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寒風颯颯迎合著陣陣馬嘶聲,四匹白馬縱排而馳,翠華的山門尚在馬後,遙遙望去,隱約可見。
「今日之事多謝三位大俠仗義出手,拔刀相助,川西青城門下唐鍥日後定有厚報!」紅衣束發的漢子端坐在一匹深棕色毛發的駿馬背上,揚手抱拳對剩下那並肩而去的三騎恭聲道。
「唐鍥兄弟客氣了,你出身青城,也是名門正派子弟,輕功高明,即便是我也不得不佩服啊。」熊淍抱拳開口,郎笑說道。
唐鍥聞言,卻是哈哈一笑,謙遜道;「熊兄客氣了,要不是你出劍助我,恐怕我早已被那黑袍刀客給一刀宰了。」
「唐鍥兄此番願意義氣助拳,讓我們得報大仇,便是一家兄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你的腳力,即便是我也趕不得及啊。」逍遙子此時也是微微一笑,拽著馬繩微笑客氣道。
白玉京也是微微一笑,抱了抱拳,卻沒有開口說什麼,可見他只是因為唐鍥願意助拳而作禮罷了,卻沒有甚麼旁的意思。
「沒甚麼,小弟弟我自下青城後,來闖蕩江湖,也沒什麼朋友,此番諸位兄弟看得起我,助拳之事,自然樂意!」唐鍥也是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
熊淍看這唐鍥確實是個有什麼說什麼,有恩必報的豪氣漢子,當下也不禁覺得兩人關系近了幾分,豪笑開口道;「這番助拳之恩,熊淍記下了,待我們兄弟手刃了那縣令,便義結金蘭,攜手江湖!」
此語一出,倒是驚了眾人。
逍遙子也是微微一笑,不禁側首看了看白玉京,卻不料白玉京也是默契的緊,兩人四目相對,瞳子里,似是想起了多年前那片桃花林中的結拜情形。
「熊兄弟這般看得起在下,不如我們就在此結拜,兄弟齊心,一同割了那惡縣令的狗頭下來。」唐鍥聞言卻是大喜,趕忙一勒馬,翻身而下,快步疾走到熊淍馬旁,看著熊淍朗笑開口。
「好,如此甚好!」熊淍也是年少,盡管江湖歷練讓他比之同齡多了些滄桑,但他闖蕩江湖,遇到過的俠義兄弟也是無數,今日這結拜之事居然輪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禁也是心底一喜。
白玉京看到這二人居然如此便要匆匆結拜,不禁開口攔道;「可是這里也並無結交的法器啊,依我之見,你們還是再擇吉日結為金蘭之好才較為穩妥。」
「無妨,無妨,就在此以這酒水告慰天地,見證你我兄弟二人結成金蘭之好!」熊淍卻是未听出白玉京的言外之意,只道是白玉京無心之談,當下哈哈一笑,一把從駿馬鞍側拽下一毛囊酒袋,看了眼唐鍥,猛地舉起。
「好,這樣甚好,甚好啊!」唐鍥也是歡喜,趕忙拽下酒袋,兩人平舉對踫了酒袋,接著猛地跪地不起,看著黯然長夜,各自對視一眼,接著開口道。
「黃天在上,厚土為證,我熊淍。」
「我唐鍥!」
「二人兄弟神交以往,願從此義結金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必遭天譴。」
兩人各自平舉酒袋,問天開口道。
話音一落,兩人相對一笑,哈哈大笑聲中,各自灌下了一口烈酒,烈酒入月復,只覺得一陣燒熱,不過兩人此時都在興頭上,也未顧忌什麼。
隨後兩人又各敘了年齡,才知道這唐鍥居然比熊淍大了四歲,兩人兄弟之名也排了出來。
「大哥!」
「賢弟!」
兩人各自高呼一聲,與這蒼茫夜色相對而笑,緊緊擁抱。
長安縣令,等著吧,我們兄弟這便來了!
「嘿,我看你二人這關系,怕是要將那斗酒詩百篇的李太白賦下的古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改為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及唐熊金蘭情啊。」逍遙子也是咧了咧嘴,豪放笑道。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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