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招標大會,他要代表龍騰集團出席。這是為了在公司樹立威信而坐的。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既然殷少卿想對付他,那麼他一定會讓他嘗嘗厲害,但是果果……他不確定殷少卿是不是發現了她,所以很擔心。
他想了很久,叫來了保鏢阿莫。
「少爺,什麼事?」
「去保護丫頭的安全,如果沒什麼事就不要現身,別讓她發現你的存在。」
「那你呢?老爺可是讓我緊隨在你身後的。」
「我自有主張,你保護好丫頭就行。」方宇謙瞥了一下腕表,臉色愈加沉重,「我先去會場,阿山他們會跟著我的,不用擔心。」
「……那好吧,我去保護丁小姐!」阿莫不再堅持,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方宇謙待他走了之後,去到浴室沖了一個澡。換了一套非常正式的西裝,踩上了錚亮的皮鞋。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離家大半年了,他穿著最低廉的衣服,混在了地攤上。和果果一起坑蒙拐騙,哦不,是投機倒把。他覺得這半年過的非常幸福,有種別人無法體會的愉悅。
今朝他又重新回到家中,成為高高在上的闊少。可他並不喜歡這個身份。他捋了捋抖擻的莫西干頭,淡淡嘆息了一聲。
這樣陌生的他,才應該是方家的血脈吧?唉!
他提著公文包,一臉沉重的走下了樓。
父親方默然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抽雪茄,他含著一個白玉煙斗,一個勁的吧唧吧唧,卻沒有煙霧噴出來,因為煙斗里的雪茄早就熄滅了。
顯然,他的心情比方宇謙更加沉重。看到他下樓,他連忙站了起來。
「宇謙,總之想方設法得到這個項目。這個工程很大,而且是政府扶持項目,一定不能輸,明白嗎?」
「爸,你放心,我會拿下來的。」方宇謙淡然一笑,拿起火柴點著了父親煙斗里的雪茄,「你別擔心,我會做得很好的。」
「爸相信你,去吧。」
方宇謙點點頭,大步走出了別墅,坐上了門前早就啟動的布加迪威航。當車門一關,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馳離去。
方默然睨著兒子遠去,臉上泛起了一縷欣慰的淡笑。
轎車順著馬路行駛,剛到轉角的時候,方宇謙就迅速下車換上了路邊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而另外一個保鏢又坐上了他的位置,穿的跟他同樣的衣服。
當布加迪威航一走,方宇謙也駕著桑塔納跟了上去。布加迪威航剛駛上大道,立馬有三輛黑色大奔跟了上去,沒有人注意道緊跟在後面的破桑塔納。
方宇謙冷冷盯著前方的車輛,緩緩把車駛入了隧道,從地下直接朝會場飛奔。當快到會場時,他的手機上發來一個彩信。他打開圖片看了看,迅速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雲記嗎?你們不是一直在找莫雨菲的八卦新聞吧?听說她已經回來了,正要和殷少卿前往市區的國際商貿而來,你在世紀路的岔道口,一定能等到。抓不抓得到這新聞,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收到,只要我派出的人,絕無空手而歸的可能。方少,如果這個新聞大賣,有你的一份。」
「呵呵,好說,記得叫你手下機靈點,記住是8828的一個車牌。」
「明白!」
放下電話,方宇謙邪魅一笑,轟著油門就沖進了國際商貿的地下停車場。
這一次,這場好戲他會一個人演繹了,呵呵呵!
招標會議歷經兩個小時,圓滿的結束了會議。
這個標書毫無疑問的落在了龍騰集團的頭上。方宇謙沒有留下來用餐,意氣風發的開著車離開了國際商貿大樓。
他心里很得意,因為這場招標大會上,龍騰集團簡直鶴立雞群。與它抗衡的正鷹實業缺席,相當于無聲的棄權。
所以這塊肥肉落在口袋里,他覺得來的太過容易。
他吹著口哨,屁顛屁顛的朝方家別墅行駛。他並不知道,他的這次反撲,讓殷少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時,他正在殷家大宅里接受殷正南的咆哮怒火。
「你還有什麼用?你他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都干了些什麼事?那方宇謙為什麼一個人去了會場?你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這個項目的多少億的工程?知不知道這個項目足以讓正鷹實業橫跨國際?你這蠢貨,蠢貨!」
殷正南氣得破口大罵,一張老臉氣得通紅。
為了做好這個策劃書,公司高層合計了幾個月,才完成了這麼一份完美的標書。要奪標,那是一點懸念都沒有。
就因為殷少卿的自作聰明,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混蛋,還有點出息嗎?
他痛心疾首的指著他,張了張嘴卻再說不出一句話。他的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豆大的汗水順著腦門滾落,一顆又一顆的。
「爸,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身體要緊啊。」殷少卿看到父親氣成那個樣子,心里也逼著一團怒火。
方宇謙這些種種跡象表明,是有人跟他通風報信了。否則他的準備工作決然做不到如此天衣無縫。
‘到底是誰報信的?如果逮到,他一定會讓他死的很**的。’他暗忖著,臉色猙獰可怕。
「滾,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馬上去把阿昊叫回來,我要讓他擔任公司總裁,這件事再不能拖了。」殷正南吼道,氣匆匆的對門外的保鏢道。
「爸,為什麼要阿昊當總裁?他根本不知道公司的事情。」殷少卿一听就不樂意了,他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怎麼不是他勝任?
「你有那個本事嗎?你有那智商嗎?」殷正南一臉唾棄的瞪著他,拳頭捏的緊緊的。如此不爭氣的兒子,他真的是白生了。
「……爸,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麼處處偏袒他?」
看到父親眼中的唾棄,殷少卿被深深刺痛了。是,是他做得不夠好,可是他一直在認真的做。為什麼他總是不承認他的能力呢?
「就算不是親生的,把公司交給他也比交給你這個敗家子強,你給我滾,滾!」
殷少卿看著震怒的父親,眼中閃動著淡淡是水光。他咬著唇隱忍很久,轉身一言不語的離開了大廳。
杜子秋看到丈夫和兒子吵架,卻是一句話都不敢插嘴。她知道這一次殷少卿是惹了大禍了,觸到了殷正南心頭的底線,所以她說什麼都無濟于事。
可是看到兒子那悲情的目光,她的心也被刺痛了。她睨著殷正南,動了動唇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她輕嘆一聲,轉身上了樓。
別墅外
殷少卿跳上法拉利,瘋了似得沖出了大宅。他陰著臉,一個勁的回憶這件事到底那個環節出了岔子。
他一點點疏通思路,瞬間想起了他打電話走向轎車時,背後跟著的那個女孩,那個左臉上有一顆醒目黑痣的女孩。
對,這是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