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然知道喻桐見蕭衛峰是為了打探那個口訣的事,但陸怡玲這一攪,喻桐這一問,自己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你去吧,會讓陸怡玲亂想,認為自己的大哥被愛沖昏了頭;要是假意去質問,喻桐實話實說,陸怡玲又會起疑她的身份。
這個陸怡玲,干嘛這個時候替自己出頭。
無奈之下的陸昊然拉起喻桐的手就往外走,剩下屋里的陸怡玲大喊,「哥,你要控制情緒!」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所以讓陸怡玲故意這麼說?」喻桐站在過道嘟嘟嘴。
「我是那麼小氣的男人嗎?」陸昊然溺愛地捏捏她小臉,「我可是陸昊然,又不是黏著女人不放的小伙子。」
喻桐癟癟嘴,眼里有嘲笑的味道。
「好好好,我承認自己是個小氣又多疑的男人,所以跟他見面後,只能聊口訣,不要講其它的事,至于那個吻忽略掉從此不要提。」陸昊然說完又往她身上膩。
「我和師父一起去,所以你不用擔心!」喻桐抱抱他,安慰似地拍著他的後背。
「不管什麼結果都要跟我講,我等你回來!」陸昊然吻了吻她的發際,舍不得放手。
喻桐點點頭推開他,轉身朝風殺房間走去。
陸昊然靠在過道上目送著她閃進風殺的房間,內心忐忑不安。
風殺听喻桐把話說完,淡掃的眉頭皺了起來,「約你到祠堂見面?不應該呀,這個島都限入為何讓你到祠堂去。」
喻桐搖搖頭,又看了一眼手機短信,是不是該跟蕭衛峰打個電話確定一下。
「蕭氏祠堂怎麼走?」風殺問。
「他發了手繪的地圖,蕭氏族人居住的地方從民宿的後院一直朝里走。」喻桐把手機里的地圖遞給風殺。
風殺研究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不虧是赤皇的後代,心思很縝密。我們在外面尋了幾次進去的路,沒想到路在地下。」
喻桐不知該不該去,她對拿到口訣沒有多少信心。
「既然來了就應一探究竟,這里除了蕭衛峰沒有人知道我們是誰。除非他不是真心幫你。」風殺習慣性地撢撢衣擺,率先走出房間。
果然,進島內的路就在民宿後院以北,穿過一排排梧桐樹後兩人進入一條遂道,順著遂道台階向下,走了幾米遠就是上行的階梯,喻桐心里估模著這條暗通是越過民宿的那條路,這種詭異的路線讓她很不安,不知不覺中她拉住了風殺的衣擺。
步上台階,印入眼簾的是一處寬闊的草地。風殺與喻桐眯起眼尋找新的方向。
「會是那里嗎?」喻桐用手指著草地盡頭的石徹台階,台階之高好似直通去霄。
風殺沒有吭聲,抬起腿朝那方向走去,狐疑著這四周的荒涼。
不知爬了多少台階,兩人終于看到一戶人家。青磚烏瓦的房子樣式什麼陳舊。
「你們找誰?」院落里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直起腰,手中握著長瓢好似在給院里的什麼澆水。
「蕭氏的祠堂往那里走?」風殺問。
男子上下打量著風殺與喻桐,朝旁邊的小路努努嘴,彎腰又干起了農活。
風殺與喻桐面面相視,小心謹慎地移步到小路上,一走三回頭地看向院里的男人,所幸他沒有下一步動作。
「師父。我覺得這里怪怪的,至于怎麼怪又不說上來。」喻桐緊跟了風殺兩步。
風殺拍拍喻桐肩,眯起眼四處打量,時止中午,陽光很大熱力十足,這小路四周一顆遮陽的樹都沒有。果然很怪。
鐘聲!悠揚地傳來,似乎在小路的折轉之處,風殺拉著喻桐急走幾步,風景一轉,一派生機盎然的田園風光露了出來。
田園、小徑、流水、小橋。你能想像的美好,這里應有盡有,喻桐驚訝地合不攏嘴,這個地方比半月山莊的後山更離奇。
田園風光里有很多務農回家的農夫,他們看著風殺與喻桐都覺奇怪,「今日不是關島了嗎?你們怎麼會進來?」
「我找蕭衛峰!」喻桐直接了當。
「哦,是小峰城里的客人呀!」其中一個戴著草帽的男子說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村東老太太家,你們去那里找找吧。」
喻桐謝過農夫,望著師父。
「去村東看看吧!」風殺做了決定。
又問了些人,終于找對村東頭老太太是那一家,風殺與喻桐直奔而去。
敲了院門,出來的是一個十*歲的女子,她站在屋檐下問道,「找誰?」
「蕭衛峰在嗎?」喻桐問。
「哦,是城里的客人呀!」女子突然來了熱情,她跑出來開了院門,「堂哥一會兒回來,你們先到屋里坐一坐。」
喻桐與風殺遲疑了一會,立刻含笑著謝過女子,隨她踏進了院門。
女人把喻桐與風殺引進堂屋,安排坐下正在倒茶時,後間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誰來了呀?」
「太女乃女乃,是衛峰哥的客人!」女人應著,手腳麻利地倒著茶遞給喻桐與風殺。
屋里哦哦了幾聲,好像有人模索著下床,不一會兒一個滿頭白發,拄著拐杖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風殺與喻桐連忙起來。
「是,峰兒的客人呀!坐、坐。」老太太用拐杖敲了敲椅子,由女子扶著坐了下來。
風殺與喻桐也落座。
「听說你們是來打听我們蕭家祖傳的口訣!」老太太開門見山。
風殺與喻桐面面相覷。
「可以這麼說!」喻桐回答。
「你們要它做什麼?」老太太顫微微地接過女子遞過來的茶。
喻桐看了一眼風殺,謹慎地回道,「這個不能說。」
「哼!」老太太冷笑一聲,放下茶杯,「這樣的話,我們蕭家也不能說,這口訣是祖宗傳下來的,而且只傳長媳,不能失了規矩。」
「太女乃女乃!」女子開了口,「這事等衛峰哥回來再說吧,說不準族長會答應呢。」
「哼!」老太太又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年青人都不把祖宗的話當話,既然祖宗當時立下了規矩,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外人輕易去改。」
「是是是,」女子應道,「不會改,不會改,真不知道一個口訣有什麼用,又不是尋寶圖。」
哼!老太太又在冷哼。
喻桐覺得尷尬,側目去看師父,但沒有想到師父風殺正抬頭打量著屋里的梁柱。
「這房子有些年月了吧?」風殺問老太太。
老太太耷拉著眼皮慢慢地抬起來,臉了露出少許笑容,「是有些年月了,我們蕭氏可是大族,就算以前的房子也是高宅大院。」
女子站在一旁笑,「這一咳嗽掉灰的房子能算高宅大院,現在別墅才算高宅大院呀,太女乃女乃。」
「別胡說,怎會掉灰!」老太太又不高興,「想我們蕭氏祠堂差不多有千年歷史,從來都沒有掉過灰,我的這間屋子才多久,不會掉灰的。」
女子听完盡是笑,她小聲地對喻桐講,「老人年紀大了就喜歡老東西!」
「小月,嘀咕什麼,太女乃女乃雖然老了但不聾。」老太太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被喚小月的女子吃吃地笑了幾聲,讓喻桐與風殺先坐會兒,一個人走出屋子好似要到院子里打電話。
被喚太女乃女乃的老婦人盯著喻桐與風殺看了一會兒問道,「你們是小兩口吧?」
喻桐與風殺不明白這小兩口是什麼意思,愣愣地望著老太太。
「我問你們是不是夫妻,怎麼年紀輕輕的耳朵就不好使了。」老太太提高了音量。
「不是的,老女乃女乃!」喻桐著急地擺擺手,「我們,他……」喻桐突然想到上島之前對外她喊風殺為表哥,解釋身份不能說是師父。
「你很喜歡她吧!」老太太問風殺。
風殺承認。
「這樣子的話,想要我們蕭氏的口訣更難了。」老太太皮膚松弛的臉上露出嫌譏的表情。
「我們只是借用一下口訣,如果能看一眼手珠就更好了,誠心求賜沒有其它想法。」風殺終于開口。
老太太哼哼一笑,「誰知道喲,現在這個社會什麼人都有,說不準你們是古玩販子,想把我們老蕭家的寶貝偷偷地竊走。
外面打完電話的小月重新進屋,听到太女乃女乃的話不以為然,「就幾句幾上幾下的破口訣,有什麼好竊的,要我說,竊走更好,我可不喜歡一年到頭生活在這個封閉的島上。」
「哼,你呀跟小峰一個樣,跑了就不想回來,看來我們老蕭家要清理門風了。」老太太把拐杖敲得 里啪啦響。
「好好好,清理門風,最好把我們這全島的人清成原始洞人算了!」小月從椅子上拉起老太太,「來,我把您送到後面休息一下。」
老太太不干,咕嚕著說要跟客人說話。小月哄著推著才把她扶到後面。
送走老太太,小月迅速地來到堂屋,小聲地對喻桐與風殺說道,「小峰哥讓你們去祠堂一趟,跟我來吧!」
喻桐與風殺隨著小月朝外走,臨出院門時,風殺又回頭看了看這間宅子,表情不在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