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昊擰著眉，拿著手機翻來覆去的看著，里面一條條纏綿的短信讓他難受不已。他又摁了一串熟悉的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去。
許久，他眉峰一沉，揚手就把手機扔了出去。
‘啪！’
「哎呦！」
手機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砸在了剛進門的果果身上。她還沒來得及接住，手機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屏幕立即摔成了渣。
她驚恐的瞥了殷晟昊一眼，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我……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來了，你不至于大發雷霆吧？」
她撿起手機顫巍巍的走上前，和一堆早餐一起放在了他的床頭櫃前。「吃……吃吧，這個一共花了五十九塊，我給你記上。」
她拿出一個小本子，把早餐一一寫在了上面，標上了價格。雖然她現在成了冤大頭，但她還是記下了明細，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
殷晟昊的臉色還處于冰凍當中，他擰眉瞪著果果，仿佛瞪一個階級敵人似得。
「喂，不要這麼敵視我哦，我可是很盡心盡力在照顧你哦。我……」
「陪我吃早餐好嗎？」
不等果果把話說完，殷晟昊就打斷了她，指了指櫃子上的蟹黃包和雞絲粥。自己拿起了豆漿油條吃了起來。
「真……真的？」果果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唾沫，有些不太確定。
這蟹黃包在小吃里面算得上貴的，她也只有父母在的時候吃過一次，還是因為那一次父親撿了兩百塊錢，就給他們姐弟倆買了兩籠蟹黃包解饞。
殷晟昊不悅的瞪了她一眼，直接拿起餐袋扔給了她。「吃就吃，那麼多廢話！」
「遵命！」果果臉色一喜，不再推辭。
從昨夜到現在她是滴水未進，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她坐在櫃前，喜滋滋的打開餐袋大快朵頤起來。
她吃得很快，風卷殘雲般。那一臉滿足的模樣，活像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物品似得。
「殷老板，下午三點到晚上十點，我能不能離開一下？」吃完最後一個蟹黃包，果果漾起諂媚的笑臉睨著殷晟昊。她還得去擺攤，還得去打工。
昨夜醫院里她就交了一萬塊押金，不出意外的話，到殷晟昊出院，或許一分錢都不會剩下。那丁晨的學費就更沒有著落了。高考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去籌備了。
「恩？做什麼去？」殷晟昊斜眸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莫名的，他在果果身上看到了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就是那種竭盡所能的要活下去的那種掙扎。
「我要去擺地攤，晚上還要打工。」她抹了抹唇瓣，頓了頓又道，「我晚上一定會來守著你的。」
「噢！」
殷晟昊擰眉，打量了她一眼。「擺地攤，打工？你多大了？」
她的臉蛋還透著一絲稚氣，應該不到二十。但她做事風風火火的，卻遠遠超過很多渾天過日子的人。
「恩啊，擺地攤。我馬上快十八歲了。」果果點點頭，笑眯眯的湊近他，「你是不是同意放我假了？」
「十八歲！」看著她湊近的臉蛋，殷晟昊怔了怔，尷尬的別過頭。「還是個小毛丫頭。」
「我才不是小毛丫頭呢，我十八了！看你說得，難不成你很老了？」果果瞄著他，仔細看了一下他的五官，很帥氣，很妖孽，應該不到二十五吧？「你二十四？二十五？」
她揣測道，很好奇。他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二十六？七？八？」果果看著他一直搖頭，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你不會是一個三十歲老頭了吧？」
「咳咳！三十歲就很老了嗎？」殷晟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樣子有些窘迫。被人比喻成老頭，這也太……他一向是英俊瀟灑的啊。
「那是，三十歲也，不是老頭是什麼？」果果煞有其事的道，在看到殷晟昊一臉尷尬時，她慌忙諂媚的笑笑又道，「當然，你怎麼看都不像是三十歲的人。你頂多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
她寬慰道，心里頭卻認定他是一個老頭。
「你……滾出去！」
殷晟昊沒好氣的瞪著她，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她一句‘三十歲的老頭’，**luo把他的傲氣打得一點不剩。
「滾到哪里去？」果果小心翼翼道，悄悄收拾起桌上的餐盒準備逃離。
「有多遠滾多遠！」
「是！這就滾。」
「晚上十點半再滾回來！」
「是，老頭！」
果果邪魅一笑，拎著餐盒風一般的逃了。留下病房中一臉黑線的殷晟昊。她剛一走，那摔破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接通一听，眼中頓然泛起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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