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鐘頭的運氣排毒,終于是將秦義絕體內的大部分毒血全部清淨,女子臉上的鐵青也慢慢褪下,換上了一張蒼白的臉孔,見此,迦憶一直提在喉嚨的心也終是落回了胸腔里。
還好發現得早,不然,他可不敢想象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若是他現在才剛剛注意到跑掉的南素柔和道無息,那麼現在他到這里來,看見的可能就不是倒地昏迷不醒的秦義絕,而是已經氣絕身亡,七竅流血的黑衣女子的尸首。
將秦義絕打橫抱在懷里,迦憶動作很輕,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出,腳下似是騰空行走,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抬頭冷冷地看向不遠處,一處火光四溢,將不大的竹林村照了個通明,一看便是嘯四海正在舉歌歡慶。
還真是不長記性。他在心中厲聲啐道,下意識地低頭看了再度陷入昏迷的女子一眼,想到那次沖角團去襲擊孤村,被渡劫教的人馬殺得幾乎片甲不留,所去人員僅有嘯四海一人生還,況且若是他猜得沒錯的話,嘯四海應該是秦義絕故意放回來報信的,那時他還剛剛介入這件事,秦義絕也應是剛剛才得到他還活著的消息,怕是將嘯四海放回來給他信的,向他下達的戰書。
現在時日尚未過半年,嘯四海竟又第二次這般張狂,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迦憶!」一聲急促的叫喊聲傳來,他向聲音來處一看,便見道天風與兩位教王全部站在一處陰暗隱蔽的小巷中,悄悄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他抱著女子過去,果然,兩位教王一見他懷中的黑衣女子,臉色便都是一沉,低聲質問,「怎麼回事?有誰竟能將這個魔女傷成這樣?」
神色陡然陰霾無比,迦憶目光成冰,鋒芒冷厲,嗓音中壓抑著強烈的殺氣,「君影草。」
「君影草?」上清散人眼神震驚,似是不敢
相信,但當他將手撫上女子手腕,探听脈搏時,那股子震驚便又多了一分,「這當真是君影草!可又是誰知道這草有毒,能夠用來殺人的?」
迦憶側頭,眼中似是有千百把凜冽的利劍,直直刺向一旁不知所雲的竹林衛隊長,冷笑著,「除了我們道隊長那個出息的兒子,還有那個人見人愛的佷女,還能有誰?」
「你別亂說!無息和素柔才不是這等孩子,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佷女,他們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他們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何況,這秦義絕也是人人心里所痛恨的,想要殺她的人也不計其數,說不定是哪一個人趁著今夜混亂,向她下了毒!」道天風月兌口反駁,要他相信南素柔和道無息會做這種事,還不如讓他相信‘天下四杰’還都活著,這是一樣不可能的事。
一聲冷哼,迦憶眯起眼,水色深瞳泛著晶亮的光,他也不接道天風的話,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那你去將那兩個人給我找出來,除去沖角團,你若是能將他們帶到我面前,就算你說的有理,否則,你要為剛剛用那種態度和我說話付出代價。」毫不留情,微微拔高了些聲音,陡然冷酷無比,帶著十二分的強硬和霸氣,他不容反駁地給出了最後的條件。
若是找不到,你和他們一起死!
遠處,沖角團里的南素柔和道無息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仍舊在為粉衣女子為何會和嘯四海有染而爭論不休,似是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