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然的生物鐘很準時,每天八點起床,晴天會在山莊附近跑半個小時步,沖涼換衣,九點吃早餐。
但喻桐的生物鐘被嚴重打亂,因為不知道七點是什麼時辰,她睜著眼到天亮,听見趙嬸屋里轉來聲音就飛快起床。
于是,在陸昊然精神抖擻地走下樓,在管家帶領的一幫女佣問候聲中,看到了頂著熊貓眼的喻桐,心情豁然開朗。
這就是昨晚讓自己生出奇怪想法的萌物,雙眼失神臉色慘白,嘴唇除了粉紅根本沒有水女敕的感覺,看來只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跟她本人壓根沒關系。
陸昊然釋懷後心情大好,戴上耳機向女佣們招招手,跑著出了山莊大門。
「好了!」趙嬸見陸昊然出門,開始指揮大家,「小吳、小江,你們去收拾陸先生的房間,阿生,陸先生昨天吩咐想喝點豆漿,你要現磨不要放糖,還有……」她看了一眼滿臉憔悴的喻桐,「小喻,你就打掃屋子,天明你教教她,可別打壞了東西。」
叫天明的婦女點點頭,拉著喻桐的胳膊向里走,滿臉關切地問,「你是不是昨天沒睡好,眼楮都腫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七點是什麼時候,一晚上都沒有睡。」喻桐邊走邊說。
天明咋舌,這姑娘是窮成什麼樣,連個鬧鐘都買不起。
天明按趙嬸的吩咐濕了一條毛巾交給喻桐,讓她把會客廳所有擺設擦一遍,這種事對喻桐來說小事一樁,在青岐谷,師父的居室都是她的打掃,這點難不倒她。
喻桐賣力的樣子讓趙嬸十分滿意,這個孩子雖然遲鈍了一點,但好在人實在,讓她干什麼就認真干什麼,不想屋里的其它佣人,整天只想著偷懶。
天明看著她跪在地上擦椅腿,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像她這樣子干下去,不去幾天趙老婆子就會讓大家學著這樣干,連個椅腿都跪著擦,那還不要人老命。
喻桐其實是困的不行,看著山莊的地面比床都干淨,于是跪在地上手機械性擦著椅腿閉著眼楮偷偷的打屯。
陸昊然圍著山莊跑了一圈,汗流浹背地回到山莊,一進大門就看見擺放大型根雕的底座旁跪著一個人,他好奇地蹲子去看,發現弓著身子用手上下擦著底座的人兒正閉著眼楮睡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上頂著熊貓眼的喻桐。陸昊然心里冷笑了一下,這算那門子的打掃,她是準備把這尊根雕擦出火來不成,閉著眼楮干嘛,在拜佛嗎?
心生不爽的陸昊然用手指按住那上下挪動的手,想看看她的反應。
她居然不動了,鼻息之間居然有輕微的咕咕聲,她在睡覺!她居然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第一天上班就睡覺。
陸昊然暴怒了,他用手扯住她的長發向後一拉,語氣惡狠狠地說道,「你居然敢跟我睡覺!」
喻桐一驚,張大了雙眼,陸昊然掛滿汗珠的俊容就浸入她的眼底。
他是誰?為何生的這般好看,眉濃密修長,眼眸藏著水波使得雙眼神采飛揚,鼻梁高挺唇線堅韌,自己還未見過這麼美的男子。
不,這個男子自己認得,他是……,啊!頭好痛。
喻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強迫他放開自己的頭發。
陸昊然甩開,「你吃飯光長力氣是吧,上班時間為什麼睡覺?」
「怎麼回事?」風谷子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陸昊然蹲在地上教訓跪坐在地的喻桐,這家伙又看她不順眼了。
陸昊然見有人來,也不好再開口訓她,管理工人是趙嬸的事,他只是看她不順眼而已,于是,他站起來對風谷了說道,「你把這個熊貓眼好好培訓一下,否則我要趕人。」
陸昊然一走,風谷子扶起地上的喻桐,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喻桐把不知道時間一晚沒睡的情況告訴風谷子,說完低下頭道歉。
風谷子暗怪自己想的不周全,她一個人從古代過來,現在只是解決了住的問題,生活、工作還有社交這些東西都要學習,但自己一個男人怎麼教她,對了,讓她「表姐」教一教,柳蘭一定會把她教好的。
決心已定的風谷子讓喻桐先回去睡覺,並安慰她一切由自己搞定,喻桐在他反復的保證中,回到屋里補充睡眠。
風谷子走進餐廳時,陸昊然正在喝豆漿。
「你可不可以對她好一點。」風谷子坐下來開始吃自己的早餐。
「我對她已經夠好了,你也明白我現在的處境,黑不黑白不白的,我肯把身份來歷全都是迷的她留下來,已經是做到極至了,你再看看她,不但踢我還用劍指著我,是你的話早就把她綁到手術台上進行解剖。」陸昊然表情十分認真。
「她是有不對的地方,不還是個孩子嗎?你就不要跟她動氣。」風谷子繼續勸道。
「她那一點像孩子!」陸昊然瞪大眼楮,「你看她出手打王莽手下的那幫人,眼里滿滿的全是殺氣,還有剛才,她的手勁有多大你是不知道,我還擔心她是王莽派來的殺手。」
「確對不可能!」風谷子擺擺手,「我用風家名聲跟你擔保,她就算是殺手也絕不是王莽派來的。」
「那是誰派來的!」陸昊然心頭一緊,難道她真是殺手不成。
風谷子表情認真地說道,「上天!」
一句話把正在喝豆漿的陸昊然逗笑,嘴里的豆漿全數噴了出去。
「我是認真的!」風谷子站起來嚴肅地看著陸昊然。
「你又要說你家祖宗的那些事,你家祖宗還真閑,沒事坐穿梭機過來看你,但是她為什麼會過來,為什麼會從一個歷史都不存在的地方過來。」陸昊然攤開雙手,想讓風谷子給出答案。
「現在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喻桐過來落到半月山莊的溫泉里一定有原因,我想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能做的就是幫幫她。」風谷子說的有些動情。
「你說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就算她是古代青岐谷的弟子,也只是跟你家祖宗有關系,要幫你幫,別扯上我,我一看到她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陸昊然突然又想到她水女敕的嘴唇。
「哎!」風谷子嘆了口氣,「我以為,這些年我跟你已經成了生死之交,沒想到關鍵時刻你卻把兄弟的請求拋到一邊不管不問,真讓人傷心。」
「你是準備哭嗎?」陸昊然看著風谷子做作的樣子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