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殺長眼眯笑看著喻桐一?{的紫影抱著布偶大熊向他奔來,心升感慨,曾經那個拉著自己衣角哭著鼻子的小女孩,轉眼間長成了一朵凡塵耀眼的花,再次抬眼看她,既然會生出不一樣的情愫,那股憐愛轉換成一種莫明的心安,只要看到她就會有的心安。
本來帶她出谷是為了自己私心,殺魔域之王是他最後一次露面江湖,他累了因為殺人沸騰了他的血而冷了他的心,回到谷中看到喻桐,他冷的心又熱了起來,才發覺自己的一生很可憐,不停地殺戮換來是無盡地寂寞,風家人的痛苦是身體不應該是心,他想帶喻桐離開,讓她陪著自己一起歸隱,他不想讓自己余下的人生再寂寞。
至于喻桐對他來說是什麼,他不知道,有時候是听話的徒弟,有時候是細心的侍女,有時候是可愛的孩子,有時候是讓他動容的女孩。風殺是一個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在現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下,喻桐是唯一可以打探這個世界的觸手,因為她身上有這個潛質,老天也給了她很好的機會。
「師父!」喻桐撲進風殺的懷里,「喻桐剛才還在想晚上去找您,沒想到您就來了。」
「去哪里了?」風殺看了一眼毛毛熊。
「游樂場,那里有好大好大的摩天輪,從上面可以看到整座城市,師父,你知道嗎,這個地方的樓好高,城市也好大,真是了不起。」喻桐急切地想告訴師父自己看到的一切。
「沒有想到,你適應的比為師好,師父還是不太習慣這個地方,空氣太污濁,讓我很不安。」風殺伸手模了模她微微出汗的小臉。
「您的身體又不舒服了嗎?是不是這里的仲夏陽光太大!」喻桐盯著師父的臉,如玉的臉龐沒有一絲汗水。
「不是,」風殺讓喻桐寬心,「這個地方靈力越強感觀越難受,你失了靈力說不準是好事。」
喻桐低著頭吐吐舌頭,自己失了靈力師父居然會如此安慰,這讓她很窩心也很羞愧。
「喻桐」風殺輕喚了她一聲,「那日為師強行讓你離開,你不會怪為師吧。」
喻桐搖搖頭,「我知道師父的想法,我身為女人在這里尋求幫助很容易,只不過……」喻桐眼中似有為難之色,「只不過我對師父交待的事沒有信心,那個陸昊然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奴役這樣的人為我們所用不太可能,我在山莊忍氣吞聲還是免不了受他指責。」
風殺點點頭,「你在山莊時間還短,誰都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以後跟他接觸時穩著點性子,你的脾氣為師太了解了。」
喻桐也了解自己的性子,她跟陸昊然相處是在忍耐與爆發這兩種極端模式下進行,主要原因是陸昊然這個人太狂妄太霸道太自以為是,她的低聲下氣、忍氣吞聲在陸昊然面前最會演變成暴跳如雷、惡言相向,喻桐覺得自己沒有把殺手深藏不露的技能保持下去,很大程度是陸昊然的原因,他太讓人抓狂。
但是她不知自己也讓別人抓狂。
「有天靈決的消息了嗎,他幫你找到了沒有。「風殺問了此行的目的,昨晚他觀星相,天慧區異動,可能這個地方有人感知到什麼。
「有,他幫我找到了,但是不肯還我!」喻桐低下頭。
「你親眼之見他找到了?」風殺細問。
喻桐搖搖頭,「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確定他找到了,他真是無理,明明答應的卻拿著不給。」
「你是不是跟他說了天靈決的事情!」風殺沉著臉。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再說我也不太了解這個東西如何跟他說,就算我真說了他也不相信。」喻桐急忙解釋。
「謹慎點為好,他不給你也不能強奪,我們在這個地方最不能得罪的是這種擁有強大勢力的人,要不然我們回去的路更渺茫。」風殺交待。
「喻桐雖然笨,孰重孰輕還是分得清,那個人脾氣不好愛生氣,但順著他一點就會沒事。」喻桐把對陸昊然的初步印象告訴師父。
風殺很難得地笑了起來,「你恐怕順著他的時候很少吧,就你的脾氣不高興起來連師父都不理,還會對一個陌生人好到那里去。」
喻桐不吭聲。
風殺了解喻桐不吭聲代表著默認,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再狂妄的人也有弱點,找到他的弱點才有辦法奴役,無極教你的東西現在好好用用吧,我想你在青岐谷不會天天都生病吧。」
師父風殺所說的生病,是指喻桐在學藝期間一直用的借口,她八歲被帶到青岐谷時已奄奄一息,風殺離開時吩咐眾人小心看護,谷內人對于這個掌門特別關照的孩子是別眼相看,照顧的無微不止,稍有不適就停止訓練,久而久之喻桐就養成了一偷懶就裝生病的毛病,這也是她學藝不精的主要原因。
「怎麼會天天生病,」喻桐臉一下子紅了,「我會隱忍的,也會學雲裳姐姐偶爾撒嬌只是嫵媚的樣子學不會。」
風殺不在吭聲,青岐谷培養一名合格的殺手,不但要學會博殺的技巧,還要學會在極酷環境下的忍耐力,更要學習利用自己的優勢殺人于無形,魅惑對于青岐谷女弟子是必學的技能,只是風殺不願讓喻桐去沾染這種表面上的嫵媚,她只要保持自己的純真就行了,成為一名殺手並不是她的職責。
「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說吧,並定拿回天靈決是首要任務。」
「哦,對了,師父!」喻桐想起重要情報,「我听到有人提到了天靈決!」
「誰?」
「一個警察,他前幾天去找陸昊然,談話中間問到天靈決的這件事。」
風殺的鳳眼瞬間眯成一條縫,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現世听到關于天靈決的信息,看來他需要去尋找更多。
喻桐見師父臉色凝重連忙找開畫面遞上手機,「這上面有他的畫像,請師父過目。」
風殺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微眯的鳳眼突然睜大,「怎麼可能?」
喻桐心一驚,一向處事不驚的師父為何有如此的表情,難道這個蕭衛峰在過去的四個月里與師父有過交集?
風殺眉頭緊鎖,這畫面上的男人怎麼會跟聖上如此相像,只不過他的著裝與發式略有不同,他是跟自己一樣穿越而來還是……?
「他叫什麼?」風殺回身去看喻桐。
「蕭衛峰!」
風殺听完重新仰首觀天,好似天上的白雲有所提示似的,良久他垂下頭緩緩地閉上眼楮,喻桐不敢打擾,站在一旁邊神情緊張地看著風殺。
「喻桐,」風殺終于開口,「你的來歷不要四處張揚,更不能告訴這個叫蕭衛峰的男人。」
喻桐點點頭詢問道,「那還要不要去打听他怎麼知道天靈決的事?」
「當然!」風殺掃了她了一眼,「你不斷要打听,還要試圖接近他,甚至可以去魅惑他。」
一頭霧水的喻桐睜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