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不離在課堂上毆打老師一事很快便在赤崛學院傳開了,眾人嘩然不已,這廢物的膽子大得有點意思啊!
清風館,老師的休息以及辦公之地。
炎不離慵懶的坐靠在椅子上,短短的兩只小腳不停的在空中晃蕩著,身旁是一張矮幾,上面擱置著一盞清茶和幾碟點心,此時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白果酥,吧唧吧唧了兩下,端起茶盞酌了一口,滿足的哇了一聲。
听見這聲‘哇’,清風館里的老師不禁是嘴角一抽,這木藍卿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廢物毆打了老師,到頭來還有吃有喝的伺候著,真是,簡直搞不懂木藍卿在做什麼?
看著眼前的不停吃糕點炎不離,木藍卿有些無力的輕嘆了一口氣,剛才他板著一張臉把他和桃夭帶回了清風館,不過是才怒斥了一句,炎不離便大哭了起來,清秀可愛的臉上梨花帶淚是好不可憐,讓人見了是不禁的心生憐惜。
對于炎不離他終究是有一些惻隱之心,這下他大哭,他頓時是手忙腳亂了起來,又加上那名叫桃夭的女子時不時的用凶狠的眼神瞪著他,他更加的心慌了起來,連忙哄著炎不離卻是無論怎麼哄也哄不好,最後在炎不離哭了大半晌,清風館的老師們也承受了大半天的哭音穿耳後,他終于是停止了哭泣,要求吃東西!
呵,真是,他這是在做些什麼啊?木藍卿抿了抿唇,說道︰「炎不離……」
才剛喊出了他她的名字,便被炎不離打斷了,「木老師,幫你們赤崛學院教育老師這事就不用謝我了,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听到這話,頓時木藍卿嘴角一抽,什麼叫不用謝他,敢情他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打了老師是犯了很大的錯,想到這,木藍卿的臉冷了下來,看炎王對他的那般寵愛勁,平時肯定是沒有管教一直驕縱著他,他現在既然作為他的導師,他就有義務好好管教他。
「炎不離,尊師重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悔改之意嗎?」木藍卿看著炎不離有些慍怒。
「呵呵,」炎不離輕笑了起來,放下了手中還未吃完的白果酥,懶洋洋的抬眸看向了木藍卿,「木老師可知道,為人師者卻沒有一點師德可是容易誤人子弟的!」
木藍卿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听不懂麼?看來木老師可真是愚鈍,」炎不離的聲音冷了下來,瞥著木藍卿譏諷的勾了勾唇,環視了眼眾人,「我的意思是說赤崛學院的老師沒有師德,從我剛才進來有多少道鄙夷的眼光多少道不屑的眼光,一個個總是把自己標榜得多麼的清高多麼的崇尚,還真以為自己是賢師了,卻是不知在你看不起別人的同時別人也不見得看得起你,把自己的學生教得再好又如何?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教不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的老師何來師德?」
「呵,赤崛學院也不過爾爾,還敢自稱是南泗國最好的學院,也真好意思,真是人至賤者無敵,特麼的不要臉了!」
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很是好听,可是說話卻是不留一點余地,真是毒舌得讓人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抽她一番。
「啪,」果然一名男老師是忍不住了,怒然的拍桌而起,大聲著,「炎不離,你簡直是頑劣不堪,你……」
「我頑劣不堪,」炎不離打斷了他的話,看向了他,冷聲著,「我看你才是惱羞成怒,赤崛學院沒有規定廢物不能入學吧,我通過了入學考試卻是遲遲不給我發入學告知書,雖然不知最後你們是怎麼決定下來讓我入學的,可顯然你們赤崛學院最初是不想讓我入學,就怕一個廢物丟了你們赤崛學院的臉面,呵,晚發入學告知書就已經是失了誠信,如今老師還可以在課堂上辱罵學生,對學生進行人身攻擊,一個連最基本的品德誠信都做不到的學院,不是爾爾莫非還真以為是最好了,對于這種想法,我只能說呵呵。」
「炎……」
又一名老師想要開口說話,又一次被炎不離打斷了,「別以為我很稀罕赤崛學院,當初我參加入學考試也只是玩玩而已,通過後沒有想過要入學,可是你們赤崛學院的這一出讓我著實感到不爽,為了讓你們看見我鬧心,所以我入學了,結果也沒有讓我失望,一入學就要我好好的給你們上一課如何為人師者,說實話,我很累的!」
「噗,」桃夭忍不住噴了,勾著嘴悶笑了起來,小爺你真是絕了,不愧是爺的女兒,毒舌是完全給繼承了下來。
听到炎不離的這話,清風館的一眾臉色難看的老師臉色是更加的難看了起來,什麼叫為了讓你們看見我鬧心,所以我入學了,呵,還真是夠鬧心的!
木藍卿對炎不離倒也沒有其他老師的那般生氣,大多的是震驚,看著她呆愣的眨了眨眼,一個五歲的孩子說話竟能如此字字珠璣,句句帶諷,可謂是清晰有條理,他現在還真不知是該說炎王管教有方還是管教無方了。
「木老師,炎不離如此不尊師重道,如此欺打同學,該是關半個月的禁閉,」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在清風館內響起,只見簡繕冷著一張臉,虎步生威的走了進來。
看著他一眾老師趕緊站了起來,「簡長老。」
想關她禁閉!炎不離挑了挑眉,側頭看了過去,是個身著一襲藏青色錦袍過半百的老人,一雙眼眸有些渾濁,陰鷙的看著她。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桃夭,抱,」對著桃夭張開了雙手,炎不離說道,不輸人也不輸氣勢!
冷睨了眼簡繕,桃夭忍住想上前抽他的沖動,俯身抱起了炎不離。
「簡長老,炎不離畢竟還是個五歲的孩子,關禁閉這懲罰過了吧!」木藍卿走上前來,看著簡繕說道。
「木老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還是身為赤崛學院的學生,犯了錯就是犯了錯,無關年齡的大小,炎不離如此頑劣不堪,目中無人,不關禁閉以後怕是難以管教,來人,把炎不離給本長老帶去關禁閉。」冷冷的瞥著炎不離,簡繕下著命令,敢把他的寶貝女兒打得那麼慘,真是好大的膽子!炎王又如何,他從來沒有放在眼里!
「誰敢關小爺的禁閉,」看著走上來的兩男人,桃夭大喝了一聲,想抽簡繕的沖動是越來越強烈了。
「這里不是炎王府,輪不到你來撒野,」簡繕看著桃夭眼眸閃了閃,隨即大喝道︰「還不把炎不離帶下去。」
「所以,赤崛學院這是連體罰也有了,難怪是一股歪風邪氣,沒有師德,這樣蠻橫無理的學院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坑了不少天真的騷年妹紙吧!」
「關禁閉!今日本世子倒要看看是誰敢把本世子關禁閉,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本世子向來是非多,是不介意再多點是非,可是你們確定赤崛學院能經得起是非多麼?嗯?」
炎不離冷眼瞥著簡繕,輕輕的問著,糯糯稚女敕的聲音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那話語中的威脅更是讓所有人一震!
「簡長老,平時一個勁的說自己是怎的怎的為學院好,現在是為了自家的女兒,你是打算要將赤崛學院陷入不仁不義中麼?」燕兮抿著笑緩緩的走進了清風館,身後依舊是跟著十一和十四。
聲音溫和卻是帶著滲人的冷意,一雙桃花眼里流轉著冷光的睥睨著簡繕,燕兮站在了他面前。
「你腦子是被驢踢過了麼?把一個五歲的孩子關禁閉,傳出去你讓別人是怎麼說赤崛學院,再者,炎不離是你能動的人麼?狂妄自大也該有個度,平時別一個勁的裝模作樣,擺架勢,真遇上事連腦子也不動一下,你早晚要被笨死!」
「燕兮,你……」
簡繕沉著一張臉,怒瞪著燕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炎不離,本長老就親自帶下去教育,不勞你們費心了,」嫌棄的瞥了眼簡繕,燕兮一臉燦爛的笑容湊到了炎不離身旁,一把就從桃夭手中抱過了炎不離,「小離兒,爹爹真是想死你了,來,爹爹抱抱!」
「燕兮,你不要臉,快放開小爺,」桃夭一驚,就要上前奪過炎不離,被十一和十四攔了下來。
大爺的,爺千防萬防,居然沒有防到燕兮會出現在赤崛學院!該死,休想撬爺的牆角!
眾人詫異的看著眼前這戲劇戲的一幕,吃驚的張開了嘴巴!炎不離是燕兮的孩子!怎麼個情況呀?還把炎不離帶下去教育,泥煤,你都是炎不離他爹了,能教育個什麼呀!之前還諷刺簡長老偏袒,而你特麼的卻是這麼光明正大的偏袒!簡直了!
「我爹是炎傾,燕兮,你再敢說一次是我爹,我們絕交!」炎不離抽著嘴角,無語的瞥著燕兮,威脅了他一句。
頓時燕兮哀怨了起來,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委屈的喊著,「小離兒。」
看著他炎不離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眼,說實話,燕兮這番模樣真的讓人會想要心軟,嘆了口氣,炎不離拍了拍他的肩膀,「燕兮,你這樣我爹啊會生氣的,是朋友就別讓我為難。」
「小離兒,你看我的臉,」燕兮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
「你的臉有什麼好看的,」別想誘惑她,她才不會中美人計。
「難道小離兒你沒有看到我的臉上有你的牙印麼?」
「什麼!」炎不離愕然,仔細的看著他的臉,果然在他的右邊的臉頰上發現了一個鮮明的牙印,她想起她上次是咬了他的臉來著,可是都好幾天了,為毛牙印還沒有消散?她沒有咬得那麼狠啊!
皺了皺眉,炎不離問著,「為什麼牙印還在?」
「我用藥了,」燕兮看著她撲閃著一雙桃花眼,黑色的瞳仁流離著光芒,輕聲道。
「既然都用藥了為什麼牙印還在?」她尊的有咬得那麼狠麼?這一刻炎不離不禁懷疑起了自己。
「我用的是讓牙印不輕意散去的藥,我想要讓小離兒記得你咬了我!」
泥煤,有必要這麼記仇麼?炎不離的嘴角不禁一抽,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燕兮,你為何要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