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扒著領口,不住的掙扎。「放開,放,開我!」
秦子衿拼命的抓撓著裘威的手,「帝姬,你就安心的去吧!哈哈……」裘威抓著秦子衿的手慢慢松開,墨白攥緊著雙手,一雙桃花眼里幾乎射出火。
「噗!」的一聲,秦子衿掉進了水中,濺起大大的浪花。「救我!」秦子衿掙扎著探出頭,朝著墨白所在的方向瑟瑟呼救。
墨白臉色發青,毒氣沿著經脈游走在他的四肢,要不是他用真氣強行壓制住毒,現在怕已是廢人一個。他看著秦子衿慢慢沉下去的頭,卻無法使出一分力。
「墨白,感覺如何?」裘威緊裹著身上的黑袍,陰冷的話語就像一把利劍戳在了墨白的身上。
「哈哈哈哈……」裘威冷笑著,閃身消失在墨白的視線里。
「什麼?」听快馬回來報信的士兵講完後,楚千離眉頭緊皺,眼神中的擔憂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此時天色已是發青,縱然昨夜帝姬和小婕相安無事,不過長時間處在低溫的環境里,難免不會出事!
「暫時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我們走!」楚千離手心直冒冷汗,心就像墜到了冰窟窿里。主上的病情才剛剛好轉,我定要救出帝姬!
天色開始慢慢亮起來,拓跋驍的書房里映了一室雪光。拓跋驍一身明黃,頭發高束在頭頂。「落雪了。」拓跋驍推開高窄的窗葉,負手立在窗前。
漫天的大雪飄飄灑灑,愈加猛烈,似是要將整片天地吞噬。幾片雪花無意的落到了拓跋驍的頭發上,肩膀上。
「召裘冽。」拓跋驍盯著窗外白色的宮殿,「是。」門外的太監甩了甩拂塵,邁著碎步弓著腰身,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歪歪扭扭的腳印。
轉眼已是正午,天氣還是陰陰郁郁,沒有一絲陽光。
「帝姬!帝姬!」楚千離抱著面色蒼白,身體冰冷的秦子衿。此時雪已經幾乎停了,只有幾片雪花是不是在冷冷的空氣里畫出一道道彎曲的弧線。
火光映在秦子衿的臉上,但她卻一直緊閉著雙眼。楚千離雙眼放空,好像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只手足無措的借著火堆溫暖著秦子衿的身體。
楚千離只覺深坐在雪堆里,頭與腳顛倒了位置,靈魂沒了去處。他緊閉著雙眼,由著淚水順著睫毛不斷地滴在秦子衿的臉上。
秦子衿就那麼躺著,就像睡著了。夢中,秦子衿又穿上了那件米白色的旗袍,面前的男人面容模糊,但卻讓秦子衿從心底感到萬分熟悉。
秦子衿伸出手,沒有抓住一片衣角,但卻感到臉上有點點暖意,瞬時,天旋地轉……
「千離。」秦子衿睫毛抖動,眯著眼,看著眼前滿面淚光的楚千離。「你怎麼了?」秦子衿伸手觸了觸楚千離臉上的淚痕,無力的問著。
楚千離欣喜的看著轉醒的秦子衿,並未回答,只緊緊地抱著她。
身後馬車里,李司婕掀開簾子的一角,嘴角勾著淺笑,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阿四也順著李司婕掀開的一角,直直的盯著兩人的親密舉動。長長的指甲幾乎刺穿了手心的肉。
秋水忌憚的看著面露妒色的阿四,雙手靜靜的交握在一起。
墨白扶著樹,遠遠地看著秦子衿。「我們走。」莫休扶著虛弱的墨白,轉身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