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無月無星,大地沉睡在一片黑暗里。一縷燈光照耀在小區大門上的時候,驚動在了正在保安室里,打盹的保安。
保安還是今天晚上,劉夢佳被抓時的那個老者。
因為劉夢佳讓警察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的原因,老人心里慌慌的,總有種,要出事的感覺。
憑心而論,老者挺喜歡劉夢佳的。
劉夢佳雖然是農村來的,卻是個很懂事的女人。每天經過保安室的時候,都會向老人打招呼。一來二往,老人真就把她當成了自己家的閨女對待。
老人不相信她會是商務間諜。
在老人看來,她要真是商務間諜,生活就不會過的,這麼窮困了。
看到燈光的時候,老人以為是劉夢佳回來了。急忙從硬木板床上跳起來,快步來到門前,推開門,微眯著眼楮,著急的等待著。
在心里說道︰「我就說嗎,這肯定是個誤會!」就算資料是從劉夢佳的衣兜里掉出來的,他還是不相信,劉夢佳會是商業間諜。
這份信任是可貴的,也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改變的。
燈光由遠而近,在姚宇恆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的時候,老人臉上的期待,瞬間變成了失望。在心里說道︰「這閨女,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真出事了吧?」
想到這兒,心里亂亂的,很是著急。
耳邊,是車喇叭聲。
坐在豪華跑車里的姚宇恆,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在猛按喇叭。在心里說道︰「該死的,還不放行!」
這是姚宇恆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讓人拒之門外,確切說,是讓別人當成了透明人。
老者回過神來以後,沒有馬上放行,而是走向前去,敲了敲車窗。在姚宇恆搖下車窗來,讓他放行的時候,他刻盡執守的問道︰「先生,你找誰?」
「我找劉夢倩!」姚宇恆不耐煩的說著。
「我們這兒沒有劉夢倩!」他的聲音剛落,保安平靜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
他在這兒干保安、干了二十多年了,對這兒的業主,不說是了如指掌,也知道的差不多。因此,才會在姚宇說,要找劉夢倩的時候,接著說這兒沒有叫劉夢倩的業主。
經過老者的這一提醒,他才想起來,那個該死的女人改了名字,現在叫劉夢佳。想到這兒,薄唇微啟,平靜的聲音里帶著一抹煩躁︰「我找劉夢佳!」
「請問,你是小劉的誰啊?」因為是大晚上的原因,老者才會追根刨底的,想問個清楚。
老者怕他是個壞人,趁劉夢佳不在家的時候,傷害到寶寶,或者是作出違法亂記的事情來。
接下來,姚宇恆不停的向老者解釋,說他是來找劉夢佳的。
讓姚宇恆感到煩躁的是,不管他怎麼解釋,老者都不打算放他進去。理由是,劉夢佳現在不在家,家里只有寶寶一個人。他就算是為了寶寶的人身安全著想,也不能放他進去。
讓老者逼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姚宇恆只能說︰「我是寶寶的爸爸!」
話一出口,就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找寶寶,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老者解釋這麼多。惟一知道的是,他現在很想、很想,馬上見到寶寶,那個可能是他親生骨肉的孩子。
老者借著車內明亮的燈光,打量了姚宇恆一會兒。上看下看,看了足足有一分鐘,在姚宇恆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才說︰「進去吧!」
剛才,老者把姚宇恆的鼻子、眼全看了一遍。不管怎麼看,都覺的他跟寶寶是父子。確切說,他現在的模樣,就是三十年以後的寶寶的模樣。
老者相信,只有父子,才會長的這麼像。
姚宇恆發動引擎,來到小區院子里。下車,想上樓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沒有樓道里的鑰匙,根本就上不去。
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以後了。這兒的住戶,應該都睡著了。他按門鈴,讓人家下來給他開門,肯定會招來對方的責罵。如果不按門鈴,他根本就進不去。
就在他不知道要怎麼作才好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剛才那個老保安,正在腳步飛快的向他這兒走過來。
別看老人上了年紀,走起路來,跟個壯小伙似的,這叫一個快。
老人的腳步聲很輕,好像是怕打破夜里的安靜;又好像,是怕吵到這兒的業主休息。
幾分鐘以後,老保安來到姚宇恆身邊,從衣兜里,拿出一大串鑰匙來。一邊找著鑰匙,一邊用責備的語氣說道︰「年輕人,不是我老頭子話多,想說你。而是,你作的這事,實在讓我老頭子,想不說你都難。你怎麼能讓小劉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邊生活。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外邊生活,是件很危險,很辛苦的事情啊?」
姚宇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听著。
當年,明明是劉夢倩負了自己,現在、道成自己的錯了。
轉念一想,老人能看到的,全是劉夢倩一個人帶著孩子的不容易。因此,他責備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們母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老人找到鑰匙,給姚宇恆開了門。
在姚宇恆想進去的時候,他也跟了進來。
「大叔,謝謝你,你就不用上去了!」姚宇恆轉過頭來,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這個老保安。
不得不承認,這個老保安是他見過最為業主負責的保安。對這種人,他是打心眼里的敬佩。
老保安輕笑一聲,順著他的話向下說道︰「小伙子,要是老頭子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沒有小劉家的鑰匙。你要是沒有鑰匙,上去了,也白達。」說著,舉起手里的鑰匙來給姚宇恆看「看到了嗎?這就是小劉家的鑰匙。」
經過老人這一提醒,姚宇恆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沒有劉夢倩家里的鑰匙。確切說,是在今天一前,自己連劉夢倩在那兒都不知道。
「謝謝你,大叔!」
「不用謝。」老人很坦然的搖了搖頭,手扶著樓梯扶手,快步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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