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秋風蕭瑟,落葉旋轉飄飛,絲絲涼意昭示著已然深秋時節。京城,依舊繁華喧囂,秋天的蕭瑟完全沒有渲染到城市原有的繁榮奢華,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各式叫賣聲不斷,行人行色匆匆,茶樓里伙計們滿前忙後招待著上面的客人。店鋪里時不時傳出討價還價的爭吵聲,好一派繁榮景象。
京城第一青樓暮煙樓花魁房內,輕紗落賬在風中輕輕搖曳,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給屋內鋪上了一層朦朧的金光。
「嘶……」韓墨風幽幽轉醒,頭部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悶棍一樣,一陣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意識也慢慢的恢復。睜開眼楮是一片亮堂,太過強烈的光讓他不得不閉眼楮,再次睜開眼楮,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床頂,雪白的紗帳……韓墨風呆了一呆,昨晚的記憶慢慢的涌入腦海里,那些***的畫面,蝕骨**的感覺清晰的浮現,早已經不是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經歷過的女子也不少,可是那種蝕骨**的美妙感覺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就算只是回想一些細碎的片段,還是感覺到一陣熱流從下月復涌上來,幾乎是頃刻間就挺立,韓墨風心神一蕩,猿臂長伸,想要將昨晚的軟玉溫香攬入懷中,尋找那個讓自己欲仙欲死的天堂之所,一挺而入重溫昨日的蝕骨**。沒想到卻撲了個空,意料中的軟玉溫香沒有觸踫到,旁邊的被子是冷的,說明人已經離開許久。韓墨風一驚,睡意消散不少,順眼看過去,果然空蕩蕩如也,而床上也沒有意料中的凌亂不堪,而是整齊平整,好像昨晚上睡在這上面的只有他一人。
「醒了?」韓墨風正在驚訝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順眼看去,一白衣女子負手而立,冷冷的看在窗前,清麗的側臉被太陽瓖了一層金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是那背影卻是冷漠如斯,完全不像昨晚上那妖嬈婉轉勾人心魄,韓墨風仿佛被人一盆冰水澆下,瞬間清醒了。總算恢復了多年軍人養成的警戒素質,眯起眼楮試探性的問道;「你是罌粟姑娘?」
「你說呢?」秦冰若不答反問,轉過身來看著床上的韓墨風,漆黑的瞳眸深邃看不出情緒變化。
韓墨風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隨即掩飾而過,揚眉笑道「沒想到罌粟姑娘床上床下的反應會如此不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不是同一個人呢。」邊說著邊起身穿衣服,多年的軍隊生活養成了一切生活起居都自理的習慣,所以此刻秦冰若沒有上前服侍他穿衣倒也沒有引起他的任何不滿。不過秦冰若也沒有打算去幫忙就對了。
此事秦冰若听到他的話之後,心里氣結,眼底殺氣一閃而過,額頭不自覺的跳了跳。雖然用迷幻散讓韓墨風的所有感覺都只是他自己的幻想,但是這種自己被歪歪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如果不是這個人對計劃還有涌出的話,她不介意此刻就送他上路。
韓墨風穿戴整齊之後,轉身不經意極間看到被單上的血跡之後,眼底微微一動,轉過身來,對秦冰若道︰「罌粟姑娘,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麼等會收拾下行裝跟我會府吧。」
「回府?」秦冰若微微一怔,「我在這里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居然還這個反應,小小一個風塵女子,有人幫她贖身帶她月兌離苦海她不應該是感激涕的嗎?居然還問為什麼!
韓墨風眉頭微微皺起︰道「你是我的女人,跟著本將軍回府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里接客?」
韓墨風這話說的不可謂不客氣,秦冰若也沒有生氣,只是搖了搖頭「我當初說好,我是自願陪將軍一夜,就當做是小女子為將軍這次盛輝大捷盡上的一些微薄之力,並沒有要求將軍回報什麼。」先不說秦冰若本來就不想跟韓墨風走,更何況那些所謂的春風一度,成為他的女人都是不過是韓墨風的幻覺而已。
「別不知好歹,區區一個風塵女子,難道還要本將軍八抬大轎來迎娶你進門不成?」被一再的拒絕,韓墨風耐心已經用盡,不耐煩的道。
秦冰若臉色一冷,嘲諷道︰「的確,罌粟就是不識好歹,哪里敢高攀戰功赫赫的韓大將軍啊。既然將軍醒了,那就請回去吧,恕罌粟不遠送。」秦冰若說完變轉身進了另外隔間的書房,拿起桌上的筆開始練字,竟然真的沒有再理會韓墨風。
「你!」韓墨風氣結,瞪著紗簾後面的拿到白色的身影,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大小戰役勝利不下幾百場,可謂戰功赫赫,就連當今皇帝見到自己都要給三分面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給自己擺臉色看過,更別說是一個女子!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僅甩他臉色,更是翻臉不認人,不就是一個紅塵女子嗎,算是什麼東西啊,當了妓女,還要立貞節牌坊!韓墨風真的很想甩手就此轉身離開的。可是人也許就真的犯賤吧,或者說是男人那可惡的自尊心作祟,人家越是不待見就越是要熱戀貼冷**。或者說是舍不得那昨晚太過于美妙的快樂,雖然只有秦冰若知道那是韓墨風的幻覺,可是韓墨風不知道啊,此刻正沉浸在其中呢。
韓墨風獨自生悶氣,憋屈了許久,最終還是不甘心,起身走了過去,武將出身的他本來就不善言辭,都是有話直說的,腦海里回想著別人哄女人時候該說些什麼,可是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心里正煩悶著,猛然一抬頭,看到案桌上秦冰若的字的時候,不禁愣住了,驚艷道︰「筆法蒼勁有力卻又不失去飄逸,一筆一劃都水到渠成,完全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娟秀雅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女子之手!沒想到罌粟姑娘竟然寫的一手妙字,妙妙妙,真是太妙了!」整個西風國很多人都知道,韓墨風大將軍生平沒有多少愛好,除了武功兵書,那就是書法了,家中收集了各大名人的真跡,簡直是如痴如醉。
秦冰若黑眸微微一動,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微微垂下長睫,淡笑道︰「傳言,大將軍寫的一首好字,不知今日可否請大將軍贈字一副呢?」
原本就生的傾國傾城,如家這微微但笑,頓時如寒冰初化,梨花忽然盛開一般,韓墨風微微失神,回過神來,朗聲笑道︰「既然是美人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