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桐躺在床上望著手中的半塊天靈決與心核,思索著如何去相融這兩樣東西。
——聖珠會告訴你相融的方法。這是師父風殺的話,但是聖珠……喻桐模了模自己的肚子,除了上次師父用靈力讓她看到外,現在的自己根本感覺不到,到時候它怎麼告訴?難不成要剖開肚子把它拿出來問。
唉!母親大人還跟師父說了些什麼?不過師父的記憶力還真好,五歲的事情都記得如此清楚。而自己呢,五歲跟母親分開,除了記得母親慘死的模樣外,什麼都不記得,果然是笨蛋!
喻桐翻了一個身開始去想陸昊然,他的生父怎麼會有天靈決的心核?這個讓整座天域山動蕩的東西,怎麼分離開的,分離開後心核又是什麼機緣落到他生父手里。
曾若的話現在想來,果然是警告。他知道陸昊然有天靈決(雖然只有心核),而自己有聖珠,所以兩個人最好不要相遇!
曾若在害怕,他害怕天靈決重新開啟所帶來的影響。誰的影響?——當然是聖上!喻桐眨了眨眼楮,聖上!也就是蕭衛峰的祖上,等等!喻桐坐起來,蕭衛峰的祖上赤皇如此害怕天靈決重啟,那麼他毀掉天靈決重啟的口訣就行了,還需要派曾若千里迢迢地到現世來?
曾若既然來了,又代表什麼?
喻桐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擔心曾若的到來。她把從陸昊然那兒「搶」來的項鏈掛在脖子上,小心地收好半塊天靈決,模了模竹甡的小腦袋閉上眼睡覺,
可是,一閉上眼就想到陸昊然的親吻,真是羞死人,為什麼每次都被他吻得全身發軟,酥酥的像踩在雲端,他的吻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太容易讓人淪陷。真不愧情場老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他這招給騙了。
下次。下次再吻的話一定要咬掉他的舌頭!喻桐在誓言中沉沉睡去。
在夢里又被陸昊然騷擾了半天,喻桐頂著困意起床刷牙。今天,該去上班了,身上的抓痕也散了。被襲擊的新聞也從人們視線中淡去,一切似乎恢復平靜。
騎著單車來到咖啡店,胖妹與四眼妹正在撐店前的遮陽傘,見喻桐過來連忙迎過去。
「應該再休息幾天的!」兩人關切地說道。
喻桐笑著停好車,問了一聲鄭兒呢,兩人指著店堂回答在里面忙。
三人撐好傘,擺好桌椅,就聞花架外有人喊喻桐的聲音。喻桐疑惑地走到花架旁,一個騎摩托的小哥從後備箱里拿出一大捧鮮花遞過來。
「干什麼?」
「你是喻桐小姐吧!「
喻桐有些警惕地點點頭。
「有位先生訂的,本來送到您公寓的。沒有想到您不在,我們按要求送到這里了,請你簽收!」小哥讓喻桐接過花,伸手去掏筆。
「胖妹、鄭兒!」喻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知該如何處理。
店里的三個人迅速地圍過來。「哦,鮮花送美人,誰這麼大方送這麼一大捧!」鄭兒從小哥里接過花束,示意胖妹幫喻桐簽字。
喻桐看著嬌艷欲滴的鮮花,首先懷疑有人使詐,這花是漂亮不知有毒沒毒,正在思考間。鄭兒抱著花開始嗅起來。
「小心,」喻桐攔住她,「都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我們扔到垃圾箱吧。」
胖妹從花束中抽出一張卡片,歪著頭念到︰「送給我最愛的老婆喻桐,主人上!」
三個人面面相覷。齊齊地把目光投向喻桐。
喻桐奪過卡片,這龍飛鳳舞的字跡一看就是陸昊然的,老婆!誰允許他這樣稱呼自己。
「老婆是他戲弄我的稱呼!」喻桐打消三個人的疑惑。
三個人覺得一個男人大清早地訂一束花,喊著老婆絕對不是戲弄她,而是閃著粉紅光芒浪漫的表白。只是這個自稱主人的男人是誰?三個人對此很好奇。
喻桐伸手從鄭兒手中抱過花束,扛著肩上朝巷子里的垃圾站走去。陸昊然這家伙想干什麼?
剛走兩步,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喻桐一手扛花一手接听。
「你打算扛著我送給你的花去哪里?」電話里陸昊然的聲音听起來很不爽。
「扔掉!」喻桐回答,但馬上意識到什麼,回頭四處查看。
「別看了,我在半月山莊。」陸昊然說道。
喻桐的眼楮掃到咖啡店門前多出來的監控器,陸昊然連這里都控制了。
「你要不要在我身上也安一個監控器?」喻桐開始發火,「昨天我是真心想掐死你,要不是你拿了我半塊天靈決,我不會手下留情。」
電話里的聲音笑起來,「依你的實力能掐死我嗎?昨天我是故意不反抗的,因為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心里有我陸昊然,只不過有些介意我五光十色的過去。」
「你少往臉上貼金,我對你、對你的過去都沒有興趣,」喻桐說的有些心虛,「所以你不要再騷擾我,也不要提誰是誰的老婆這種惡心的稱呼。」
「那不行,」陸昊然拒絕,「你拿了我的信物就是我的人,老婆你不當也得當,除非你現在還給我。」
「我不會還的,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我的。」喻桐語氣很冷。
「我也不會放棄,你本來也是我的。」陸昊然的聲音很堅決,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那條項鏈你要戴好,不要輕易露出來,昨天我老媽就在問它的去向。」
「老夫人如此緊張這條項鏈,你就這樣被我搶走?」喻桐問道。
「這條項鏈是我老爸……嚴格來說是我養父臨死前交給我的,他當時說這東西關乎我的未來,對我來說,你就是未來,所以給的心甘情願。」
真是一個花言巧語的家伙!喻桐耐著性子等他把話說完,正要詢問他的生父是如何得到心核時,咖啡店前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昊然在電話里問道,「蕭衛峰為什麼會大清早地跑來?」
「這你管不著!」喻桐掛了電話,把花束丟到路邊向蕭衛峰跑去。
可想而知,遠在半月山莊的某人馬上要發飆。
喻桐把蕭衛峰引進咖啡店,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剛才的花為什麼扔掉?」蕭衛峰坐下來就問。
喻桐模著手臂尷尬一笑,「現在那敢收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要是有人投毒了怎麼辦。」
蕭衛峰不在糾纏這個問題,他把雙肘撐在咖啡桌上,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說自己接下來的話。
喻桐歪著頭看他,相處以來,蕭衛峰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男人,這次來為何這種表情。
「上次說的,關于口訣的事,我側面地找听了一下。」蕭衛峰不停地抿嘴。
喻桐屏住了呼吸。
「我媽守口如瓶,說如果想知道就讓我快點結婚,因為我是長孫,結婚之時妻子才會知道這個口訣,她讓我問自己未來的妻子。」蕭衛峰說完垂下頭。
喻桐沒有吭聲。
「我真得很想幫你,于公于私我都應該幫你,但是,結婚對我來說……」
「我知道!」喻桐了解地點點頭,「祖上的規矩是用來遵循的,為了我心願讓衛峰哥犧牲婚姻,我也做不到。」
「口訣是用來干什麼?」蕭衛峰忍不住好奇。
喻桐想了想,「有一樣東西,衛峰哥恐怕知道……」
蕭衛峰看著喻桐。
——天靈決!
「天靈決!」蕭衛峰站了起來,「你,太讓人吃驚了!」
「因為跟國畫案失竊案有關是不是?」喻桐看著蕭衛峰,「你當初在山莊跟陸昊然說的話,我偷听了,至于國畫失竊為什麼與天靈決有關,我不知情,但天靈決是我天域山的東西,也是我母親用生命守護的東西。」
蕭衛峰重新坐下來,「你既然听到了,我也不瞞你,國畫是在展覽的時候被盜的,監視畫面上什麼人都沒有,但畫就突然消失了,我們在展區的玻璃上取下了一枚指紋,是陸昊然的養父陸風的,但是第二天陸風就死了——心梗死。」
喻桐認真地听著。
「我們查看了國畫展覽期間的所有監控錄像,展覽期間參觀者很多,但沒有陸風進出的記錄,觸模玻璃的人也很多,卻只有陸風的一枚指紋,很詭異!」蕭衛峰笑了笑又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在陸風死後一個月才查到指紋是他,主要是因為陸風這個人沒有犯罪記錄,指紋庫里搜索不到……」
「那你們後來怎麼查到的?」
「一封神秘的信件!」蕭衛峰趴下了身子,「那封信上只寫了一句話︰尋找陸風、尋找天靈決,一切真相大白。」
喻桐仔細琢磨這句話。
蕭衛峰靠在椅背上,「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這封信是郵寄給我的,公安部在王莽跟陸昊然起沖突的當天就把國畫失竊案移交到刑偵二科,我被人為地隔離出這個案子,就算拿出信件來,也沒有說服力,我只能建議調查陸風。」
——陸風?喻桐轉動著黑亮的眼珠,陸昊然的來歷會像風谷子告訴的那麼簡單嗎?十歲死了父母,可他的生父留給他一塊天靈決的心核,被好心人收養,又全盤接手了養父的生意,而這個養父卻離奇死亡。
他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