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是傍晚,交流會上的賓客都已經開始準備參加晚宴了。
殷晟昊把果果放在沙發上,她還在抑不住的哆嗦,一張臉白的跟紙似得,看得他很是心疼。
「果兒,你在害怕什麼?」
他捧起她的臉,把幾縷凌亂的發絲撥到她的耳後。看著她眸子里的懼意,他的臉色很凝重。她應該不是在懼怕獵鷹暗殺他們,而是因為他。她第一次看他出手把人打成那樣,差點就要命了。
果果搖了搖頭,驚恐的瞥了他一眼,想笑一下,卻嘴巴一癟哽咽了起來。
「老頭,你……是不是殺過人?」
「……是。」他不能否認,他是真正殺過人,而且殺的不止一個。果果一听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一些,仿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在她心里是光輝的,如救世主一樣的人,不應該有那麼暗黑的過去的。
「果兒,我殺的都是壞人,你相信嗎?」
「人家相信,可是……」她就是無法接受他殺過人,他怎麼能殺人呢?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果兒,有很多東西你不明白,你只要相信我不是一個壞人就好了,可以嗎?」
他輕聲道,深怕再嚇到她。過去的一切已經成為雲煙,他也成為了一個正經且霸氣的商人。
或許以後還會有風起雲涌,但他會盡量克制去殺人的。若不然剛才那個獵鷹是一定沒命的。
果果睨著殷晟昊,很認真的看著。許久,她張開雙臂抱住他,把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老頭,我很怕。」
「恩?」
「今天那個人是不是你的仇人?你還有多少個這樣的仇人?他們會不會都來找你報仇?你是不是每次都會贏?如果哪一次你輸了,人家怎麼辦?」她哽咽著,淚如雨下。
原來,她害怕的是這個。怕他忽然死掉了,怕她忽然沒有依靠,亦或者是寄托了,他已經在她心里莫名的生根發芽了。
殷晟昊莞爾,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放心啦,我很厲害的。我會陪著你一生一世的。別哭了,還想不想去參加晚會了?」
「想!」
她支起身子,微微點了點頭。臉頰的淚珠兒還在滾,看起來楚楚動人。
「果兒,你……喜歡我嗎?」他抬指勾去那可晶瑩剔透的淚,輕聲問道。
果果點了點頭,又抽噎了一下,「人家很喜歡。」
「是嗎?有多喜歡?」
「就是不想你死掉,想你永遠都陪著我。」
「傻瓜。快去洗個澡,把禮服換上,等會跟我一起去參加晚宴。」
殷晟昊心中因她的話蕩起一股暖流,令他分外窩心。他推著她走向浴室,唇角泛著迷人的柔情。
「恩!」果果破涕為笑,羞澀的鑽進了臥室里梳洗。
她走了之後,殷晟昊坐在沙發上,卻悄然的擰緊了眉峰。獵鷹的出現,讓他想起了一段塵封很久的往事。這也顯示著當年沉寂的一切又或許卷土重來了。
他還能安然抽身嗎?似乎不太可能了!曾經的他血氣方剛,絕對的霸氣。如今的他內斂了許多,更多的是使用謀略。但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小女人,他想萬般呵護的小女人。他愛她,很愛很愛!所以他不希望這段風雲再重來。
可是,要怎麼能阻止他們的腳步呢?他有些茫然了。
很多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人總會被命運的腳步推著走,哪怕是懸崖峭壁,遇上了也得跳下去。
沉思中,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還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道。
「老頭!」
軟糯的聲音透著怯怯和羞澀。殷晟昊霍然回頭,看到了一身高貴禮服裝扮的果果。她還光著腳丫子,頭發沒有完全干透,披落在肩頭,冷艷中透著一絲性感的風情。
她羞澀的看著他,臉蛋紅撲撲的。他愣了愣,驚愕的站了起來,不警覺心在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過來,我給你吹頭發化妝。」
他心動的喊道,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他牽著果果坐在化妝台前,拿起吹風把她一頭濕濕的頭發吹得半干。他捧起她的臉想要在上面描畫雕琢,可看了半天竟然無從下手。
「還是不化妝了。」他有些挫敗,更多的是雀躍。
唇,不點而朱;眉,不畫則黛。她就是那麼美,渾然天成。他心動的看著她,心頭有股與有榮焉的驕傲。覺得這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小女人就是自己的。
「那會不會跟這禮服不搭?」果果擰眉,有些糾結。不化妝的話,是不是對別人是一種不禮貌?
「你不畫就很美了,畫了就是畫蛇添足,不過首飾是一定要戴的。」他神秘的笑笑,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首飾盒,里面是一套血紅色天然翡翠所制的首飾。
項鏈的吊墜是一顆大約兩公分的橢圓形的紅翡,然後兩邊是十顆依次縮小的小翡翠。耳環也是翡翠所制,看起來非常精致。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鴿子蛋大小的戒指。戒指也是紅色的,但這不是翡翠了,而是市面上非常難得的紅鑽。
他盯著她修長的指節看了很久,拿起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她的手上。這一刻,他的樣子很專注,好像在求婚一樣的。
「老頭,我需要打扮得這麼隆重嗎?這些首飾貴不貴?萬一我不小心摔了怎麼辦?」她很認真的看著他,特別寶貝的把指頭上的戒指看來看去,有些愛不釋手,「這一定很貴吧?」
「咳咳,不貴,你今天晚上如果表現好,就都送給你了。」
他故作大方的道,眼底卻悄然掠過一抹精光。他不會告訴她說單就那顆戒指,也價值一億了。至于這翡翠項鏈和耳環,則是他自己投資的玉礦里面的,算起來也就千來萬。
「真的嗎?」果果眼熱的看著這些寶貝,臉上的笑意揮不去。
「我看起來像說假話的人嗎?」
「嘿……」
果果諂媚的笑笑,又轉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高貴冷艷,風情萬種。所謂三分長相七分裝扮,她本就有十分的長相,如此一打扮就更不得了了。
穿上那雙漂亮的涼皮鞋,她站在鏡子前看了很久,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酒紅色頭發卷翹披肩,修長的黑色禮服把她眉間那股稚女敕隱去,取代的是高貴大方。一套不菲的首飾更起著畫龍點楮的作用。
「唔,很漂亮。你先坐一下,我去換衣服。」看到果果如此出塵,殷晟昊竟有些自慚形穢了,他也要去打扮打扮,以讓自己站在她的身邊更般配。
果果咬著唇瞥了眼他,又羞澀的回過頭看鏡中的自己。她從沒覺得自己打扮一下會這麼漂亮,她很雀躍,很激動。
殷晟昊梳洗很快,一會就穿著一套修身的西裝走了出來。他本就高大英俊,黑色單排扣西裝更讓他多了一份儒雅的氣質。西裝里面配的是一件白色暗紋的襯衣,為了配合晚會需要,他還打了斜紋的領帶。整個人看起來甚是風流倜儻,儒雅中不失霸氣。
果果怔怔的看著他,眸子里漾起了淡淡的迷離,她又想起了他睡覺時她偷親他的情景。她情不自禁咬著唇瓣,臉頰有些微熱。
「怎麼了?看傻了?」殷晟昊上前給了她一個輕輕的腦瓜崩,張臂環抱住了她的腰肢。兩個相擁的人印在鏡子里,竟是那麼登對。
「老頭,你怎麼可以這麼好看?」果果昂起頭看著他,像是一個瞻仰王子的灰姑娘,眼底透著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愛慕,特別的強烈。
「那你喜歡嗎?」他欺近她,用鼻尖蹭著她的鼻頭,特別的親昵。
她點點頭,一下子羞紅了臉。他心一動,勾起她的下顎吻住了她的唇。軟軟的唇瓣似乎還透著葡萄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特別誘人。
果果情不自禁勾住了他的脖子,微眯起了眼楮。他趁機用舌尖撬開她的齒關,在她唇齒間游走了起來,一點點,一絲絲,每一分都不放過。
掌心,悄然環住了她的背脊,在她優美的曲線上來回的游走。
「唔!」
果果一聲無法抑制的清吟,更令殷晟昊身體里的原始魅火騰的一下竄了起來。他粗重的喘息著,把她抱得更緊。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了那麼久,她的身體總算有些肉了,抱起來更加有質感。
月復間的灼熱越來越膨脹,他再不敢吻下去。迅速松開她的唇瓣,轉身狼狽的沖進了浴室里,捧起冷水不斷清洗他滾湯的臉頰,他試圖平息自己迸發的原始烈火。
看著鏡中那兩眼冒著欲光的自己,他不由得苦澀的笑了笑。再這麼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到最後會不會變成不舉了。
果果在臥室中呆愣,顯然還沒回過神來。微翹的唇瓣因為激吻而有些紅腫,臉蛋紅撲撲的如抹了腮紅。
此刻的她呆萌呆萌的,像個誘人的小隻果。讓剛走出浴室的殷晟昊又忽然血脈膨脹,退回了浴室從新洗了起來。
折騰了許久,他才一本正經的走了出來,上前牽起了果果的手。
「走吧,帶你去見見世面,記得我在車上跟你說的話哦,听不懂的一定要微笑,要點頭。為了你這套漂亮的首飾,你一定要努力知道嗎?」
「人家知道了,包在我身上。」果果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副你放一百個心的樣子。就算不為給殷晟昊長臉,為了這套首飾她也要努力,一定會讓人看不出端倪的。
殷晟昊莞爾一笑,拉著她意氣風發的走出了房門,直奔二樓宴會廳。他沒有注意到,在身後走廊轉角的地方,有一雙陰森的眸子,一直盯著他們消失在電梯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