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慢慢過去,上次祝英齊因為不放心祝英台去青樓,把贖人的錢給了她後也跟著他們下山去青樓了,只是之後便直接消失了也沒再回書院,祝英台只以為他八哥回去了,也不再多問,只是谷心蓮那事情給她造成了不少的陰影,通過梁山伯這麼幾個月的細心照顧,祝英台對梁山伯更是愛慕有加了。
荀巨伯每日同摯友尹清俊一起找著梁山伯他們討教功課之外,都要花一點時間去醫舍看王蘭。陳夫子時常阻攔,卻也隔絕不了他對王蘭的一片真心。
用梁山伯不久前打趣他的話是,君子有情,止乎于禮。不止于禮,止乎于心。正直保守,舉止得當。
荀巨伯听了搖頭笑了笑卻也無奈,山伯太呆,呆得有點叫人恨也不行,怪也不是,因為蘭兒喜歡的是他。
學業一天比一天的繁重起來,而且禮樂射御書數哪一項都不能落下,並且朝廷已經開始重視騎射之教,所以近期又加了許多騎馬,射箭,以及競技一些方面的事情。書院里暫時還沒有請來能指導的夫子,所以陳子俊提議由馬文才暫教,山長認為可行,馬公子也不拒絕,因為這事情自然對他的仕途有利。
書院里雖有學子不服氣,不過王藍田離開後再也沒人敢傻得正對著馬文才叫板,即便是私下說風涼話被梁山伯和林清天他們幾個听見了也說教了好一番,馬文才的武藝在書院里的確是無人能敵。
自從結拜後林清天倒覺得沒那麼尷尬了,他每天就是念叨著這人是自己哥們,不要瞎想之類的話。因為馬文才的心思他不知道,所以每天林清天保持著盡量謹慎的態度和馬文才同房,因此話也少了不少。
馬公子也只認為這人開始正經學習了,沒懷疑其他。之後的已經沒什麼假期了,書院形成一派明媚朗朗的向上學習的好風尚,除了個別的那麼幾個‘居心不良’的人。
每天都是學習佔據了大部分時間,偶爾閑的功夫,三三兩兩的人約著在書院下棋或者蹴鞠。
馬文才自從發現了林清天在同人比武切磋時,時不時來了那麼幾招怪功夫,如果不是力道太小,還是挺有用的。馬文才這麼想著,嘴上卻不說,只是借著不想這人給自己丟臉的由頭慢慢指點林清天的功夫。
最近氣候變冷了不少,今天也開始刮著寒風,書院下午沒課,林清天迎著有些刺骨的寒風蹲著馬步,渾身緊繃著,一邊的林森想上去遮風又死死被馬統拉著。
院子里的樹變得有些暗沉泛枯了,可能剛入冬,大家還沒有習慣這冷風,所以院子里除了林清天這一屋子的門是開著的,其他的門都是緊緊閉著的,顯得很安靜。
馬文才站在門口,手上翻著書看了下,他睨了林森一眼,然後冷冷的看著林清天,喊了句,「手臂直一點。」
林清天照做,每天蹲兩個時辰,一直練到現在,足足有了兩個月了吧,林清天自己都不敢相信,不過馬文才願意教,他自然也樂意學,只是這幾天天氣冷了下來,有點教人打哆嗦。
王藍田離開後,秦京生徹底的轉移目標,閑來無事便前來討好林清天和馬文才,他進了這個院子,看見了林清天這麼努力微微吃了驚,還以為林公子一直是個士族弱公子,他慢慢揚著笑臉走在蹲著馬步的林清天面前,「林公子,你還真的天天蹲馬步啊,這麼辛苦,冷不冷?」
林清天瞥了他一眼,慢慢憋緊了嘴巴,如果說話自然是要廢了力氣,最後一下子啊,要堅持住,林清天想著,暗暗翻著眼皮子決定眼不見為淨。
「林公子,你怎麼不說話啊?」秦京生彎著嘴笑道後突然指著林清天的雙手,「林兄,你手怎麼抖成這個樣子了?」
老子有踹你一腳的沖動,林清天咬著牙,不能動,動的話馬文才的手上那書肯定就直接砸了過來,因為之前一開始的時候林森幫著自己偷懶,他兩個足足被馬文才視而不見的態度嚇了三天三夜!
馬文才慢慢合上了課本,他抬眼看著秦京生微微動了動眉頭。站在一邊樹下躲著冷風的馬統和林森瞧著馬文才的臉色,慢慢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各自望天。
「林兄,你」秦京生笑著的話還沒說完,馬文才面色不變的抬起胳膊,揚著書隔了七八步的距離直接砸在了秦京生的頭上,準確無誤,「閉嘴。」
秦京生和林清天挨得比較近,砸在秦京生頭上的書亂翻著頁數掉下來直接劃過了林清天的指尖,林清天連忙動了下手指然後一下子抓住。
秦京生突然被打,臉上僵硬了下,然後他笑著看了馬文才一眼,可惜馬公子臉色太冷,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住,所以他又連忙轉回了頭看著林清天手上這本馬文才丟過來的書,秦京生轉了下眼珠,對著林清天笑了笑道,「林兄,我去還給馬公子吧。」
林清天依舊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只是瞪大了眼楮看著秦京生,你敢拿?
秦京生笑了笑,然後伸手準備拿書,林清天兩只手的食指和拇指緊緊捏著書的一側,由于他蹲了很久已經快到極限了,所以也沒什麼力氣。
秦京生很討嫌的笑了笑,然後一個用力的把書拿了過去,林清天的身子晃了晃差點被他帶倒。
林清天來火了,他慢慢按著腰站了起來,然後一把搶過了王藍田手中的書,「滾你丫的蛋!老子蹲個馬步你也瞎叫喚,天天朝我們這院子跑做什麼?你不是說冷麼?冷還來!」
馬文才眨了下眼楮,看著林清天這副模樣有點少見
秦京生被罵的一愣一愣的,然後朝後退了一步。林清天握緊了手中的書習慣性的朝後一招手,「林森,馬統,把這個人請出去!」
林森和馬統本就想上來了,只是礙著馬文才在,不敢亂上前,如今有人吩咐這麼做,自然很快的就跑過去了,兩人干多了粗活,力氣也大,一人一邊的抬著秦京生的胳膊把人拉出去了。
秦京生在院門口大喊著,「林清天,我是來和馬公子討教問題的!」
林清天盯著門口,在心底慢慢哼了句,老子管你來做什麼的!他甩了甩胳膊慢慢朝馬文才走去,林清天張臉笑道,「有兩個時辰了麼?」說著他把書遞給馬文才。
院口的林森和馬統已經把秦京生推走了,也不見那人再瞎叫喚,馬公子慢慢接過書,微微睨了他一眼,然後面色淡然的轉身進屋。
林清天揉了揉腰,高興的正準備進去,接過就傳出了馬公子淡淡的聲音,「離兩個時辰還差一盞茶的時間,你繼續。」
林清天微微動了動嘴角後瞬間就崩潰了,他轉身望著外邊的呼嘯的冷風,突然沖著院口罵了一句問候秦京生全家的話。
對面屋子里的桌邊,火爐里面慢慢燒著火苗,手上捧著書正在打瞌睡的趙帆和蕭愛江突然被林清天的聲音驚醒。
趙帆眨巴了下眼楮,迷糊的看著對面的人,然後把頭埋在書里面,苦道,「怎麼又睡了,今天的問題都還沒懂。」
「對屋那兩人也真行,林兄現在不要命的努力了。」蕭愛江打著哈欠慢慢的去開門。
趙帆也起身,他隨口答著,「被馬公子給逼的啊。」
林清天雙手環胸的,滿臉怨恨,對屋的門開了他又默默的嘆了口氣。
從屋子里出來就感覺外邊的冷意了,蕭愛江抓了抓頭發道,「林兄,你蹲了幾個時辰了?」
林清天甩著胳膊垂了垂後背,然後又搓了搓臉,「還得再蹲兩個時辰。」其實一開始他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下去,惹得馬文才每天冷臉相對,雖然他那張臉已經夠冷了。林清天氣不過,又不想讓這人看扁,所以每天都兢兢業業的鍛煉。
拿著書慢慢走出來的趙帆听了林清天這句話突然岔了口氣,連忙壓著嗓子道,「林兄,你被馬文才逼瘋了吧?」
林清天睨了他一眼,然後撇嘴感嘆道,「我也覺得。」林清天躲在樹下繼續蹲馬步,感覺腰有點酸,他在心底很無語的嘆了口氣,每天住在一起,踫又踫不得,他今天心情好了就對你話多一點,明天心情差了就冷著臉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林清天在心底大罵自己找虐吧!他腦海突然又自己吐槽了句,你不是喜歡找虐麼?
蕭愛江和趙帆給林清天豎大拇指,叫著他夠努力,他兩人也關上了屋子出去找尹清俊和梁山伯那一伙人請教問題去了。
林森心疼自家公子,小心的走過去道,「公子,別蹲了,風冷啊。」
林清天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他瞪著眼楮叫林森一邊去。林森嘆氣,只好一邊站著,馬統就先離開院子忙去了。
不過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馬文才端著熱水的杯子又到了門口來了,他看了眼那人在樹下眼楮直直盯著前面蹲馬步的樣子有點好笑。馬文才微微彎著嘴角,然後慢慢垂著目輕抿了一口茶,這才開口慢道,「進來吧。」
林清天轉頭看著他,隨即露齒一笑,「真的?」
馬文才眯了眯眼楮,看著林清天滿是笑容的臉他自己都不禁緊了緊茶杯,馬文才轉身慢慢進了屋子,他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個字,「隨你。」
林清天撇嘴站了起來,因為覺得熟了他現在敢質疑馬文才,只是這人著實听不得不好的話,敢懷疑他,他就給你翻臉!林清天抹了把臉站著,然後被林森半推著進了屋子。
馬統沒過了多久就打了熱水過來,這已經成為習慣了,林清天用熱水擦拭了臉,瞬間舒坦的松了口氣,林森和馬統收拾好了東西退下了,也不打擾兩人學習。
林清天回頭看著馬文才側坐在桌邊捧著課本低眉看書的模樣,慢慢抿了抿嘴,其實這樣挺好的,就算不能得到,以後
他也會回憶在書院的這些日子的。
書院里每天都發生著各種事情,有悲有喜,有哭有笑,大家協力相助,一切都很好。
書院第二年從山下請來了一位指導武術的夫子,長得魁梧高大卻叫孔夫,眾人便直接喚他孔夫子,然後由他教眾人。
慢慢清閑下來的馬文才每天只得督促林清天勤奮練武,林公子的生活一時更苦不堪言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給親們匯報工作︰堅持日更,夜晚碼字存好稿,第二日的14點發出。
生活很忙,祝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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