觀察燭城的街景。不過此時街道兩旁圍滿了老百姓,根本沒法好好看。而且被這麼多人盯著,可真不是什麼好滋味。
燭城皇宮的位置在城中央,宮前一大塊空地,宮門看起來很是氣派。較攆穿過宮門,秦子衿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拖在較攆後面,好像一條尾巴。此時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了,秦子衿心里一酸,接著一陣恐懼襲上心頭。這種恐懼就好像海嘯,一波接著一波,逐漸讓秦子衿覺得快要窒息。一路上,秦子衿都好像丟了魂,絲毫沒留意是怎麼進的宮。
「素之,我們到了。」秦子衿正出神,宛長歌以為她還在適應這里,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啊,到了?」秦子衿回過神,扶著宮人的手,下了較攆。
「我早就著人布置,就是為了等你回來。隨我進去看看吧。」宛長歌又拉起秦子衿的手,臉上一片和藹慈善。「看看,喜歡嗎?」一行宮人開路,秦子衿一抬眼,不由一怔,眼前的屋子顯然不能用豪華來形容。
屋子很高,一塊牌匾高掛在門上,上書「芳華閣」。金黃的琉璃瓦附在房頂上,視線內的兩個房檐高高翹起,朱紅色的外牆間雜著明黃,兩扇門上居然瓖著翡翠,一眼看去,居然數不出有幾顆。房子兩旁的兩根柱子高song著,上面的攀爬著一龍一鳳,好像鎏了一層金。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
「姑姑,這……」秦子衿有點不敢相信,這房子的規格不想一個前朝公主住的呀。她表情僵硬的轉頭看向宛長歌。
「這是姑姑給你的禮物,不喜歡嗎?」宛長歌此時就像一個和自己孩子分別已久的母親,可憐兮兮的討著孩子的歡心。秦子衿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到了,她緩了緩面上的表情,勾出淺笑,「沒有,沒有。喜歡,喜歡的緊。」
「那就好,我們進去吧。」秦子衿有些茫然,她不想是要算計她?難道是自己的道行不夠,看不穿她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