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回去了!林清天在心底喊道,剛才那一吻他都還沒恢復過來!沒有回話,林清天直接爬出了溫泉池子,月兌下了四角褲子,立即拿著快干布擦了擦身子,然後穿好衣服出去了。
馬文才這才慢慢出了池子了,剛才這人出去後他竟然僵硬了,不敢抬頭去看,也不敢出了池子露出身體,這是什麼原因啊!馬文才在心底大喊,然後爬出了溫泉池子開始穿衣服。
林清天覺得尷尬是尷尬,但是並沒有因此就走遠了,他在外面四處望望,順便等著馬文才,忘了,快給忘了!雖然隔著水,但是那一吻還挺哎呀,反正是又滑又細!林清天模了模臉,又朝後看似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馬文才松了頭發出來,衣服松敞的披在肩膀上,他抬眼看了下林清天,立馬移開了視線,他輕輕咳了咳嗓子,慢慢走到那人身邊,「走了。」其實還是挺尷尬的,先不說他馬文才和人接觸的少,更重要的是他兩個還都是男人,這叫什麼事啊!
一路看著燈,兩人默不作聲的回到房間。看到屋子里那一張床時,又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林清天知道這是自動的心理作用在作祟,所以他勉強的笑了笑,抬臉看著馬文才,「文才兄,睡麼?」
「睡,睡。」馬文才眨了眨眼楮,然後慢慢月兌下了外衣。
林清天站在原地也月兌了衣服,然後看了眼馬公子,想著還是他自己睡里面吧,便馬上揚了揚手模了模眉頭慢慢走過去爬上了床。床上攤著的毯子挺軟的,很舒服,林清天模了一把,然後拉著薄薄的被子蓋上了身子。
馬文才見他已經躺下了,走到桌邊把燈吹滅了才走到床上躺下。
院子里的燈甚是亮,透著薄薄的窗紙映進了不少光,淺光在門後留下了道道影子,看著格外靜謐。
馬文才忍著沒朝里面翻身過去,只好側著身子枕著右手的胳膊,眼楮看著從外面照進來的光影,朦朦朧朧的。
林清天也不敢動,緩著緩著就睡著了。
然後馬文才還是沒忍住,翻了個身過去,慢慢的也睡著了。
屋子里依舊安靜著,樹影疏疏,一輪微圓的月亮被雲遮著露出一半來,避暑山莊外卻依舊燈火通明。
翌日清晨,外面隱隱聞著鳥鳴,因為這院子外便是一道竹林,偶爾風吹過一次,鳥群便嘩嘩的都被驚了起來。林森和馬統已經起來進了房門,他倆準備好了熱水各自等著自家公子起床。
所以當林清天張開眼楮時,看到挨著自己很近的馬文才的臉便是一愣,然後他感覺滿臉開始冒熱氣了,他慢慢的眨著眼楮朝床外面瞧,便看到了林森和馬統在原地有種捶大腿的兩人已經進了房門,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前,外面早已經天亮了。
「公子,起來麼?」林森走近一步叫了句他,「小的已經準備好熱水了。」
林清天瞧著馬文才還閉著眼楮,連忙坐起來對著林森豎著手指噓了聲,然後他稍微低眼又去看馬文才,就見著這人陡然睜開了眼楮,黑亮黑亮的眼珠動了一下,然後朝上看向了自己。林清天張嘴笑笑,「馬公子,起來啦。」
馬文才現在比較迷糊,他悶悶的嗯了聲,然後坐了起來,他看著屋子里,眼楮轉了一圈,然後問馬統,「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馬統瞧見自家公子起來了,連忙不敢怠慢,他低頭道,「公子,現在剛過卯時。」
林清天趁著他問馬統的時間連忙從床上爬了下來,立馬蹬上了鞋子,然後招呼著林森拿衣服,林森給他套好了外衣,順口問道,「公子,睡得怎麼樣?」
「還行。」林清天回答道,排除在溫泉池子不小心的那個吻,一切都挺好的,挺正常的!
馬文才听見他這句還行,慢慢看了他一眼,然後也下了床。馬統給自家公子穿好衣服,接著沾濕了面巾遞給他。
馬文才朝外擦了下臉,順了順兩邊的衣服,然後讓他出去叫僕人送吃的來。
林清天也清理好了一切,然後他叫著林森自己去忙自己的,接著他整理整理面部表情看著馬文才一笑,「文才兄,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
「挺多的,看你對什麼有興趣。」馬文才也沒看他,漱了漱口,然後在桌邊坐下等著馬統來。
林清天慢慢坐了過去,隨口道,「有什麼戶外活動唄。」
馬文才勉強把他這句話听懂了,然後看著他說,「避暑山莊後面有座山,打獵去不?」
「行啊!」林清天一點都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馬文才之所以提議去打獵,有兩個原因,一是他要找個機會練練這人的射箭能力和手腳能力,二是也只有這個稱得上是他說的戶外活動吧。
僕人馬上就送來了吃的,兩人一餐無話的用完後,在他們住的這個院子附近轉了一圈後回到房里,然後馬文才教了林清天一上午的字。
林清天練字也沒幾天,所以沒怎麼見成效,所以馬文才稍微睡了下,就讓林清天一人練去了。
到了下午,太陽稍微過了日頭最烈的時候,兩人換上了勁裝,帶著弓箭和水袋跟著山莊內其他要去打獵的人一起進了後山。林森本來是要跟去的,可是看著馬公子也去,再加上馬統一直拉著他幫忙整理東西,所以就留在山莊里頭了。
避暑山莊後面是一座大山,參天大樹圍在山邊,郁郁蔥蔥的,根本望不透山里面。
進上的路有幾條,他倆隔著大多數人進了寬一點的路,沒過了多久,馬文才便拉著他故意和這些人錯開了。林清天慢慢抽出手看著他問為什麼不跟著他們走。
馬文才很鄙視的睨了他一眼,「這麼多人一起,我們打得到什麼東西?」
林清天頗為領悟的點點頭,然後拿著弓扒開茂密的草朝前走了,由于沒有路,所以他完全是亂走,「看看有沒有兔子,這種地方,兔子多。」
馬文才走過他踩過的地方,在林清天身後跟著,然後慢慢應了聲。馬文才睨著這人一歪一歪的慢慢朝前走的身子,不禁有些扶額,他這弓箭拿來就是挑兩邊的荊刺的吧!
前面是一塊有點坡度的小山坡,沒有這麼多勾著衣角的樹刺,林清天爬了上去,彎腰拍了拍衣角,他看著慢慢走上來的馬文才,然後朝四周眯眼望了望,「文才兄,這什麼都沒有啊?」
「你這眯眯眼自然是看不到的!」馬文才不自在的撇撇嘴瞧了他一眼,然後挑頭看著遠處的樹下,樹周圍正好有一只慢慢爬著在地上亂啃的灰毛兔子。
林清天也看過去,然後立馬激動的抓住他依舊,小聲道,「快啊,把他捉住!」
馬文才二話不說的揮開他的胳膊,然後從後背取下一支箭套上弓弦,他慢慢的抬起胳膊對準不遠處的那只灰色兔子,正要松手時,林清天卻突然推了下他胳膊,力氣還挺大的,結果箭是放出去了,但是射在了離兔子不遠處的地上,斜斜的插在了地上。小兔子一驚,連忙蹦蹦的跑到了樹後消失不見了。
「林清天,你做什麼?」馬文才眯了眯眼楮,偏頭瞧了身邊這人一樣,口氣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我覺得咱們還是換別的吧,野山雞挺好吃的,兔子又沒什麼肉。」林清天彎著嘴,對馬文才說這話時笑得一臉燦爛,眼楮笑得幾乎比起來了,他睜開眼楮慢慢瞧了瞧馬文才的臉色,馬公子還是眯著眼楮,感覺上去有些冷,然後林清天就不說話了,慢慢收斂了笑容。
「心軟了?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馬文才把弓背在肩膀上,很無奈的移開視線,然後走下他們站著的這個小山坡到了樹前,他拔出了斜插在樹上的箭放進後背的弓箭皮包里。
林清天大張著嘴,很無語的盯著馬文才的背影,這人剛才說他什麼了?像個女人一樣?他那不是心軟是心善好不好!林清天睜大嘴很想朝著馬文才大吼,我是女人還是男人你難道不知道麼!無奈的一咬下嘴皮子,他只有踏著重重的步子慢慢朝馬文才走過去。
馬公子回頭睨了比他矮些的這人一樣,然後慢慢平復了臉上冷冷的表情,不要問怎麼平復的,又怎麼去區別他表情冷還是不冷的,反正林清天看著他的感覺沒之前那麼讓人心顫顫了。
「不打兔子,那麼到時候你打野山雞啊,我不出手了。」雖然不冷了,馬文才說起話來還是淡淡的。
「啊?」林清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不敢相信馬文才剛才說的話,如果他會射箭的話就算了,但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會射箭啊!林清天心里學著馬文才的腔調,你還不出手了,老子會射箭的話還輪得到你出手麼!唉,這些話馬文才自然是听不到的,林清天很委屈的舌忝舌忝嘴皮子,然後一抿嘴角很是嚴肅的抬臉看著馬文才,「你說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