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只松鼠嗎,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更何況一只松鼠!真是要氣死他了!
一旁的白詡卻是旁觀者清,主子這哪是在乎一只松鼠的事啊,明明就是在乎那個人,唉!從未談過戀愛的男人啊,想他白詡白衣宮五大公子之一,風流快活怎麼樣不行,主子這個榆木腦袋非要守身如玉,想著想著開始洋洋得意,白衣惡魔般的眼神向他掃射而去,嚇得他一個激靈,主子不會是听見他心里在說啥吧!
白衣現在心里一點處理事情的念頭都沒有,一心只想著松鼠的事,不就是一只松鼠嗎?隨便一個野林子里都能找到,他要送給她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寵物,只配得起她的寵物!
那邊白衣獨自坐了一個晚上不得成眠,連著兩個晚上沒有睡覺,又加上路途奔波,一大早吃完了早飯倒是支撐不住睡了過去,而荷梅子這邊想往常一樣起床吃飯,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小家伙,她昨夜讓下人為它打制了一個精致的窩出來,現在它正在窩里吱吱叫喚著,「你是不是餓了?別著急,我這就給你拿吃的哦!小衣衣!」她想起屋子里還有些沒吃完的瓜子,就轉身去拿,留下眾人風中凌亂,小衣衣?這名字听著怎麼這麼耳熟呢?和他們偉大的主子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處啊!
吃過早飯,荷梅子就走上了去蘇府的路,手里還拿著小衣衣的小窩,心情很是不錯的哼起了歌,天氣仿佛也照應她的心情似的,萬里無雲,晴朗的剛好。
于是荷梅子突然想去集市上逛逛,順便買點吃的消遣時光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的張祖宗照舊坐在書房等著荷梅子來纏著他下棋作畫,茶都點了三盞卻不見她的影子,難不成是去蘇轍那兒了?但是總會有動靜的吧!今天院子里冷冷清清的,絲毫沒有她的消息,他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在喝完杯子里最後一點水之後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進到內室,憑空打了一個手勢,馬上一個黑衣蒙面人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地一副听從召喚的模樣,張揮淡淡的掃了地上的人一眼,吩咐道︰「去找她,動用角的所有力量,務必找到。」黑衣人心下一驚,只是找個人而已,怎麼就動用了整整一個分宮的人馬,那個叫荷梅子的老女人到底有什麼值得主子為她這樣的,雖說是心里這麼想著,但是嘴上當然是不能反駁,答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
這邊找不到荷梅子張揮很是擔心,蘇轍也跑過來探听關于荷梅子今日沒來蘇府的原因,卻被張揮說謊騙了過去,那邊荷梅子也不好過,走在路上好好的,不就是轉了個方向去了集市嗎,怎麼就踫上綁架的了。看著眼前套路不變的黑衣蒙面人,荷梅子甚是淡定,說不定又是哪個認識的人干的呢,上次是賀鑄那家伙,這次說不定就是張祖宗呢。
黑衣蒙面人看到她這麼淡定,自己先不淡定了,他只是綁架了一個人而已,為什麼還要帶著一只松鼠一起走啊!但是主子吩咐了,不可以傷害人質以及人質身邊的任何東西,這樣的他一點身為綁匪的優越感都沒有的。荷梅子沒有掙扎,沒有叫喊,就這麼一路隨著黑衣蒙面人來到了一處住宅,宅子看起來好久沒人住過了,外面破舊的不像樣,進去了之後才發現她確實看錯了這出宅子的真面目,里面雖不能說是富麗堂皇,但也算得上奢華,是誰這麼大手筆把一個破舊的宅子修建成了這個樣子?真有錢啊!看起來比白衣宮是有錢多了,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荷姑娘在看什麼呢?」一個聲音從黑暗的深處傳來,荷梅子知道那個地方他能看見自己,自己卻看不見他,听這聲音,也不像是認識的人的聲音,想了一會裝著膽子問了一句︰「你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干嗎要綁架我?我……我沒錢的哈!那個……白衣宮雖然有錢但是不會給你的!你就放了我吧!」暗處的人听了哈哈大笑,十分的爽朗,荷梅子皺皺眉頭,這人不是為了錢?也是,人家自己家本來就很有錢了,干嗎還要干勒索這種事。要不然還是白衣得罪了什麼人,現在人家找到她頭上了?
「荷姑娘莫怕,只是對你很好奇才請你來我家相見的,我與白衣,是多年的友人了,我不會傷害你的。」暗處的人笑完了繼續說道,荷梅子一听果然是白衣那家伙又給她找事,氣的牙癢癢,那家伙走了還不消停,整天整天這麼折磨她的小心髒她受得了嗎?
「方回那家伙是不會哄女孩子的,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他對人都是真心的,他從小沒接觸過女子,所以不會追女孩子……」暗處那家伙繼續說道,絲毫沒有理解她現在內心中的氣憤,還在不停的說賀鑄那家伙,每說一分她心里就氣一分,牙齒磨來磨去,發出很不雅的聲音,暗處的人好像也听見了,一下子閉了嘴。
「不要再跟我說他!每次遇見不好的事都是因為他!還有你這麼對待我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啊!」荷梅子沖著暗處的角落里喊道,一大早遇見這種事真是把一天的好心情全給毀了。
荷梅子本來想著他們倆會因此吵起來,但是暗處那人確實比白衣會與女子交往,只見一個人影漸漸在黑暗中顯現出來,高大又略顯瘦弱,面貌倒是生的俊朗,但又不是那種一眼就光芒四射的帥。
「弟妹何必生氣呢,我身為兄長只是想給我們兩個的見面留下深刻的記憶啊!」男子慢慢走出來,桃花眼微微上挑,一聲弟妹叫的甚是親切,荷梅子渾身抖了三抖,這人好陰險的樣子,以前她只覺得白衣那家伙月復黑到極致,但是今日眼前的這個白衣的兄長,光是看看就知道也是個月復黑貨,這種人還是遠離的好。「弟妹,在想什麼?」男子走近幾步低頭看著荷梅子,輕佻的笑笑,吐氣如蘭,「弟妹真的有四十歲嗎?為何如此鮮女敕?」
荷梅子听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鮮女敕?她鮮女敕?妹的竟然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她!她怎麼就鮮女敕了!
「你……你快點放我回去!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荷梅子轉身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開口對眼前白衣的兄長說道,男子卻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她,手悄悄地伸過去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說道︰「弟妹不如考慮考慮我吧!方回那家伙不會憐香惜玉,跟著我,我會好好待你的。」語氣極盡誘惑,荷梅子當場傻在了那里,這,這……這是傳說中的兄弟相殘嗎?難不成他倆本來就有仇,綁她來就是為了報仇的?正在想象著他們反目成仇的原因,門突然被踹開了。
「我們主子要在下帶姑娘走,請見諒。」一個酷酷的聲音說道,荷梅子一陣激動,這聲音!這強調!這不就是甲組侍衛嗎!她怎麼忘了白衣特意調了一個侍衛給她了,只見甲組侍衛站在門口,右手持劍,左手還拿著荷梅子的松鼠籠子。甲組侍衛說完就要帶荷梅子走,卻被一行人攔了下來,荷梅子看著對峙的雙方,心里莫名的激動,哎呦這是要開打的節奏啊!真正的江湖啊!她終于要見識一下古代功夫了!
「放他們走吧!方回那家伙還真是在乎你啊!弟妹!」身後的男子說道,話音一落,門口本來站的嚴嚴實實的黑衣蒙面人全散開來,讓出一條通道,「弟妹,要記得常來玩啊!」她臨走之前還听到男子喊了這麼一句,頓時無語,誰還會來玩啊!
男子看著甲組侍衛和荷梅子漸漸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轉身,沖著一片黑暗說道︰「更衣,回宮。」
不遠處一家宅子上面,一個黑衣蒙面人看到荷梅子出來了才離開,一揮手,跟上了許多黑衣蒙面人,正是張祖宗的角宮人馬。
荷梅子跟著甲組侍衛逃出生天來,卻是一點去蘇府的心情也沒有了,抱著小衣衣,慢吞吞的走在大街上,甲組侍衛先是放了一只鴿子報平安,之後倒是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荷梅子心情比較煩躁,但是她卻不知道原因,心里卻一直在想著一個人,那就是白衣,是埋怨他不在自己身邊嗎?還是怪他給自己找事?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里慢慢滋長。
白衣倒是很快收到了甲組侍衛報平安的信件,看著信上的字,只覺得心里煩悶,這死丫頭她又在惆悵什麼,像以前那樣整天嘻嘻哈哈的多好,雖被他欺負卻從不認輸。是他帶給了她煩惱嗎?是他做錯了嗎?想到這里又暗暗抱怨起來,好好的吃個飯見個面就好了,干嗎要弄個綁架出來,初初收到消息他還以為是真的綁架,後來知道是他的惡作劇才稍稍放下心來,吩咐甲組侍衛有不對的地方就出手,沒想到他那麼大膽竟然在他眼皮子地下公然對她動手動腳的,好!好!等他回去,一切都等他回去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